……分离醒来时看见了哥哥,疲倦的躺在沙发上睡着。拿出毯子给他盖,尽量的轻手轻脚,却还是吵醒了。眼里充血,眼角都是辛苦,封青拉着她的手并排坐在沙发上,“嫣嫣,答应哥一件事好吗?”她靠在哥哥怀里,点点头,不知道要答应什么,但是她会听话的,哥让做什么她就会照办。“以后,别去看戴月了。”哥哥声音那么落寞,却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爱怜的抚着她的头,“听话,别去。”她抬头看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忍的点点头,眼里又多了泪,趴在哥哥怀里,“哥,她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吗?我害怕。”封青揽着她的肩,长长叹了一口气,“嫣嫣,长大就知道了,别想了。”看着她淡淡的脸上挂着伤感,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把慌圆过去,他还有更残忍的事要告诉她。凌晨进门时城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似乎一夜没睡,声音沙哑,脸色黯淡,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别让她知道,千万别让她知道。你的事,尽快告诉她!”关门声震碎了黎明微暗的光,也震碎了伪装的太平。他们不能让她知道,那对她太残忍了。但有些事,他们瞒她太久。所以,他准备告诉她。“喜欢吗?礼物。”他看着她颈间晶莹剔透的红色琉璃。他本是求个护她的器物,城寺找到了这个再合适不过。但愿,真的庇佑她以后的日子平安。顺着她的发,和母亲谈好了,以后不再勉强她留短发。那些礼物?她还没有拆开,但是那条鱼,她很爱。低头才发现,已经挂在颈上,润润的衬着白白的皮肤,乌黑的发,她的小鱼,红的漂亮,清透而美丽。她点点头,嘴边挂着难得的笑。“哥,为什么给我买这个?”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带这么多礼物给她,她的生日还没到,而圣诞,也似乎太隆重了。那些口袋里,装的礼物会把她宠坏。毕竟要说的,他想了些日子没勇气说出口,看着她姣好的小脸写着疑问,真的舍不得看她难过,但是,不能不做了,城寺说过之后,他下了决心。“嫣嫣……哥……要搬出去了。”他摒着呼吸,轻轻的句子,心里却沉重异常。感觉姣软的身子僵了僵,脸上柔柔的线条突然绷紧了,她退开他的怀抱,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我不要它,”突然动手扯颈上的挂坠,她使劲让它离开自己,她不要它交换哥哥,她什么礼物都不要了。眼泪顺着腮边滚落,颈上的绒绳却慢慢收紧,“我不让你走!”她抱住他的胳膊,也不再去扯那个吊坠,像是失了依靠的孩子呜呜哭出声。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哥哥,他不能走,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还是不舍得她这么伤心,拦着她扯着绒绳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当年那个落泪的小娃娃。“哥不是走,只是不住在家里了,周末还会回来,平时有空也会。”他遍遍保证,她只是摇头,泪浸透了他的衣袖,无法抚平伤感。“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满脸的泪,她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身上。“你也可以来哥的家,唯一姐姐也住那儿,你想来,每天都能来!”他的保证,没有丝毫效果,“哥现在也不是天天回家,搬走后,和现在一样的,哥保证!”她哪里肯听,拍在背上的手再温柔,也不能抹平心里的疼,呜咽愈演愈烈,她又哭又咳的喘不过去,被他强迫着抬头。泪水里,看不清哥哥的面容,只是心里好疼,好疼。“嫣嫣,哥不是不要你,别哭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传己。”他知道这么说有多差劲,但是还能怎么说,他的未来不能圈在这个家庭里,但是妹妹让他不忍放手,不是因为她,他两年前就离开了。“要答应哥哥,不许哭!”她抽泣着,摇着头,又点头,说不出一个字,这一生受的那些委屈没有此刻疼,她恨自己长大了,哥哥不要她了。很久以前,他说过不离开,之后,他说他不能跟她一辈子,那时,她就该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只是时间问题。“哥,你别搬走,嫣嫣以后听话,嫣嫣以后什么话都听,听……爸妈的话,唯一姐姐的话……城寺哥哥的话……你别走。”她咬着嘴唇保证着,寻求着哥哥的回应。那带血的双眸里只有无奈和心疼,却又不会错看的坚定。那是哥哥做了决定的眼神,她知道晚了,什么都晚了。突然从哥哥怀里逃开,奔回自己的房间,重重撞上门,把自己埋在那堆礼物里。她听到敲门声,听到哥哥叫她的乳名,之后,放声恸哭。她不让他走。哥哥不要她了。……哥哥送她上学,旭姨接她放学,那些天,因为突来的“噩耗”,爸妈甚至没有为难她在餐厅一起吃饭。好几天里,封青每天回家,想哄着她开心。但是她躲着他,不和他说话,甚至不看他一眼。心里想着哥,以为这会有用。封青搬走前,她夜夜在客厅站到半夜,守着门,就怕他突然带着行李离开。好多天,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戴月戴阳的事。每晚像受惊的小动物,蹲在屋角,守着她和哥哥共同的领地。她给唯一打电话,声泪俱下的央求着,唯一哭了,答应了,终于换她一笑。只是,笑的很短暂。封青在第二个周末的早晨,她还睡着时,带着行李搬离住了二十二年的家。她独立最残忍的一课,切肤之痛,他还是做了。走出大门的时候,他站在她门口,给她留了一百朵小红花。那天,封嫣站在大院的树下,呆呆的望着大门,喊着封青的名字,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也没见他。晚饭的时候,她不要命的吃东西,把哥哥那份都吃了,吃完,躲在卫生间里哇哇大吐,眼泪悲痛,还能剩什么。旭姨把她接走了,好多天里不眠不休的陪着她,看她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偷偷掉眼泪。虽然封青不得不在旭姨家暂住陪着她,但是十六年建起的堡垒一夕坍塌,她承受不了那么多。她从心里想着哥哥,看见他却一直躲他。似乎,她越伤心,越生病,哥哥就可以留在身边越久。她恣意挥霍着自己的健康,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影。圣诞夜,新年夜,压抑里竟然一个接一个的节日,让人更形伤感。任性的让自己病恹恹,甚至不去关心考试和学习,她相信哥会回心转意。寒假就要来了,她要让哥哥回来,一定要回来。寒假最后一天,她在路口看见了熟悉的银色轿车,她躲着,还是被硬拉进车里。他载着她,到了从没去过的地方,离家很远很远。他们好久没见,从那晚他强迫她回家开始,她已经忘了他的存在。“封青不是为你活,不要那么自私,你已经十六岁了,”他抽着烟,闷闷的烟气让她喘不过气。“我哥会回家的。”她像个顽固的斗士,坚守着自己的最后信仰。“他不会了,封嫣,”他嫌少这么叫她的名字,扔掉烟头,转过身看着她,这种分离真的那么疼吗?她片刻不愿离开封青,那他呢?以后的四年呢?“面对现实吧,你不可能和你哥生活一辈子!”那眼神里的笃定和现实刺穿她脆弱捍卫的残梦,很久以前,他说过同样的话。她为此加倍恨他,讨厌他!“他会!他会!他会!”她嚷着,在猛然扑倒她的怀里拼死挣扎,她不许他破灭那最后一点点希望。“他不会!”他止住了她的手脚,把她严严压在身下,呼吸眼神威胁着她脆弱的抗拒,然后在崩溃的哭泣前,剥夺了她唇中最后的呼吸。车外很冷,车内,他要把她吞噬的热气凝结在车窗上,她哭着,哑哑的喊着,只是换来更彻底的掠夺,他不肯放过她,扯脱了她厚厚的冬衣,贴在凉凉的皮肤上,咬着她颈间最细嫩的肌肤,留下一串惊人的痕迹。她不想输,只是最后在他的力气和委屈中慢慢失了自己,也淡了意识,她太累了,不要和哥哥分开的努力耗尽了她的气力。最后的景象竟然不是他,泪冰凉到心里,和哥哥好像好像的面孔,手臂把她抱起,轻轻柔柔的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然后,那么心疼而珍惜的收纳了她唇边最后的叹息。那是谁?她安静下去,嫣红琉璃回到她颈间,他不得不深深吻他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