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边境的最后一个关卡,以君修染暴怒剁手为引,悍然爆发了一场血腥的战斗。一边,是夫妻两再加一个下属,另一边,是镇守在此的千军万马。武力值的绝对压制让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的屠杀,那奋勇上前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成为了三人杀出连岳的踏脚石,凡是他们所经之处,便是流血漂橹,尸横遍野。然而再厉害的高手,也终敌不过千军万马的冲锋,当他们一路前行,将迅速包围起来的圈子狠狠撕裂开来之后,连岳的士兵们亦是悍不畏死,迅速聚拢,将他们三人再一次的围困了起来。“是大炎的三皇子!”有人看到了君修染那独一无二的紫色眼眸,不由得惊呼出声。是大炎的三皇子?大炎的三皇子为何竟会出现在连岳的土地上?而且竟还是从连岳内而来!随着一声喊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君修染,领头的将领更是眼睛蓦然睁大,随之闪烁起了灼热的光芒。于是他举剑,大声喊着:“兄弟们上,给我活捉了君修染!”活捉大炎三皇子,端木峥的女婿,这将是何等巨大的军功啊?他喊出这一句之后,看向君修染的目光就越发的卓然生辉,仿佛已经看到了有人双手捧着一场荣华富贵,呈到他的面前来。听到他的话,连岳士兵们更加争先恐后的冲杀了上去,而听到他的话,端木恬忽然转头盯上了这高高的站在最后方的头领。夺剑,高举,腰往后弓起,然后使尽了全力的扔了出去。“咻”的一声,刀剑极速飞出,割裂了空气,几乎就是眨眼间,那剑便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他正张嘴想要继续喊话,话未出口就先惊骇的瞪大了眼睛,不等他挥剑格挡,甚至不等他将尖叫喊出声来,便是“噗”的一声仿似西瓜被突然破开的闷响,他整个人都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倒飞了出去,同时,红的白的黄的一股脑儿朝着四面八方喷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地,脑袋已不完整,真正是死无全尸。如此强悍的一击,让整个包围圈都因此而静了瞬,出现了些微的骚乱。趁着这个机会,君修染和白枫的攻势更猛,一下子将这包围圈再一次的撕裂了开来。冲出包围,三人便施展了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的大炎边境奔掠而去。他们的马在先前的混乱中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此刻奔逃便只能倚靠轻功,所幸短时间内,他们的速度比马儿疾奔,也要快了几分。迅速的往前掠去,身后有成千上万的连岳士兵骑马追来,紧紧的咬在他们后头不放松。“咻”一声,有利箭尖啸着从端木恬的耳边飞过,身后还有更多的箭矢,密密麻麻追杀而来。君修染忽然伸手将她拉了过去,同时侧身挥手。衣袖飞扬,在空中飞扬出一抹魄丽的弧度,阳光下反射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利箭破空而来,他挥袖拂过,然后“叮当”声连响,掉落到了地上。端木恬趴在他的怀里透过肩膀看到这一幕,眼睛一片晶亮,眼角微微弯起,嘴角轻轻往上勾,轻笑着说道:“夫君,你真厉害!”“这是自然,难道你才第一次见识到为夫的厉害?”“人家早就知道了。”“嗯。”他心满意足的应声,对于亲亲娘子的赞赏表示十分满意,完全无视了旁边白枫在听到他们竟如此不合时宜的打情骂俏而脚下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去了地上。身后追兵不休,君修染拉着恬恬一起一边躲避着身后的箭矢,一边迅速的往前方大炎的边关飞掠,白枫在旁边掠阵,势不让任何一根流矢伤到主子和王妃!如此声势,也是惊动了对面大炎国门内的士兵和百姓,他们早已经察觉到了连岳那边的响动,便一直仔细关注着,此刻见这声势浩大,对方竟直接大部队冲了过来。这般情况,岂能容忍?正在大炎这边的将士们群情涌动之时,忽闻身后轰鸣,转头看去,便见上万的从龙军将士奔腾而来,当先一人,乃是从龙军中最骁勇善战的先锋大将,朱进。这北疆的边境国门由从龙军守卫,不过在一般的情况下,驻扎在此地监视两国来往人员进出关之事的,只是几个小队的从龙军士兵而已,大部队还是驻扎在离此五里外的军营中的。现在,朱进将军竟亲自率领了大队人马前来,顿时让本就激动了的守关将士们兴奋不已。城门缓缓打开,朱进二话不说直接率着士兵们就冲了出去。没冲出多远,他就看到前方天空密密麻麻的箭矢飞窜,而郡主和三殿下则在前面奔逃,在那密密麻麻中闪避。朱进见此,顿时大怒,怒喝一声:“连岳贼子,竟敢对我家郡主和三殿下不敬,找死!”说着,当先打马冲了过去。对面,连岳士兵们正追杀着君修染他们三人,没想到对面大炎竟会突然冲出了这么一大群人,一眼望去只觉得密密麻麻,比他们追出来的不知多了几倍,顿时惊怒之下纷纷勒马停止,也不敢继续追了,而是转身就朝来路逃了回去。他们竟然,就这么跑了?君修染和端木恬都停下了脚步,转身看那调转马头就往回跑的连岳士兵们,对视一眼,神情愉悦的微笑了笑。身后轰轰,是朱进将军奉命带着一万从龙军及时赶到了。“郡主,三殿下,你们可有受伤?”马蹄未停,朱进便探着身子急急询问,从安跟在他的身后,也是探头张望,见着主子和王妃安然,白枫老大依然是那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他钱的模样,不禁也松了口气。看样子,都没事。可算是及时赶到了。端木恬尽管先前并没有去从龙军营中,但这朱进将军却是认识的,是跟随爹爹凯旋回京的几位将军之一。此刻面对他的关切询问,她摇头,说道:“幸亏朱将军及时赶到,不然怕是就要抵挡不住连岳士兵们的追杀。”“郡主没受伤就好。那现在……”她忽然又转身,面对着连岳的方向,伸手指着那边,声音凌厉坚定,道:“冲过去,踏平连岳的国门!”朱进倏然神情一凛,紧紧的盯上了端木恬,似想要看出这位郡主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这踏平一国国门之事,岂是说做就能做的?搞不好他还得因此而落个大罪。他可是只带了前来接应三殿下和郡主的命令,并没有要冲撞连岳国门的意思。端木恬转头看他,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说道:“连岳军队竟敢在你们的眼皮子下追杀我大炎的皇子和郡主,甚至都一路追杀到了我大炎的国门外,你们难道就打算这么转头回去?”朱进顿时目光凛然,此等被连岳欺压的事情,是任何一个从龙军将士都无法忍受的。于是,朱进将军率领着一万从龙军,气势汹涌的朝着连岳的国门奔踏而去,引起了连岳方面的一阵恐慌,他们可是才刚与大炎战败歇战了啊!朱进说,你连岳贼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追杀我大炎的皇子和王妃,简直是半点也不将我大炎放在眼里,真正是欺人太甚!连岳守军几欲当场吐血三升,怒指朱进道,你怎么不说你大炎的皇子和王妃为何竟会突然出现在我连岳的国土之上?竟还如此嚣张跋扈的冲撞我连岳国门,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这一来二去,冲撞之后口水仗,口水仗之后就又再次的攻打了进去。两国边关之上,战事刚歇,此刻又有了要再次开展的节奏。朱进带着一万悍勇将士,在连岳守军还来不及关上城门的时候,就直接冲踏了进去,那声势,那气势,可是要比先前君修染三人对战千军万马时来得浩大多了。快马疾奔,五里路的来回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当朱进冲击连岳边防的时候,从龙军营内,端木峥也得到了消息,当即猛然站了起来,对朱进如此贸然攻击连岳惊怒不已,然而他首先做的并不是责难,而是点齐兵马,带着更多的人朝战场奔了过去。战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了。连岳方面完全没有想到大炎竟会突然进攻,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退,三十里。入夜,这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毫无征兆的战争暂停了下来,军营之中,端木峥面沉似水,第一次对着端木恬发怒,道:“跪下!”端木恬于是“啪”的跪了下去,君修染想阻止,但在接触到端木峥那森冷的目光中,硬生生停了下来。旁边的诸将军也纷纷冲着他打眼色,让他别再进一步的惹恼王爷了,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端木峥转回了目光,又落到女儿的身上,沉声说道:“因为这么点小事,而肆意煽动起两国战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到竟会做出这般任性之事,你是以为你是我女儿,不是我军中之人,我便不会对你军法处置吗?”“王爷,其实……”朱进在旁边想开口劝解,却才开口,就被端木峥打断,“你身为从龙军将领,却竟被一个非军中人士所牵引,贸然攻击邻国边境,引发了这一场战争,亦是罪责难逃!”“是,末将认罪,请王爷责罚。”“先在旁边站着。”说着他就又再次的看向了端木恬,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端木恬嘴角轻抿,神色之中并无任何或悲愤或委屈或恼恨,只是淡淡的,直视着父亲,说道:“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连岳那边毫无防备……”“混账!两国之战岂是儿戏?那是事关两国朝廷两国百姓还有从龙军千万将士们的生死大事。你却仅仅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便擅自煽动将士们与连岳开战,我倒要问问你,你不声不响的跑去连岳,去做什么了?”“我去连岳拿点东西。”“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她神情冷傲,眸中隐隐有幽芒闪烁,说道:“如果不是我这突然跑去连岳拿东西,便不会被无数的皇宫侍卫和大内高手追杀,也不会在躲避之时,发现了娘亲竟然还活着。娘亲她还活着,就在连岳的皇宫里面,武功尽失,身子虚弱,被连启明囚禁在皇宫里面!”这话便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直接惊呆了营帐中的所有人,端木峥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端木恬面前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瞪大的眼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还有拼命想要压抑的激动,眼睛都在一瞬间就红了。“你……你说什么?”旁边诸将军亦都是下意识走上前了一步,紧紧盯着端木恬,被她的这个消息给震得心神动荡。端木恬看着爹爹,说道:“我此次能安然从连岳京城离开,一路疾走在身后追兵的前头,便是多亏了娘亲的帮助。我本想要带她一起回来,可娘亲说她早已武功尽失,不愿成为我的拖累。而且她身子也不好,怕是禁受不住一路的奔逃颠簸,便继续留在了连岳,说,等爹爹你去救她。”“说……说清楚,再清楚些。”“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只是为了躲避搜捕追杀才会进了那宫殿里面,然后就见到了娘亲。她布衣素装,落发为尼,身边被许多连启明所派遣的人监视着。我认出她之后,便将她挟持,进了寝殿里多方确认,无误,她的确是我娘亲没有错。随后,连启明赶到,娘亲便让我挟持她离开,又为了不成为我的拖累,不让连启明猜出我的身份以至遭到更疯狂的追杀,而不愿跟我一起回来。她还说,爹爹您若知道,定会去救她,她就在连岳的皇宫里,等你。”端木峥紧紧的抓着她,从他那散乱的眼神中便能感觉出,他此刻的心情该是怎样的混乱,脸色变幻不定,眼中一片猩红。营帐之内亦是一片死寂,好久都在回荡着端木恬的那几句话,然后有人大踏步走出,对着端木峥拱手说道:“王爷,连启明那贱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末将愿率兵攻打连岳,势要让连启明将王妃还出来!”“某将愿望,请王爷恩准!”又有更多的人走了出来,请求攻打连岳。端木峥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压下烦乱的心绪,放开了抓着女儿的双手,垂落到身侧,依然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沉声,抑制不住的狂暴杀虐之气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喷薄而出,说道:“不,本王要亲自攻打连岳!”“是!末将等愿追随王爷!”于是大炎和连岳的战争,再一次浩浩荡荡的爆发了。当消息传到大炎京城,朝中百官人人惊诧,当日便有上书弹劾端木峥的奏章,在御书房内堆成了山。君皇帝任由着那成山的奏章堆在那儿,连眼角都不去瞥一眼,而是召了朝中几位大佬入宫商议,一直商议到夜深人静,商议到了天边发白,新是一天又即将到来,这几位大人才从御书房内退出,一个个面上有着疲惫之色,神情却奕奕,看起来一个个都亢奋得很。“老王妃,没想到贵府的王妃竟还活着。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人朝着端木老王妃说道,“不过这么多年来,为何竟一直也没有消息传出呢?也不知那连启明将我国王妃囚禁,是想要做什么?”这话明显是不怀好意的,一个女人,在被另外一个全天下都知道喜欢她的男人囚禁了十七年,若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啊。端木老王妃顿时脸色一沉,却又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帝师大人的声音:“章大人,你对老夫的女儿有什么意见?”这章大人连忙转身朝帝师大人行礼,笑着说道:“帝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也是感到高兴啊,端木王妃可是帝师大人您唯一的女儿呢。”看着他的笑脸,帝师大人脸色沉凝,冷哼一声便走到端木老王妃的面前,拱手说道:“老王妃,听说我那女儿还活着,老夫自是十分高兴的,不过若是老王妃你也有所介意……”“帝师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宁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我端木王府的媳妇,帝师大人你难道还想要回去不成?”“老王妃你能这么想,老夫自然也高兴,就怕有些人恶意中伤,害我那女儿辛苦回来,也不得安宁。”老王妃闻言轻笑,说道:“老身倒是要看看,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到底能如何的中伤?宁清虽是女子,但也是曾为我大炎立下汗马功劳,天下百姓有多少曾受她恩惠?其实随便的几句中伤就能抹杀的?”两亲家互相说着话,朝皇宫外走去,留下身后几位大臣,或神色诡异,或笑意盈盈,或戏谑的看那几位同僚一眼后飘然离去。而在御书房内,君皇帝等到所有的大臣们都离开之后还一个人坐在御案前,皱眉沉思,然后提起朱红毛笔,在面前那从北疆送来的折子上写了个龙飞凤舞般的大字——准!门外有喧闹声响起,然后听到凤楼在外面娇滴滴的喊着:“皇上,奴才进来了哦!”好像有人在意图阻止他的惊扰圣上,“啪”的一声被凤王爷给一巴掌拍了出去。君皇帝若无其事的放下毛笔,看着朱红大字墨迹被风干,收起交给了站在身旁的太监,说道:“送回北疆!”“是!”再然后,君皇帝才抬头看向御书房门外,说道:“进来吧。”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凤楼袅袅婷婷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的凤美人也是娇艳非常,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他才刚一出现,就让整个御书房内都充斥满了芬芳的香味,引得君皇帝嘴角连抽,看着他问道:“凤王爷今儿怎么有空跑朕这御书房里来了?”“奴才也是有好久没有见着皇上了,怪想念的。”他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边说着,边朝皇上抛了个媚眼。君皇帝顿时满身的恶寒,手指轻轻敲打着御案,说道:“朕倒是不怎么想要见到你。”凤美人眨眨眼,神情幽怨好不委屈,随之眼珠一转,说道:“人家刚才听人在那儿说,说是端木王妃竟还活着,也不知事情的真假,就想来找皇上您确认一下。这事儿,该不会是真的吧?”“嗯!朕以为这事儿早该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了才对,怎么,你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眨眨眼,嬉笑着说道:“哦!竟是真的还活着?这……这下有得热闹瞧了!”他那眉眼弯弯兴致盎然的模样,让君皇帝看得一阵无语,说道:“两国交战,这是何等严肃的事情,岂容你如此玩笑?”“反正人家也看着那连启明就觉得讨厌,相信端木王爷肯定能将他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与扶风的边境之上,听说最近也不是很安分。”凤楼顿时笑容微僵,然后撅着嘴抱怨道:“皇上您这可不能怪我,是三殿下分明抓了那风玉衍,却竟又将他给放了,听说在他成亲之日,扶风四皇子风玉痕闯进新房调戏恬郡主,被三殿下逮了个正着,也是还给了风玉衍,得了钱,也没有分人家一点。”“哦?竟有这事?朕倒是分到了十万两黄金。”“……”擦擦擦!看着凤楼的满脸悲愤,君皇帝不由得心情大好,又说道:“珍宝阁被封,你从中搜刮的钱财应当也不少吧?”“这不是被皇上您分走了一半吗?”他满腹怨念,眉心轻蹙那叫一个楚楚可怜,那般弱弱的看着君皇帝,问道,“皇上,我说您为何坐着什么都不干的,就有得银子黄金分呢?”“因为朕是皇上。”“……”君皇帝伸手点点身下的龙椅,说道:“要不你上来坐坐?说不得,也只需坐着就能有得好处分。”凤美人顿时转头四顾,贼眉鼠眼的将御书房各个角落都仔细搜寻了一遍,见周围无恙,便朝皇帝挤眉弄眼的说道:“人家早在好多年前就坐过了,硬邦邦冷冰冰的还没板凳舒服。”君皇帝于是被气笑了,甩手便将手边的一方砚台朝他扔了过去,道:“没事的话,就快滚吧,朕看到你就来气。”躲过砚台,凤楼行礼告退,御书房内就又只剩下了君皇帝。他独自坐在龙椅上,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黄金扶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确实是硬邦邦冷冰冰的,还没外面的一条板凳坐着舒服。他站了起来,迈步就朝外面走去,身旁随侍的太监一惊连忙跟上,轻声说着:“皇上,您商议国事忙了一个晚上,该歇息了。”“朕不累。”“那奴才给皇上传膳。”“不必!陪朕出宫去走走。”“呃……”怎么又想出宫去玩儿了?端木王府内,老王妃回到了王府,一进门就看到难得在家的小儿子坐在花厅里,看到她连忙站了起来,问道:“娘,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外面都已经传遍了大炎主动攻打连岳的这件事,皇上是怎么说的?”“皇上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当是不会怪罪你大哥主动挑起战争这事儿的。”“那就好。”“小宸,你有什么打算?”“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继续留在京城里,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呃,这个……我觉得,我不大适合去战场上厮杀这种事情。”“混账!你身为端木家的子孙,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你看吧,三哥他不就纨绔得连路都快要走不稳了吗?”“你跟那种废物去比?”老王妃怒,随手抓起旁边的什么东西就要朝他拍过去。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宸公子见状,赶忙尖叫一声,跳了起来,转身便朝门外窜了出去,刚冲出门外,迎面就看到端木啸朝这边过来,不由停下脚步问道:“二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听说母亲回来了,便过来请示,想回去北疆。”宸公子不由得悲愤交加,窜了过去勾过他的肩膀,说道:“二哥你回去凑什么热闹啊?还是乖乖的继续留在京城吧。”“可是……”“大哥他是去救大嫂的,你个外人凑上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