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煜琪却浑不在意,他温柔地问:“你的姓氏和闺名是什么?”凤妃萱微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此时她才想起之前曾经告诉过他,她姓方,但现在他既然开口,便证明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是假的,不过因为指环的关系,她也知道隐瞒不了多久,就干脆坦白好,这样遮遮掩掩的事情,真不是她的作风。如此想,她也不再隐瞒,说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姓凤,名妃萱,方是我娘的姓氏。我自小跟着我娘长大,因而即便当时失去了记忆,也不曾忘记过她的姓氏,这么说也不算骗你吧,至于方小萱是你自己叫的,不关我的事。”赵煜琪听罢一颤,急急地走上来,拉着她的手臂,问:“凤?你说你姓凤?你恢复记忆了,那你父亲是谁?”姓凤,又拥有传说中在凤惊天手中出现的财神指环,只怕是凤家的遗孤。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凤家一脉单传,到了凤惊天这一代才幸得两个儿子都已经被六扇门砍杀了,何来的女儿?他也曾怀疑过她就是凤家遗孤,因为传说,不是凤家血脉,继承不了指环。但凤惊天明明没有女儿,难道是哪个姬妾所生?那也不可能,只要在京城中,不管官职大小的官员,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是了,她说她自小跟着她娘长大的,那会不会出生在塞北?这就说得通了,凤惊天带兵出战,三五年不曾回家是常有的事情,那在外面纳妾生儿,也不是不可能的。凤妃萱将眼底的一抹光影隐了起来,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哎呀,我只是想起零星的一点记忆,都是我娘和我的往事,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要是记得,就去找我家人去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咯。”赵煜琪微怔,她若是凤惊天的女儿,那他父王乃至整个朝廷,都是她的灭族仇人了。想到这一点,他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她知道真相后,要与他为敌,与整个朝廷为敌,那她还愿意成为他的妃子吗?不过,凤惊天却真的不是六扇门杀的,如此说来,他也不算是她的杀父仇人吧?但是他又让人围杀司徒羽和鬼谷子,一伤一死,此两人或许她已经记不起来,但是说来也是和凤家关系密切的人,她要是知道,定会气他的。唉,现在好不容易让她回到身边,还是不要说了。用她的话说,自找虐吗?“凤姓很少,本宫也不敢确定,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他扶了扶额,抹掉眉间的情绪,拉着她的手,道:“本宫送你回去。”凤妃萱讽刺地抿了抿嘴,任由他扶着走出了客厅。因为各怀心思,他们一路都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倒有一点好,就是这次回来之后,他不会再动手动脚,最多就是搀扶她或者实在被她激怒的时候,就会将她抱着而已,也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毕竟人家是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自小便呼风唤雨,对她这样宽容只怕已经是极限,她也不能要求太多。不像赵煜琬那个厮,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黏着黏着就吻了下来,吻了还不够,也不管她反抗,伸手就在她身上**,尤其是执着她足踝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但是她不讨厌,一点都不,反而觉得喜欢,而且很喜欢,单是想着就觉得悸动不已。天啊,她怎么又想起他来了。真是不知羞,脸突然好烫,连心都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样,暖洋洋的让她不敢抬头。不想,一阵冷风扫过来,她耐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竟然不由自主地往赵煜琪身边挨过来。显然这个动作却让赵煜琪会错了意,他心中突然泛起涟漪,瞬间被欢喜填满,涨涨的感觉很特别。他抓紧时机打开披风直接将她搂到怀中,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好不愉悦。但是这个动作看在某人的眼中,就很不是滋味了。她这是在投怀送抱,好啊!好得很,凤菲萱你竟然敢这么快就忘了本王?一想到这,他突然火冒三丈,双手不知不觉地握成拳,牵动起周围的冷气如同狂风飞舞。“主子?”跟在他后面的冷最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却不难看出她是被风吹着站立不稳才歪过去的,并不是什么投怀送抱。但是他主子显然是误会了,竟然怒得发动了内力,这是要毁屋的前兆。他拉了拉赵煜琬的衣袖,提醒他别忘了这可是人家太子爷的地盘,如此偷偷闯入已是极其危险,若再弄什么动静出来,很难看的。“冷最,让人看好他,若他敢动她,不必再留情。”赵煜琬一愣,似乎回了神,将手中的内力收了起来,冷漠地开口。“咳咳……”冷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主子,那人是太子爷。不会的,看样子太子爷被凤姑,不,是夫人,吃的死死的,没有夫人的同意,他应该不会乱来。”那人可是太子啊!主子你当人家是蚂蚁么,随手捏死?“万一那个笨蛋脑抽了呢?让你做你就去做,太子又如何?”赵煜琬回神白了他一眼,即便是生气,也如此迷人,那白眼翻得实在优雅。说着,赵煜琬又微哼了一声,他才不要冒这个险,虽然他对她的自制力很是放心,但他现在连别人碰到哪怕是她的衣物,他都觉得很烦躁,很恼火,恨不得杀人。不出十日,他一定要她乖乖求着回到他身边,求着嫁给他,求着他要她。到时候,看他怎么惩罚她,哼!求着他要她?这句话猛地又窜进他的脑袋中,竟然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心底如同闪电扫过,一片酥麻,双腿竟然微微发颤。“卑职遵命,立即去办。但是主子,您身子还未痊愈,先回去可好?墨容还在下面等着回话呢。”他那日用内功逼出心血,冷最是知道的。当然凤妃萱为什么说那一番看似绝情的话,他也能理解。就是觉得很感慨,也很心疼。他们二人,都是掏心掏肺在为对方着想。现在想起,那日在下邳城发生的事情,一定对她影响很大,不然她不会为了保主子的安全,而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最后又为了化解太子爷的疑心和恨意,将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真的让他刮目相看的同时,又让他越发的心生敬佩。这样的女子,香如同醇酒,豁达又洒脱,飞扬又迷人,一如她的为人,她的人生,又如她刚毅,勇猛的个性。“嗯。”赵煜琬听罢也恢复了一贯的淡漠,他倒是想听听墨容说什么,看看那个小没良心的,作何反应。这么想着,他迅速落下,脚步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无悲无喜。在人面前有所以的表情都不过是他的外表,很多时候他的内心,其实都是平静无波的,往往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最近,他内心似乎在波动,情绪也跟着起伏,因为她的逃跑而让他有些失控。但是,似乎这样的滋味并不差,让他有种舔血的快意。他脚步飞快,不带一点滞气,他甚至不理会冷最是跟上还是听他的命令去安排了。只是急躁地转了一个弯,便看到远远在墙脚候着的少年墨容。“参见主子。”墨容一见赵煜琬出现,欢喜地一窜,便到了他的面前,稚嫩的脸带着笑意,右脸一个小梨涡,这一笑像个小狗狗见到了主人,卖力地讨欢。赵煜琬停下的同时将宽松的祥云衣袖拂到身后,和声道:“起来吧,她如何?”“夫人看着还是很虚弱,强撑着一路走来,还是满身大汗,最后被太子爷抱抱进屋的。那个主子,她挣不开的,其实也只是抱抱,呵呵,您别恼。”墨容一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解释,缩缩脖子,一脸干笑。他虽然才来两日,但是已经听说了主子和凤姑娘的事情,对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赏识,只是没想到主子会这么在意她。要隔往常,一个女子而已,主子必定拱手相让了,这不是因为主子没有对抗的能力,而是没必要,也不是时候。“你何时见本王恼了,继续说。”赵煜琬脸色讪讪,却依旧阴沉。墨容挠挠头,一边瞄着赵煜琬的眼色,接着道:“夫人她听完奴才的话后,强忍了很久都不曾落泪,太子爷让她哭,她就哭了。”“哼!”赵煜琬微哼,转身就离开。莫名其妙的吓了墨容一跳,直到回到了府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晃又是几日,凤妃萱果然是按时吃了墨容送来的药后,每晚也由赵煜琪派来的丫鬟服侍着烫了脚后,腿上的寒意和刺痛终于减轻了不少,身上的暖意似乎又回来了,昏睡的时间更是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