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儿,你快打我一巴掌,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一个月的辛苦在转眼间即将完结,我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来,央求着刘彻打自己试试,是不是在梦中。“阿娇别闹了,我们赶快去看看。”刘彻不理会我的提议,吩咐着大家一起上前,好随时应对状况。“等等殿下,还是让属下戴殿下取出,大家站在圈外即可。”案桌旁边画了一个圈,把案子显得“绝世而**”起来。“好吧!”几乎是没有迟疑,刘彻答应了高远辉的请求。我只见到他虽是得到了允许,但眼神里的犹豫还是没有化开,走了几步变又折了回来。“还请殿下出去以后,能够将小人的家人,如数救出。”刘彻还没回答,高远辉转身步步坚定的走了过去,似有很大决心。气氛诡异,每个人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去盯着眼前的状况,生怕最后一个不小心,导致功亏一篑。只见高远辉慢慢伸出双手托起手中的木盒,大喊一声“快趴下!!!”声音太过突然,每个人都去照做,刘彻揽过我的肩膀,伏在身上,“噗噗噗”耳边有什么东西发射的声音,我推开身上的人,赶紧抬头。高远辉已经被扎成刺猬。浑身上下。无不是细密的短箭,嘴上还笑着望着大家。“还好兄弟们,都,没事,我也可以……”声音渐渐微弱,生命正从他强健的体魄里,一点一点的流出。“高大哥……”护卫里最小的,平日里受了他不少的照顾。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我虽然觉得他是一个背叛者,又是窦太后那边的人,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好受。“喂,你别给老子装死,快给老子起来。”与他走的最近的杨毅声音不住哽咽,但还是嘴硬的骂人,可是句子难免有些心酸。刘彻眼中有光在跳跃,但眼神更加坚定。“你的愿望,我定当全力满足。”“殿下拿去吧,这里。安全了。出去以后朝着东走,会路过一片小树林。穿过以后,便是官道。”“好,我知道了。”“那就,那就……”就了几遍,也没把那个好字说出来,高远辉用全身的力量递过小盒子,脖子一歪,彻底呜呼没命了。来不及感伤,刘彻捧着已经打开小木盒子,就在它被开启的一瞬间,高远辉被乱箭射死。精巧的虎符干干净净,闪着金属独有的光泽,刘彻的手指轻轻一触,发出内心的额感叹,“这东西看着无尘无诟,实际上,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殿下,快把盒子扔掉,我们赶快离开。”“什么?”慧圆忽然着急的大喊,可是高远辉才说危险已经解除,为何还好像情况很紧张一样?“是水声,看来这里还有第二重机关,并不是死一个人就足够,大家赶快走。”桑弘羊的耳朵一动,便听到了水声从远处传来。小盒子设有双重机关,高远辉打开的是第一个,若是大家都陷入找到虎符的欢喜中,而没注意到水声,还是会丧命于此。其实水声很微弱,若不是听力极好的人,根本不回注意得到,好在慧圆在寺里长大,整日练武,还有一招,是他与师父每日必练的。就是师父要登到山顶,敲几声钟,等到下山之时,对慧圆提问。前几次,他还饶有兴致的问过我,可是每次都被我从一到二十的乱猜,时间久了,他也不再费那个劲。所以慧圆的听力,不是一般的好,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耳”。二话不说,刘彻揪起我就朝着东边跑,可是偏偏南边也有一条路,刘彻跑在第一个,正要顺着东走,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是真的去了东边,怕是大家只能是徒劳无功而返。“彻儿,我们走南边。”“好。”我伏在他的背上,格外安心,刘彻虽有迟疑,但还是转了脚步,奔着南边去了。众人虽有怀疑,但是主子都走在最前边,自是不能说些什么的。跑了没多久,很快的出了山洞,眼里的盈盈绿色,让我知道,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青青小草,已经郁郁的树木,正是高远辉口中的“小树林”。“阿娇是如何预料到的?”刘彻笑着问道,好看的眉眼,就像是画在脸上的一样。我伸手触摸一下他的脸,没有脂粉,却是光滑粉腻,很有油水可占。“叫声姐姐来听听,我心情好就说与你听。”刘彻苦笑一声,好似多大的困难似得。“阿娇怎么会想起这个来闹,真是……”“是怎样呢?我可是你的表姐,叫一声姐姐也没什么不对的吧!”“嗯,好吧,给最后一个机会,到底说不说?”哼哼,他还成大爷了。我偏不说,吊足你的胃口了。头一偏过去,摆明了自己是刘胡兰那种革命英雄,宁死不屈的品格还有精神的。“哈哈哈哈~”卑鄙的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方式去逼供,小手一伸,在我的腋下搔痒,“看你说不说?”“最怕这个了,你快松手,我说,我坦白好吧?”见起了成效,有人竟开始纠缠不起来,“那你快叫我一声哥哥来听听。”“那,哈哈,怎么,~行!”我宁死不屈,有的可以讨饶,这个事原则,坚决要守住的。“叫不叫?”我笑的眼泪掉下来。“哈哈,好,叫,哥哥~快放了我吧!”手停下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放松下来,我底气也跟着硬了许多,“哼哼,不知是谁,一做了错事,就阿娇姐,阿娇姐的叫着,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可爱极了。”“看来有人还没笑够啊。”他邪笑着,面容狰狞,伸手比量着要我好看的架势。“没没没,你不是要听我为什么让你走南边吗?我这就说原因。”“为什么?”我看了看他,正色道,“是直觉,你一定想说高远辉以命完成你的心愿,绝对不会在撒谎,其实我也是像你一样认为的。”“可是他却告诉我们一条错路。”“没有,他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你要相信。因为他知道的东西,是完完全全从太后那里听来的。而他又是以一个奸细的身份混到我们当中。若是在半路上有法子阻止你,是最好。若是一个不小心,奸细的身份被你知道,且利用,则更合她意,因为最后会把我们带到那个死亡的深渊里去。”“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只是我们这一路,明明有地图,却是每每都要半猜半推断的过,从未有过一个完整信息,可虽是一半的,却都是真实可靠的。但这一次出现了这么一个准确的路径,很难不去怀疑。”“原来如此,好在今日有你,不然,我们都要跌进这深渊中去。”两一条路的出口,下面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上面横着一块木板,若是从里边走出来,很难看清脚下是怎样的场景。刘彻轻环我腰,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在微风之中驻足。许久,许久。几日之后,我们便回到长安。一月不见的长安,已是深秋,常见的梧桐叶子在树上,上下飘动几下,最后回旋着不死心的落在地上。一走又是几月,进宫之后,很少来自己的酒坊。正好趁着还未回宫之时,回来这里看了一圈。张念已经长得老高,看着只比桑弘羊矮半个头,张叔张婶热情的招呼刘彻。尤其是在我告诉他们,这是我丈夫之后。平日里温和的张婶对我喝着刘彻斟的茶表示十二分的不满意,一手拍开我落在上面的爪子,递过来茶壶,让我到给他喝。偏偏刘彻笑的小人得志,十分愉悦,可在张婶眼中就成了受委屈的小丈夫。“姑爷贵姓啊?”“他姓刘名盲,张婶你不必在这里招呼我们,我见前屋李老板正来买酒,你去看看吧。”张婶不苟同于我的言辞。“小乔啊,这就是你不懂了,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有男人做,就不需要我们女人什么事的。如今桑公子回来了,一切有他,我家那口又在前厅,我放心啊。”可是我不放心啊~看着张婶拍着胸脯的放心模样,我也不好出言打击,只得跟着她傻笑。但令我难过的是,张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的身上,直勾勾的盯着刘彻看。“姑爷生的这般好看,竟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呢。”面对着跪倒在他魅力之下的张婶,刘彻心里都要美上天了,嘴上还是谦虚的说着。“张婶谬赞了。”“哈哈,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夸的不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嘛,嘿嘿。”“说什么呢,姑爷那是客气,小乔可不要乱讲。”眼看着张婶已经五迷三道,持续问着。“姑爷在哪里高就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会是要把我的生意拱手奉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