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好啦,我知道了。”“嗯,嘿嘿。”这一次,在平阳府呆了足有一整个月,说是呆在公主府,实际上是天天和刘彻那小子偷偷跑出去玩,为了安抚美人娘,太后,与太皇太后,平阳公主不得不背了巨大的黑锅。虽然不能长时间走出长安去,但只要不呆在鸟笼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便是脚上拴着拷撩,也实属不易。从宫外回来,已经过去几日,原以为那日的恶心,只是因为在马车里颠簸的难受,才会觉得恶心,可持续了许久,早上就会感觉胃里不停不停的往上翻腾。不会是,怀孕了吧?在这一点上,我早已经释然了,有或没有,都是天注定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慧圆叫了过来。慧圆长高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他干净的眼眸。“慧圆啊,我今天找你来呢,是想让你帮我把把脉的。”慧圆在宫里一直是出于闲职的位置上,偶尔跟着御医们请教几个问题,医术倒是长进不少,我偶尔有个头疼脑热,都会习惯性的找他看看。“你怎么了?”慧圆把手探过来,我主动的把胳膊送上去。“就是早上的时候,总觉得恶心,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怀孕了三个字还没等说出来,慧圆倒是先问我,“你是不是吃多了?”“怎么会?”慧圆嘲笑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怎么不会!”想想也有这种可能。最近是没少吃,有的时候刘彻回来晚了,没有一起吃晚饭,我也会跟着再蹭一顿。吃伤食了,早上的确是会恶心,也许是我多想了。慧圆不出声,把了一会儿,“换一只手给我。”时间久到。我都以为这厮是在占我便宜。“小乔,这个脉象很奇怪,等我回去想想,明天再来给你答复。”“嗯。”我点点头,脑袋混乱的坐下,怎么办。不是吃坏了肚子,还能是因为什么?晚上刘彻回来,随口问着,“阿娇,你不舒服吗?听绿儿说。慧圆几天来过。”“哦,最近吃坏肚子。有些不舒服,让他来帮我开几副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很大声,很大声的在说,不可以跟他说,千万不要。“嗯,那你记得吃药,若是忘记了,朕就搬个椅子过来看着你。”小时候,每每吃药,不仅是我一个人喝苦药汁,乔妈她们也要跟着一起“吃尽苦头”。我轻笑,“又不是小时候了,当然用不着这招了。”“哦,对了,今日张汤送来一封信,在桌子上,你去看看。”呆在他身边的气氛,有些压抑,我快步走到桌子旁,拆着信封,随口问道,“你看了吗?都写了什么?”“小霜怀孕了。”“吱啦”锦囊的布袋,被我扯出一条口子出来。“是吗?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啊,又要想送些什么过去了。”刘彻没有回答,在**躺下。我没有心情看上面的字,心思都放在倒在**的那人身上。他知道慧圆今天过来,会不会知道,一些其他别的事情?老老实实的爬上床,直到睡着的那一刻,刘彻也没有说相关的话题,看来自己已经成功过关。第二天他早起上朝,我还在睡觉。只是他前脚离开,我后面也跟着起身,坐在下来安心等着慧圆来给我“答复”。无聊的过了一个上午,慧圆都没有出现,听他以前说过,当御医也不是闲职,有时候药品进宫,都是要清点的。采办的日子是初一十五,今天赶巧是十五,忙碌也属于正常。我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绿儿把人给叫醒,“娘娘,若是困了,就到**去歇息吧!”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问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已经是晌午了,娘娘要不要用膳。”绿儿做好准备,只要这边说吃饭,她那里就准备传了。“哎,不用了,我出去一下。”“娘娘。”绿儿这一声叫的太过凄厉,我吓得浑身出冷汗,但她是太皇太后的人,即使心里不痛快,还是要做足表面的功夫,“怎么了,那么大声。”“今儿宫里进了刺客,刚刚有护卫来告知,说若无要紧事,娘娘还是不要出去。”刺客,这皇宫里,住了那么多年,飞出飞进一只苍蝇都万分困难,哪里来的刺客。我不高兴的皱眉,“本宫就是有要紧事的。”对于宫里的人,我一般都是没大没小的惯了,她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反正我就是我行我素。时间久了,她们也不稀奇。只是,今日在私下里,我忽然严肃起来,绿儿也是要怕上几分的。“不是的娘娘,这是陛下的口谕,奴婢不敢违抗。”绿儿跪下,其他人也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陛下?”刘彻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人还是乐观动物,总想着,也许事情就会朝着好的一方面去发展,也许真的是因为宫里有刺客,各个宫里的人,不允许到处乱走,加上今日他要清点药物,所以才没过来。也许,刘彻并不知道。也许,刘彻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忐忑的坐了一个下午,我推开窗子,看着满天的彩霞,荷花池里的花已经逐渐凋零。我自嘲的笑笑,要是现在下雨,自己还不成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林黛玉了?毫无预兆的,天空真的下起大雨,只是太阳还在云层之外,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打在池中。“这下还真成林黛玉了。”我伸手去接雨水,绿儿上前阻止,“下雨有些凉,娘娘还是关上窗子吧!”窗子在眼前“呼”的一声关闭,绿儿低头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发号施令,“娘娘一天没吃饭了,还是先传膳吧~”门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端着各色菜肴,放在桌面上,其间,我看着桌子上的珍馐,不发一语。皇家的奴才们,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连看也不看我一下。现在我可以万分的肯定。这位绿儿姑娘,不知从何时起,成了刘彻的人。不,应该说,这个屋子,在不知不觉中,早就被刘彻安排的满满当当。一步两步的朝着桌子走去,拿起筷子,对着眼前的白饭,我忽然飞绿儿说道,“既然我出不去,记得让你的主子来见我一面,越快越好。”说完,低头扒饭,好似周围没有十多双眼睛看着一样。以前在受瞩目中,吃饭总是觉得不舒服的,但是现在,我可以安然的把他们当做隐形人一样。“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是太皇太后送给娘娘的,奴婢的主子也是娘娘啊。”我对着白饭,轻笑一声,手中的动作停下来,对着桌子上轻轻说了一句,“嗯,你们信吗?”抬头环顾四周,绿儿干笑,其他人看也不敢看一眼。心下了然。刘彻啊刘彻,我只是没有照着你的棋局走下去,就准备毁棋子了吗?既已知晓这一切,再装下去也没了必要,吃过饭,我眼皮困得直打架。看来怀孕这种事是**不离十了,明明没什么心情睡觉,但是你的行为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躺在**,努力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想起刘彻说小霜怀孕的事,我不由得一笑,真是巧,若是生的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定要结个娃娃亲,到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住,难道要做第二个刘彻与陈阿娇吗?还是同为姐妹或是兄弟吧,可以义结金兰,像郭靖杨康那样。哎哎,不行,到底是谁的儿子做坏蛋呢?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以后,外厅有人争吵的声音,把我吵醒,我张开眼睛,天色已黑,屋里没有点灯。“彻儿,若是阿娇真的剩下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办?让窦氏一族发扬光大吗?”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刘彻没有回答。“……”许久以后,平阳总算发声,“皇弟,姐姐知道阿娇是个好女孩儿,可是皇子,绝对不可以由她来生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懂,不然你不会长期喝药让后宫都怀不上龙子……”“别说了。”刘彻生生打断平阳的话,我在里面咧嘴苦笑,殊不知,他的话,正是我想要说的。“朕知道该怎么做,母后与皇姐,还是先回去吧!”“哎~”分不清是她们母女哪一个的叹息,只听得太后最后那句,“彻儿,该要什么,你从四岁的时候,已有分寸,千万不要把这到手的江山……”太后没说下去,可我心里却很有数,江山美人,鱼与熊掌。什么时候,可以兼顾呢?何况江山,帝王梦,是刘彻几岁时便拥有的,跟它比起来,一个小小的陈阿娇又算的了什么呢?两个人走了好久,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刘彻端着什么东西进来,坐在床边,我赶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