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雨,初晨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窗台被清洗得一尘不染,院中的梅树没有被风雨打倒,仍然立在那里。萧烬一手垂在身后,另一手执笔,在宣纸上落下或深或浅的墨痕,笔锋苍劲有力,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强壮繁茂的枝干,朵朵盛开的梅花,一时间就跃然纸上,令人赏心悦目,仿佛神来之笔。“你醒了。”萧烬感到**的人儿气息并不像熟睡时平稳,就料定冰之已经醒来。冰之看到萧烬一早就在自己房间,想起了昨晚的风雨和萧烬的呵护,不知为何一下子红了脸,强自镇定道:“昨天,谢谢你。”“我作了一幅画,有兴趣看看吗?”萧烬似乎并不想提及昨夜之事,其实连他也有些不自在,昨天的他根本就不像自己。他觉得,应当找个时间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冰之见他对昨天的事情一点也不在乎,心中没由来地失望,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过,她还是起身到萧烬身边去了,“没想到你画得这么好。”冰之不禁赞叹。“哦?好在哪里?”萧烬笑眯眯地看着她。“神行兼备。”冰之应道。“那能否赏脸为‘神’提句?”萧烬说着就将毛笔递给了冰之。冰之虽从小练武,但也没有落下文这一项。书法尚且还拿得出手,至于提句勉强可以试试,“只要你不笑话就好。”冰之朝萧烬笑了笑,打算先为自己开脱。萧烬回以笑容,示意冰之,他绝不会笑话,并让开了位置。冰之接过毛笔,走到画前,娇眉一蹙,看那画中梅花不娇不艳,超凡脱俗中又代有一种天真烂漫。心下已成,随即写下了一句:梅虽不如春花娇。她本想紧接着写下句,手却被萧烬握住,他的手很大,把冰之的手包在掌心之中,带来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却似尔天真烂漫。”冰之读出了萧烬的句子,心中一惊,看向萧烬。只见萧烬并不局促,反而自然道:“怎么了?”“我在你眼中,真是天真烂漫吗?可从没人如此说我。”“那他们说你什么?”他问。“冰冷淡漠,仇恨的化身。”冰之答道。“那只是表面而已。”萧烬把笔从冰之的手中抽出,又取了一种白纸,开始作画。冰之没有出声,在一旁仔细看着。“这画上之人才是你。”少时,萧烬描下最后一笔才道。只见那画中是一女子,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落,淡淡的柳眉,微眯的笑眼,还有抿着笑容的朱唇,看上去天真烂漫,单纯而不知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