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鬼凶神恶煞,飘悠悠地就过来了。我一伸手拍了许广生的屁股,你快点走,有危险了?许广生没看到没脚的恶鬼,问我,他要带我走了吗?我说不是,你快跑就是了。许广生毫不犹豫地撒丫子就跑了,干脆利索。我我故意叫了起来,妈个咚咚哐,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偷看女业主洗澡,见一次打一次。我站了起来,迎面朝两个无脚恶鬼走过去。等我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和马双喜同一天不治而亡的地痞,手中的长刀也亮堂堂的。不好,他们和马双喜一起回来玩玩了。我边走边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们,心中发慌,腰间的玉尺不安地发出了蓝光,我把玉尺拿出来,镇定地说,演唱会的荧光棒还真是很亮恶鬼飘到很快,我从他们中间传过。两鬼并不像杀死我,随我从中间走过。和他们擦肩而过一瞬间,我立马转身拉住了他们两个肩膀,喂,大哥问你们一件事情,最近有没有厕所,我好急的。两鬼转过脑袋,上面还能看到裂痕,一块铁片还cha在里面,瞧着模样,另一个额头上面还挂着一只爬动的虫子。张开嘴巴,还可得见一嘴的碎牙齿,在嘴巴里面转来转去。两鬼似乎犹豫了一下,对望了两眼,说,怎么他能够看到我们,我们不是看不见的吗?我说,不知道就算了,我随便找个地方小便就可以了。两只鬼又傻不拉几地转过身子接着赶路。赶着赶着,忽然觉得自己后背在冒烟,牙齿敲得很响,发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语。我估摸着意思,可能是,火钳,怎么你要把自己烧了吃了吗?刘明,你不是也要把自己烧了吗?他们的背上都贴上了一张捕鬼符,拉他们肩膀的时候我贴上去。我知道,他们已经发觉了二话没说,撒丫子夺路就跑。风嗖嗖地耳边吹响,两鬼发出怪叫的声音追来上来,边跑边喊,两边的路灯被刺耳声音震碎。,哗哗地落了一路的碎片。我绕着一栋楼房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宿舍门口。小jian潜伏侦查兵一样躲在草丛中,两只前脚耷拉在最上面,大气都不敢出。我一把抓起了小jian,跑到保安宿舍的门口,一脚把门给踢开了。碟片机里面正是关键时刻,前后夹攻,酣畅淋漓。坐在桌子旁边的马双喜也是脸色通红。地上面倒满了水,酒瓶子已经喝光了,柳树枝已经变黑。看来马双喜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应该没有问题,不是索命来的。回来就是想喝个酒吃个饭看个电影,没有别的打算。马双喜见了我进来,习惯xing地去关碟片机。我拉住他的手,说,没事,看看也无妨,不过那两个地痞杀来了,你躲起来。马双喜点点头,并无恶意,上了自己的床,把被子盖在身上,还能看到到被子抖动的。生前善良,没想到死后也不懂得作恶,依旧老实本分。我把桌上的猪蹄拿起来,在脸上抹了两下,把宿舍墙上挂着保安服给换上,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面,看着碟片机看了起来。太残忍了,一个欧美老太太的战斗力也太强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两只在外面被我用捕鬼符弄得半死的人,顺着门缝追了上来。我幽幽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又慢慢地低下头,不再理他们。两鬼在门口愣了一会,提着刀依旧朝我捅上来。他们把我当成了马双喜了。我也终于听到了两人说的话,我火钳死得冤枉,我刘明也死得冤枉。都是你个死保安没事吃饱撑着,挡了我们的财路。火钳和刘明死不瞑目,把一切都算在了马双喜身上,同一天回魂,就回来等着马双喜,要再杀一回。老话说,新鬼三两重。两人轻飘飘的鬼魂挡不住一阵大风就可以吹散,但怨恨很强,还能保存鬼身。颇有我不杀死你我就不是火钳刘明一样。说着刀子就杀了过来。我说,我被你们杀死都没有怪你们,你反而找上门来,你们要找也是去找对你们的车动手脚的人,而不是我。火钳倒是愣了一下还是冲上来,刘明就冲了上来,我们不会出卖大哥的。我躲过一刀。,把五根棒棒糖换回来的童子尿打开,在地上面洒了一个圈。火钳和刘明跳上来的时候,被童子尿围在中间出不来了。方才吓得半死的小jian也开始叫唤,好似信心又回来了。他们是新鬼,和十年的白雨比起来,正是大巫见小巫,战斗力相差很远。我给他们倒了两杯酒,递给了他们,然后把碟片机打开,别动弹了,等天亮看完了就自己回去,看碟片,喝点酒。童子尿的功效有限,估计天亮就差不多散掉。天亮两人也该怪怪回地府了。我把马双喜从里面拉出来,我问他,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马双喜双手现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在屁股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说大波***的妹子。我问,你是想见孙君柳吗?马双喜点点头,欢喜雀跃。我说,可以带你去看孙君柳,不过她看不到你,你也不能干涉她。马双喜点点头。出了小区,许广生在保安亭里面瑟瑟发抖,和几个上夜班的同事在说话。见我换上了一件保安的制服,好生奇怪,大师要改行当保安吗?我道,可不,最近工作难找,换个保安干干也不错。晚上宿舍就不要回去了,明天中午再回去,记住了吗?许广生说,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很多兄弟都找亲戚朋友住一晚,明天再回来新来保安冷冷笑道,怕个屁啊。我嘱咐说,你晚上回去住也可以,就是小心地上面的童子尿别扫了就可以,一定记住了。出了小区,我打了的士去医院精神科的病房。路上给谢灵玉打了电话,可能晚一点回去。谢灵玉说,路上小心,忙完就回来,我又要收拾飞天蜈蚣了。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怜的飞天蜈蚣,看上谁不好看上了谢灵玉。出租车司机石大克cha嘴问我,飞天蜈蚣是新出来的网游吗?我怎么没听过。我说那不是网游,是一个道士,专门飞天遁地。司机呵呵笑道,你说啥话呢,又不是飞机,可以飞天,又不是导弹可以遁地。车子开到一边,石大克回头看了一眼车后排,说,妈的,怎么感觉好是阴森森,后排座上面坐着一只鬼一样。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到了医院的精神病科,值夜班的护士听说我要看人,说原则上是不允许的,而且还是有精神分裂症和躁狂症的患者,更是不允许,医生明令禁止,还是大晚上,你让我很为难。我给了两百块钱。护士给我拿了一件白袍子,说看你用心良苦,是个好人,我就破例带你去看一次。我连忙称赞,姐姐你人美心更美,真是活菩萨。隔离的窗户看进去,孙君柳正在沉睡,四肢似乎被铐住一样。护士道,是打了镇定才睡觉的,明天再鉴定一次,如果没有意外,会送到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治疗,不过我们主任说,怕是治不好了。我说,谢谢你,你先去忙吧,我站在窗户外面望一下子就好了,护士姐姐,你真是人美心更美,谢谢你。护士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走开。马双喜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进病房,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即便爱着一朵残花败柳,也是极为高贵的爱情。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肯为自己心中钟意的人而挺身挡住一刀的。我问马双喜,要不要说点什么。马双喜静静看了十几分钟,忽然他脸上散开异样的神色,整个身子如同莲花散开。娇美动人的孙君柳也依然安睡,疯疯癫癫活着,摆脱了种种羁绊,再也没有痛苦,不再是难事。我想再回头看一眼孙君柳自行离去,转头的瞬间整个人吓倒在地上。一双眼珠子贴在玻璃上面,整张脸十分扭曲。大夜晚的精神病科的隔离病房,忽然出现贴在玻璃上面的眼睛,几乎让我魂断午夜。孙君柳朝我得意地发出笑声,在她肩膀上面蹲着一只小鬼。玻璃的传音效果并不好,从她嘴型里面,我可以辨别得出,她在反反复复说着这一样的一句话。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