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jian钻到我的胸前,我将谢灵玉留下的书信打开:“萧棋,总是要离开你的。我不忍心当着你的面离开,所以留下这封书信,当做我与你告别,原谅我的忽然离去。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见面,可把你吓到了吧!后来,我和你熟了,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男孩子。我觉得缘分很奇妙,走来走去,居然又会遇到。所以江城一别,我去云南等你。毕竟我不是人,游走的另一个世界之中,终归是要走的。前世今生,我们可能会错过。我要去冥河找的那个人,我想你不会因此而吃醋的。只因放不下前世的夙愿,所以必须去看一看。不去看一下,我又如何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如果,那一天我回到了人间,你千万别跟我擦肩而过,你喊住我,告诉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以及我不在的时候,你发生的一切。如果三年之内,我还没有回来,请你忘记我。答应我,好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此物最相思,愿君多采撷。”信只有短短两百字,没有复杂的词汇。东陵子祖师爷说过,冥河之路,千辛万苦。灵玉啊,你可一定要回来,我答应你的。小jian不知道发生什么。汪汪地叫了两声。我摸着它的脑袋:“从此之后,我们一起走。”小jian汪汪地叫了起来,跳下桌去。我也走出来,只见远山一片洁白,从东边升起来的太阳,把整个世界找的亮堂堂明亮亮的。戒色敲到了第十根木棒,收拾东西,死乞白赖地求了一通,最后还是被赶了出去,还俗当和尚。算起来正好二十五岁。与佛祖的缘分已经尽了,回家去过日子。后来我才知道,戒色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说是妨母之命。请高人看过,必须在戒色五岁的时候,送到寺庙里面寄养,每年可以回家十日,二十年后才可还俗回家。二十年一过。带在身上的关煞才可以解开。关煞一说,起源于古代星象家,就是人生之中必须遭受灾难。一般是小儿关煞比较多,因为小孩子难养,体弱,容易病死,后来星象家演绎,民间对于小儿带关煞,常常十分注重。后来算命子平术里面,也加入关煞一说,与命理结合,糅合八字,太岁,贵人等等,方才今日民间流传批命算命的学问。戒色今年二十五岁,自五岁入寺。算来正好二十年,戒色已是旧日的称呼。是过去的生活,过去的记忆。还俗之后,依旧使用俗家原名花长生。花长生一名是戒色母亲断气之前,给戒色取的名字。意思是长生不老,福寿永驻的意思,一生平平安安的意思。戒色接下来的生活是学习接管花家的生意,其中最大头的是房地产,和西安一带的高铁承建工作。等待他的是慢慢的生意人的生活,或许二十年后,再见他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呼风唤雨,已经不是当年的和尚。古庙生活二十年,他也是个孤独的人。离开法门寺的之前,薛幼娘来找我。薛幼娘告诉我:“圆通杀的那人,是日本来的。除了雕版的《金刚经》之外,他们还想得到佛指骨舍利子。这件事情极为隐秘,据我所知,这一批人一直在寻找一只猫。”我诧异不已:“黑猫?那人叫什么名字?”难道又是何青菱,依旧是**唇这个家伙。薛幼娘缓缓道:“我不清楚。圆通虽沉迷于我的美色。他只想得到那本《金刚经》,对于佛骨没有奢望。日本人不了解他,所以葬送了生命。不过,我不清楚,到底有几个日本人,可能不止来一个人。”我心中疑惑,圆通死的那个晚上,有个黑衣人跑来找我,后来销声匿迹,难道就是日本人。莫非**家的人知道谢灵玉的秘密以及知道她要去找谁?之前给我电邮联系的人,一直就是**家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莫非梦流川被我废掉的消息被他们得知了。我缓缓地问道:“你觉得来了几个人?”薛幼娘眉宇之间凝思,沉默,风华难当,瞧着神态,让我想起了林仙儿,那个古龙笔下的江湖第一美人。她可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薛幼娘眉毛舒展:“应该是来了三个人。死了一个,还有两个。虽说死了一个,这种情况,他们绝对是不会报案的。”我犹豫了一下:“刚才你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现在又说应该来了三个人。”薛幼娘忽然笑了起来:“我只是猜测。你别多想了。”我没有多想,薛幼娘这样的女子,自幼跟着母亲长大,被父亲遗弃,会义无返顾地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不顾自己的清白身躯,去勾引一个道德修养高深的和尚吗?我道:“整个事件里面,只有你是谜一样的女人,因为所有的事情跟你有关系,有跟你没关系。我不清楚你话里面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但是外人看来,你是最可怜最值得同情的人。首先,你父亲抛弃你,你反而不计前嫌,帮助他,甚至自己的身体都不重要了;其次,你是美人,遭受这样事情,原本的同情会增加几分。”薛幼娘幽幽一笑:“自古以来,相貌出众的女人都会得到优待。这是惯例,也是真理。因为世界是你们男人cao控的,你们争夺的目标,自然是金钱、权利和美女。”薛幼娘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缓,很动听,但说出来都是真理,一般的美人要是掌握了这一点,奇货可居,就能过上好日子。要是聪明的美人利用这一点,化被动为主动,她拥有的就是一群叫做好色男人的狗。我叹息道:“你说的没错。连我这样的人见到你,也砰然心跳加速。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薛幼娘沉默了一会:“我来这里,其实是感谢你。”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感谢我?”薛幼娘沉吟片刻:“日本有一帮人换了手段,拿钱砸,都会把你弄死的,你自己要小心。我找你,是因为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薛幼娘把话说完的时候,没有说明白事情。从进入法门寺那天开始,我就不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围绕着三十年前丢失的《金刚经》,走出地宫和冬瓜大师蜜如老友的花重阳,以及三十年隐忍不发的老警察云朝海,还有暗地里面联系圆通的日本人。都没有和我发生关系。除了莫白告诉我的,花郭两家的师父被古墓里面的血尸重伤,从里面跑出的一只黑猫。以及薛幼娘说的,那一批日本人在追寻一只黑猫。我来法门寺,是为了谢灵玉。寺里面发生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我晚来几天,云朝海还是会跳进一等人挖好的坑。那么,薛幼娘为什么要感谢我?有时候女人说的话,费解难懂,苦了男人。薛幼娘转身离开后,我没有追上去问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大的悬念,她不说我也不问。至于薛幼娘身上的谜,我也没有兴趣再去深究。等戒色领完处罚后,我等一行人离开法门寺,回到了西安。花重阳腰间的银罐子晃动了几下:“萧棋,一旦出现了问题,我们花家是你最好的支持。”花重阳说完话,就回去睡觉去了。我看了花重阳的卧室,娘个呸,是一个石头做成的棺材,躺进去后,拍拍手,就把盖子给盖上。翌日,戒色订好飞机票,给小jian办好托运,上午的飞机,从西安起飞到达江城。各自开始不同的人生。“不用再送了,戒色,马上就要过安检。我和建国叔走了。”我对和尚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我和他比较像的两个人。除了一个穷,一个富之外。都是又高又帅,我脸上的枪伤更是多多了沧桑感。当然。他和我一样,都是深受孤独折磨的人。戒色除去了僧袍,换上了皮衣高领毛衣,已然是都市里面最为常见的年轻人。“萧棋。拥抱一个。”戒色张开翅膀要和我拥抱。我本来想拒绝他。建国叔猛地在背后一推:“别装了。”我被戒色死死地抱住,自古基友分手必有拥抱,必有流泪,我本以为我是例外,没想到还是被和尚死死地抱住。他的双拳拍打在我的肩膀上:“萧棋啊。你以后,记得想我。”“得了。和尚,别把我打傻了。”我挣脱掉戒色,“你要想见我,随时跟我打电话。我走了。”“我叫花长生。不叫和尚……”我点头道:“长生。那我走了。”我刚走出了两步,花长生忽然喊道:“再喊两遍那个名字。”我愣了一下,张口喊道:“女色大师,女色大师……”花长生哈哈大笑:“小僧不叫女色,是戒色……”其实不管叫什么名字,戒色、女色、老狗、长生、王八蛋、狗东西、二狗、二蛋,他都是我的朋友。转身过安检的时候,我眼泪猛地落下,把地板砸出了两个大坑……(第六卷完请期待第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