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叔犯迷糊,忽然说到棺材,摇摇头道,博物馆没怎么去,哪些宝贝看了心痒痒。不过我知道里面有一把越王剑,是勾践所用,不少人打它注意,似乎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听说挖出来,几千年还能砍断钢钉。我道,勾践的越王剑从来没有展示过,展出的是一把仿造的,我去了几回,就想一睹宝剑的真面目。我来回踱步,找了一个笔,在被单上面画了出来,根据房间的高度、长度、宽度画了出来,在进门的位置开了一扇门。我把笔丢在地上。建国叔喉结动了一下:“这个比例,似乎是一个长方形的棺材。”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湖北省博物馆展出的那个棺椁是三件套,大棺材面装着小棺材,小棺材里面再装着一个。,陪葬的东西,更是奢华无比。最大的最外面的棺材几乎和我脚下踩着的房间一样大。”而那种两千年前的棺椁,就是在棺材正前面开的门。跟这个房间里面的构造一模一样。这房间门开在最前面的。我看了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墙面似乎还只是假象。房间里面没有顺手的工具。我问道,有没有锤子,墙面上有古怪。建国叔也明白事情的严重xing,昨天我没有来的话,睡在里面的人就是他,能不能躲过七鬼,还不一定。建国叔二话不说,抬脚将硬板门给踢倒在地。将硬板门抬了起来:“往哪砸?”我苦笑,我只要一个工具,你却拿个门板来,半仙你也太冲动。建国叔一念想,将门板抬起来,顺着门就丢了出去,落在一楼后面的天井中,哐当一声,聋子也能听得见。我找建国叔要了一把钥匙,找了恰当的位置,用最大的钥匙,猛地用力。只听吱呀刺耳的声音。白墙后面似乎是一层铜皮,无法撼动,小jian也受了惊吓。夏锦荣听了门板落地的声音,提了一把长刀跑了上来:“你们两个干什么,要抢劫吗?”我眼前一亮,上前一个近身,夺了夏锦荣的刀。建国叔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空手入白刃。我得了长刀,腰马合一,钉在了墙面上。夏锦荣脸色骤变,金链子晃悠悠朝我扑过来。建国叔左右两手,如影随形将夏锦荣给锁住。我猛地一拉,铜皮极为痛苦地被分开。再划两刀,一张铜皮轰然倒在地面上,墙面上赫然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是血眼,嗜血的血眼。仿佛九幽冥王的使者一样,画工精致,比在五层旧楼地底下发现的深埋地下用来养尸的石棺里那一只眼睛还要恐怖。三面墙铜皮完全被撕开了。是一幅现代的壁画,色调呈现暗黑幽红交错。建国叔也不含糊,走到夏锦荣的面前,大耳瓜子可劲地扇,别看建国叔神神叨叨,打巴掌力度还是很大,啪啪地作响,边打边骂:“你觉得我是好坑的吗?”夏锦荣脸上出现了淤青,咬着牙一声不吭。我喊道,半仙,别打了。夏锦荣一句话都不说,因为他心理清楚,要是说了下场会更惨,所以选择沉默。建国叔愤懑不已,将画着棺材的被单一拉,很快将夏锦荣绑得死死的。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先抽根烟,再收拾你。建国叔丢给我一根烟,跟我一起看壁画。有什么不妥吗?夏锦荣看着墙面上的壁画,瞳孔放大,似乎慢慢地迷离的心智。壁画以幽红和暗黑交错使用,里面画了一只眼睛,环绕着四周是几只鬼王,属于佛教系统里面的神魔,凶神恶煞。另外一面墙上,画着一幅飞天的画像,敦煌莫高窟里面,有一幅飞天的壁画,里面的女子舞姿优美,是一股向上的阳刚的美。但是现在眼前的变化,暗黑笔调画成飞天,里面曼妙的女子,却是另外的极端,充满魅惑和摄魂夺魄的能力。她引诱着众生坠入地狱。我忽然往前面一滚,虽然滚不好看,但很多时候,滚是一种致胜的救命的法宝。建国叔双手失控,咕咕地叫了起来,跟一只青蛙一样,准确地说,和癞蛤蟆差不多。“我要吃你的肉。”建国叔狞笑起来,一抓失控,下一招已经跟上来。我一滚,正面看着建国叔,看来是壁画有引人入邪的作用。小jian汪汪地叫了起来,努力地扑向建国叔。建国叔眼珠子发红,抬脚将把小jian给踢飞。小jian撞在壁画上,慢慢地划了下来。沈易虎见了石棺里面的画卷,也有这样的反应。我来不多想,躲过建国叔新一波进攻,看着外面出来了悠悠的懒懒的太阳。上前两巴掌,把建国叔打蒙之后,拖了出去,顺便把夏锦荣丢到外面。建国叔幡然醒悟,刚才怎么了,我觉得眼前红红,眼前站着一只怪物,好像名字叫做丑八。我一脸黑线,刚才是我,你中邪了。建国叔嘀咕道,我说呢,哪有叫做丑八的怪。我问夏锦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锦荣也是狞笑,说有种你们就动手,我是不会让你走出绿港镇的。建国叔听了夏锦荣的话,四处找东西,在窗户边发现了一把锤子,过来二话不说,猛地敲下来。夏锦荣把腿往后一缩,脑门子也吓出了汗,看来建国叔是来真的,自己缩慢一点,一双脚掌就变成肉糊糊。从门外传来一阵轰鸣的暴动摩托车声音。建国叔侧耳一听,大呼不好,看来要被人给围住了。夏锦荣上楼之前已是打了电话叫人。站在楼上,往来路一看,十几辆摩托车呼啸而来,每辆车上面都挤着四五个人,凤凰传奇的歌惊天冬天,清一色的钢管,有几个手上面还背着刀。我喊道,建国叔,把大铁门给锁上,房门也关上。夏锦荣盖得这间房子,当初为了安全考虑,怕半夜有仇家上门,围墙很高,进了院子,要想进房间里面来,基本上很难。而且房间是夏锦荣的,外面小弟们,也不会放火烧。建国叔二话不说,把大铁门锁上,又把洋房的正门给封死,在二楼开了一个窗户,把夏锦荣提过去,临到窗户,把夏锦荣深山被单给解开。夏锦荣冷笑道:“你们是作死的节奏。”顿了一会,又说道,“绿港镇上面,一半姓夏的,你动了我,还能出绿港吗?”和城市不一样。乡镇一级的大乱斗,马仔多是同姓的人,一般混得不错的,多半是大名大姓的人,要是有五六个亲兄弟,没个兄弟再生五六个儿子,你横着走了,没人敢说你走的不好看。绿港镇真正扛把子的,就是姓夏的和姓王。基本上群架打起来,受伤大家一起出钱,要是死人,遗孀都是大家帮着养。战斗力还是很强,拼力上前,争的就是利益。建国叔数着来的摩托车,来了十三辆,因为年关的原因,来的他娘亲一色都是年轻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杀马特站了一大片,见了窗户站着的夏锦荣,张口就喊,叔,爷,你没事吧。一个十五岁天天上网吧登陆草榴小男孩跳出来喊道:“大侄子,你没事吧。叔来救你了。”夏锦荣一脸不高兴:“没事。叔,我没事。”建国叔问我,咱们这算不算入室绑架啊?我沉思了一会,你觉得他会报警吗?夏锦荣是明白,道,不会,我请你们来,不过就是一场法事,因为报酬问题起纠纷,我没必要报警。夏锦荣说完,又对楼下喊道,没事,你们在外面蹲着,我一会就出来。楼下叫嚷的一群人立马安稳下来。出于安全考虑,我给沈易虎打了电话。沈易虎接了电话,说自己在办案,听了我的话,让我自己看着办,这种事情说好处理好处理,说不好处理,也难办,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现在都快要哭了,七具尸体都不见了。”沈易虎说完。丢了两句屁话就把电话给挂上了。我有给军哥打了电话,军哥说了两句,让我把电话给夏锦荣听。夏锦荣半信半疑接过我的电话,口气变得像个小学生连忙承认错误,说原来是军哥的朋友,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两句客套话,才把电话挂上。夏锦荣神色是更加难看,早年夏锦荣过江城玩,被军哥救过,江湖上面,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关键是军哥走江湖,不靠人多,但是狠人。夏锦荣想到这里,顿时吓得一哆嗦,两方面为难,活活地把自己鳖哭了,眼睛通红,用手不停地拨头发,事情闹大,都不能收拾。我倒也没有想到,军哥的威慑力会有这么强。听说当年,军哥因为一个女人后来洗白专门修车的。建国叔尸山血海也见过:“萧棋,你跟他说什么废话。你给他下个毒咒语,摆个风水阵,让他家破人亡,灵魂不超生,不就是了。”夏锦荣终于开口道:“别。我只是一时贪心,没想到要害你们。”建国叔有点不高兴,没想害我们,把我师弟安排棺材里面睡觉。夏锦荣有苦说不出,我先把小弟们给送走吧。我点点头。夏锦荣开了门,又把大铁门打开,怕自己叫来的人不放心,喊了几个沉稳一点的人跟了进来,其余的人都散了。夏锦荣忐忑不已,跟我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