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军师,咱们这粮草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听起来相当戏谑的声音在军帐内想起,那语调三分蛊惑,七分幸灾乐祸……“不急。”低沉如大海的声音回道,但那声音偏偏又给人如沐春风的错觉,有种四时花开之感。他似是丝毫未把挑衅那人的话放在心上。“还不急?我看火都烧眉毛了。”那人唇边有一抹邪肆的笑,他看着稳稳当当坐在椅上翻阅医书的人,笑得越发开怀了。“……”对方并不搭话,只是淡淡的笑笑,可那笑却给人一种能融化冰雪的功效。“笑得那么妖媚,我又不是你那什么小师妹。你就老实承认吧,根本就没有粮草来救济是不是?”秦少臣不止一次抱怨造物者的不公,在他看来,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长在宁楚暮身上就是浪费。他认为,宁楚暮真的是不解风情得很。“……”宁楚暮眉目微挑,唇角划过淡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硬是在他原本就绝色的脸上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神韵。他好看的眉,深邃如黑玉的眸子,挺拔的鼻梁,优美的薄唇,漂亮的下颚,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组合起来就拼成了一张清超脱的脸。说是清是绝对合适的,他不会给人精致到妖艳的感觉,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那种空洞的美,他属于那种清俊的绝美。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是最恰到好处的描绘了。在秦少臣看来,宁楚暮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色变,他永远都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感,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留恋。他看上去绝不会给人冷硬的感觉,相反,总能让人品出柔和之态来,他虽在这凡世奔走,却不染丝毫尘埃。自秦少臣认识宁楚暮四年来,他从未见他变过脸色,他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那么一件东西是他所在乎的。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色变的模样,他对这场景期待程度之迫切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但是,转念一想,让这样子的一个人色变也确实是件有趣的事,久而久之,他也就释怀了。然而,秦少臣不满宁楚暮的不仅仅是他的外貌和性子,还有他的武功,他的医术。了解宁楚暮的人都知道,宁楚暮其人是个全才,似乎没什么是他不会的,只要你说得出的,他都会。他犹记得当自己得知宁楚暮竟然连刺绣都会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从坐椅上跌下来了的,他当时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他怎么,他怎么就想不通要去学刺绣呢。后来才得知,那是因为他师娘让他师妹绣,他也记不得是何时惹哭过他那小师妹,她小师妹一直记得那时他说的答应她一件事,后来,她师妹就让他帮她刺绣,也就如此,他学会了刺绣。他智谋一流,武功奇高,医术堪称一绝,容貌倾城,你说这样子的人,他秦少臣能对他没有意见吗?不但有,还大大的有,因为有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在,他可给比下去了。然而,也真是奇怪,他二人却成了挚友,只能说造化弄人哪,他每天都得去面对一个比他优秀的人,还不能发作,只能被他一直欺压着,他唯有扼腕再扼腕。“我说太傅,你很闲?”宁楚暮受不了秦少臣这么盯着自己猛瞧的样子,因为他那幅模样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拆骨拔肉吞入腹中。他浅笑着开口,看着秦少臣那张长得极其妖孽的脸,宁楚暮有些头晕,对,妖孽,秦少臣那张脸只能用“妖孽”二字来形容,因为看着真的有种勾魂夺魄的美。尤其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好似真的能摄取人的心魄。迷人,对,真的是迷人,秦少臣有着一张让京都女人为之疯狂的脸,他与宁楚暮的长相和性格都是两个极端。秦少臣真的是长得极其美艳,让人一看便知他有多花心,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的人前仆后继的迎上去,他,来者不拒。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秦少臣花心是花心,却从不滥情。这么多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秦少臣妖孽,宁楚暮淡,这两个人的组合,在世人看来,还真是奇葩。“一般,我说军师……”秦少臣正要再调侃他几句,军帐外面一士兵的报告打断了他二人的对白。“军师、太傅,将军请二位移到主帐谈话。”“知道了!”秦少臣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楚暮应了一声。“嗯?”宁楚暮对他这种表情有些不解,挑眉反问。“你说,咱们这趟来这玩儿,会不会把小命给玩儿没了?”秦少臣睁着他那双桃花眼,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难说!”宁楚暮淡淡地甩下两个字就抬步向主帐方向走去。“哎哎哎,等等我!”秦少臣急忙追了上去。他看着前面那人常年的一身白衣胜雪就觉得无端的不舒服,想揍他又打不过,只有在心中腹诽,穿得那么招摇,唯恐敌军看不到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