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午时,秦少臣的声音在应想想的军帐外响起。“……”里面没有应答,秦少臣和他旁边的宁楚暮对视了一下。“小应?小应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秦少臣话音一落就掀开了帷帐了。军帐内,应想想半蹲着身子,她的面前是她画画用的画板,此时,她正专注的画着画,她沉静美好的侧脸几乎和画融为了一体,她淡蓝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画面,她的手在细细勾描,她时而停下动作,似是回忆什么。秦少臣和宁楚暮二人将看向她的目光移向她所画的画,大惊。那幅画,俨然是战争结束后他们两人曾看到过的那一幕断壁残垣,每一处都不差,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错过,没有很深的感触又怎么能分毫不差的回忆起那幅画面。更为难得的是,她画得尤其逼真,几乎是栩栩如生,深深刻画了战争后那里的凄冷与萧条,以及荒芜。二人一看那幅画就明白,如此深厚的画功,没有几十年的历练,是绝对达不到那个效果的。是的,她去看过,战后她去看过昔日两军交战的场地,那幅断壁残垣的景象让她震慑当场,那幅凄惨的景象时刻回荡在她的脑里,挥之不去,所以,她就决定将它画下来。她还记得那个姿容如仙的男子,在那城楼上,久久伫立,他凄绝的箫声,响彻在那一片寰宇。一时间帐子里悄然无声,一人专注的画着,两人安静的的看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的,只知道到日落西山时,应想想终于完成了那幅画。她静静的凝视那幅画良久,随后转身,怔住。“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声音有些许惊讶。“刚来一会儿。”宁楚暮浅笑道。“有事?”现在离晚餐还有些时间,按理说,战争刚结束,需要安排的事情这会儿还有很多,他们不应该是有时间来找她的。“小应,你这画,画功真不错,说说,教你画画的师傅是谁,学多少年了?”秦少臣看着应想想笑嘻嘻地开口问道。对他的问话,应想想笑笑,并不作答。“是这样的,今晚的庆功宴,秦霜让你也过去。”宁楚暮浅笑着解释。应想想闻言一愣,庆功宴?她想起她刚才画完的画,胃里一阵翻腾,唇边划过一丝苦笑,也是,不管怎样,这场战争对衡垣而言,还是胜利的。“你要是不想过去就不过去,我等会跟秦霜说一声就是。”宁楚暮柔和的嗓音再次响起。“什么?”应想想惊讶的看他。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宁楚暮看着她微惊的蓝眸并不答话,只是对她柔和的笑了笑。“不用,今晚我会过去。”应想想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不论她的想法如何,这次战争的胜利对秦霜而言却是值得高兴的,她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枉顾他人,而那个他人,还是与她有君子之交的秦霜,再者,战争结束,她在这里的一切事情也应该画上句点了,此次前去,正好辞行。“嗯?”这下轮到宁楚暮意外了,他知道,她明明不想去的,却……“嗯,你们先回去,现在我要收拾一下画具,等会儿宴会开始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