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宁楚暮追出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那个女子,她扶着围栏,狂吐不止。他急忙走过去到她身边,他被称为“神医”,这一刻,却不知道要如何动作,他明知道那些身体的接触,如果在此刻做来根本就不代表什么,可是,他竟然不敢上前将她扶起,他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是你?”应想想稳住胃里的一阵翻腾,强行抬头,看到来人,微微一愣。“先别说话,把这个服下。”直到应想想出声,他才想起他身上有解酒的药丸,忙掏出来递给她。应想想怔愣的看着他递到她眼前的散发着一股特别清香的白色丸状物。“这是解酒丹。”他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闻言,应想想伸手接过那药丸,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她没发现,他浑身一震。应想想服下那丹丸,不出片刻,果然好了很多。“你怎么出来了?”她喑哑着嗓子轻声问道。“我……”他欲言又止,怎么解释?难道他要跟她说,他担心她,他担心她空腹喝那么多酒,怕她胃疼,也怕她明早头疼,所以追出来要给她拿些药,还想给她送些饭过去?“嗯?”应想想见他沉默,有些不解,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她又想了想,他回不回答有什么所谓,如果他不愿意说,必是有他的原因,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么一些事不愿意为他人所知,她又何必要去追究呢?想到这,她笑了笑。“谢谢你的药,我已经好多了,我先回军帐了。”她对他笑笑,跳过那个话题。“是…是秦霜…”他见她要走,忙不迭失的开口唤住她,话都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微恼的咬了咬唇,以往每一次他正经的找她都是因为秦霜的意思,送衣物是,送饭是,让她参加庆功宴是,所以这一次,他也就那么不经思索的就说了出来,果然,他看见她转身。“你说什么?”听到他的话,应想想微诧的回头问他。“我的意思是说,你空腹喝那么多酒,我们都很担心你身体能不能受住,所以,就决定给你送点饭过去。”宁楚暮避开她的目光,缓缓跟她解释。“是这样吗?”应想想直觉有什么不对,又找不出理由来反对。“嗯。”宁楚暮回答的声音轻了些,月光下,他清俊的脸泛着红色,还有掩饰不住的尴尬。只是,由于夜色的关系,应想想并没有察觉。“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真的没什么事,我也是真的不想再吃饭了,你快回去吧,他们应该还在等你。”话说完,她踏着一地月光走远,独留身后的人久久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翌日,横垣军班师回朝。古道上,战马嘶鸣,马蹄声声。“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听候将军命令。”成膑快步跑过来向秦霜报告。“嗯,你先在前面调令军队启程,我稍候跟上来。”秦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末将遵命!”成膑快步跑向军队的最前面,不一会,军队开始启程回惊,阵阵疾驰的马蹄引得漫天黄沙飞舞。“楚暮,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回京都,继续去游玩了?”秦少臣的声音微微有些提高,里面有掩饰不了的兴奋。“你不愿意?我似乎记得上次有人说过在漓城没有玩得尽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宁楚暮温淡清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笑意。“愿意,愿意,可是我哥他……”秦少臣表明态度,不过随后声音又低了下去。“你又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秦霜闻言,冷冷讥诮。“哥?你还没走?”秦少臣看着已经在移动的大批军对。“好了,你要去便去吧,我回去跟父亲说,记得稍信回来报平安就行。”秦霜并不睬秦少臣的问题,而是就前一个问题与他交代了几句。“就知道大哥最好了!”秦少臣闻言激动得一把抱住秦霜,秦霜眉毛一拧,一把挥开他。秦霜会同意,一来秦少臣回京除了解他母亲的“相思之苦”也着实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不惹事要他善后,他就谢天谢地了,二来,他也不想束缚他,三来,秦少臣和宁楚暮身份特殊,二人多在江湖上行走,自是最好的,四来,他认为,只要他们二人一起,应想想,他…或许还能再见。应想想站在旁边看着几人说话,互相辞行。突然,她看到秦霜的目光对上她,她轻勾了一下唇角。“秦霜,一路顺风,保重!”她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阵阵战马的嘶鸣中显得特别轻,特别小,但秦霜却听得清清楚楚。多年后,秦霜仍记得那个场景,那个女子,在漫天黄沙中,跟他说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