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这半个月来,我见你频繁出入当铺,莫非,你要找的东西与当铺有关?”当应想想再次失望地从一家当铺走出来的时候,秦少臣终是忍不住问出了他的疑惑。应想想闻言看了看他,她想也许真的是需要他们的帮助了,那么,就让他们帮她找吧,这样,总比她一人毫无头绪的乱找一气要好得多。“是,我要找的东西,是一面镜子!”应想想觉得现在是时候应该告诉他们了,那么,就告诉他们吧。“镜子!”秦少臣惊呼,就连宁楚暮听到这个回答都猛地转头看她。“嗯?”她不解他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你这么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一面镜子?”秦少臣仍有些不死心的问,他还真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一面镜子值得花这么多时间?如果她想要,什么样的镜子他都能去给她弄来,毕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要什么样的镜子,女人会舍不得送?“那不是一般的镜子,它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的原因,也是我……能否回去的唯一的路。”应想想开口解释,她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感伤,声音也微微低了下去。她终于知道他们吃惊的原因,原来,他们是当那镜子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也对,如果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谁又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找呢?也许是她的言语太过感伤,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哀伤,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悲伤,一时间二人都没有接话。宁楚暮怔愣的看她,她脸上的悲伤跟那天在月光下的表情如出一辙。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坍塌了,先是微微的痛,然后迅速蔓延到整个心脏,痛得有些让他受不住。他是神医,却治不了他自己。他伸手捂住心脏的部位,他能感觉到它在平缓的跳动,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痛的感觉呢?那么痛……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女子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有多不一样,他不能妄下评断,只知道,他在意她,二十多年来,她是除了碧箫之外,唯一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所在,因为她,他会紧张,会慌乱,会不知所措,会去做一些自己从前没有想过的事,他想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面对她时,他的情绪似乎总是不受控制,就像现在这般,他是怎么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找到那个镜子,你才能……回去?”秦少臣仔细斟酌着用词。宁楚暮在听到“回去”二字时,身体微微一僵。“嗯。”“那…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确定它在我们衡垣?还有,你是否看过它的样子?”秦少臣把心里想的问题一一列举出来,在他看来,如果上面的这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要找到它,就算是他们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也不知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清楚它到底在不在衡垣,我在衡垣找只是因为我出现在了你们的战场了,它也许在夜阑也说不定,至于它的样子,我看过它,所以我很清楚,一会儿,我画出来给你们看看。”应想想认为,既然他和宁楚暮总在江湖行走,他们也许见过也说不定。几人来到一个歇脚的凉亭处,凉亭下是一个偌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凉风习习,在这炎热的夏季即使远远看着也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更为难得的是湖里还有荷花,碧绿的荷叶上零星的点缀着一些荷花,微风过处,碧波荡漾,送来缕缕清香,荷叶微微晃动,摇曳生姿。凉亭里,三人一站,一坐,一蹲。秦少臣斜斜的倚靠着一根柱子,他随意的坐在一围栏上,风扬起他墨黑的长发,那幅画面令人神往。宁楚暮一袭白衣笔直的站在凉亭里,他长身玉立,凭栏看向那一池湖水,他淡出尘的脸上一片柔和,浓墨的眸子平静无波,他墨发飞舞,衣袂翻飞,恍如谪仙,俨然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却让人望而却步,唯恐亵渎那姿容似仙的人。应想想倾身蹲在画板前,她提笔细细地勾画着那古镜的模样,她对那镜子的印象太深刻,就像是用刀子刻在她脑里的一样,所以根本就不用她细想,那古镜的样子就施施然浮现在了画面上。她神情专注,浑然忘我,眉头或轻蹙或舒展,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停顿,这是她作画时一贯的模样。宁楚暮转头看向她时,她正好画完,她看着画深思恍惚,他看着若有所思。然后,他走过去,细细打量那幅画,那不是个普通的镜子,只一眼,他就有了结论。应想想转身,发现宁楚暮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一怔,清冷的蓝眸里有一丝波动,她见他虽正看着她画的镜子,淡的脸上却依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她又有些愣神,这个男子,莫名的让她有种心痛,而那种心痛却让她更想远离,说不出的理由,这种感觉随着他们相处的日子的增长而越发强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就这镜子?除了有些古老外,我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的呀!”秦少臣微微疑惑的声音拉回了应想想的深思。“不,这个镜子,一定不普通!”宁楚暮话一出口,不止秦少臣不解的看他,应想想也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淡淡的开口解释:“很显然,这个镜子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所以,它很珍贵,另外,你看那镜面周围的装饰,以及它的取材和质地,就可以发现,那不是出自一般的平常人之手。所以,就凭这两点,它就不是个寻常物。”二人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再细细观察那镜子,发现确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