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襄阳,还在等她。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襄阳很爱她,她是有感情洁癖,她的爱情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她的感情观里是,要么得到,要么全都不要。她在这么要求别人的时候,她又怎么可以原谅自己的出轨,不能不能……这一切,她能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那个男子,她猛的闭上双眼,不再看他那让她窒息的眼神。于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那是我的爱人,我很爱他!”就这样吧,宁楚暮,如果这样能让你死心,从而获得重生,那么,那些迷茫的,理不清的情绪,那些莫名的伤痛就让我来承受吧,只是现在,对不起。她在心底一次次的跟他道歉,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的!那么就让他早点得到救赎吧,这苦海里,她一个人沉浮就是了。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痛呢,那么痛……宁楚暮闻言双眸忽的瞠大,瞬间面无血色,眼里再无任何光彩,有些空洞。他愣愣的站着,就像一尊塑像。四天后。宁楚暮变了,这是三人都有的感觉,自从那日游湖回来之后,他就变了。从那日游湖到如今已经有四天了,这四天里,宁楚暮变得沉默,一向淡然的面容也不再云淡风轻,他每天虽然仍与他们在一起,但大多的时间都是在走神,他们跟他说话,他也词不达意,眼里一片茫然。这种状况已经持续四天了,秦少臣终于开始担心了。于是,在这一天,雨后难得晴一会儿,应想想趁此时间准备把她这几天作好的画拿出去卖了,刚走出客栈门口就被追出门来的秦少臣叫住。二人在客栈里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小应,楚暮现在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我很担心。”秦少臣直刀插.入,一点不含糊,他看着应想想,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应想想抿抿唇,也严肃认真的回视:“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她的眼里划过苦涩。是,她是看见宁楚暮的变化了,她担心,她心痛,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唯有期待他会快点恢复起来,早点从那无底的深渊里走出来。因为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不是说长痛不如短痛吗?那么就让她长痛吧。秦少臣看着她眼里的无奈和苦涩,眼神微微一滞。据他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她对楚暮是有情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少臣,你不是对我的来历一直都很好奇吗?”应想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秦少臣闻言眼里闪过异色。应想想看着他,有些苦涩的笑笑:“你们是查过我的吧!”她又在秦少臣的面上看到了惊讶,她也不以为意:“是不是什么都查不到?”秦少臣闻言桃花眼瞪大。“那是因为,我现身的最初记录就是在那个战场上,以前,也从来不曾在你们所说的四国出现过,这样,你们又会查到什么呢?你不是也说,四国都没有我那种着衣的风俗吗,所以,我不是你们四国中任意一国的人。”随着应想想淡淡的说话声,秦少臣的眼睛是越睁越大。“不,准确的说,我都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也就是说,我原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你们这里的人,你们这里是古代,我们那里称之为现代。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同样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去,带我来这里的就是我执意要找的那个镜子,只有找到它,我才有回去的可能。少臣,我会那么意外的出现在这里,也就有可能突然的再回去,我以后的一切全是未知。这样的我,你又希望我怎么做呢?”秦少臣简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应想想,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敢相信。然而,如果不是这样,那些有关于她的所有谜团又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那么怪异出现在战场上?他们为什么查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消息?她为什么在刚开始的时候会问他们如今的年代?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寻找那个镜子?她的行为和思想为什么会那么迥异?她为什么会有那个称之为手机的东西?还有那些怪异的照片,她写给大哥的兵书,也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一切的一切,如果都是因为这个,那么,这所有的“为什么”也就全都有答案了。秦少臣处在震撼之中,久久都没有回神。“所以少臣,我给不起他任何承诺,你所希望我做的,只可能以后会伤他更深,到那时候,也许就不止是如今这样了。与其让他以后痛苦,不如趁现在就不要再给他希望。再者,像楚暮那样与世无争的人,或许等过段时间,他也就看开了。因而,少臣,我现在的做法,才是对他最好的。”应想想看着仍处于震惊中的秦少臣细细解释,她知道,他会明白的。“少臣,我能跟你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相信你会比我更清楚,应该怎么做才会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还有,关于我的来历,我希望你暂时替我保密。”是的,她相信秦少臣,所以,在这无路可走的时刻,她愿意,也唯有对他道出她的来历。同时,她需要一个人来与她统一战线,告诉她,她的选择是对的,也需要一个人来督促她的决定,她怕自己会因为忍不住心痛而后悔。而秦少臣,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