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应,如若是找到了镜子,你有什么打算?”秦少臣紧紧盯着应想想,他语焉不详,似是在故意要说给某人听的。应想想猛地抬头看秦少臣,他明知道的,他为什么要问?她看着他,蓝眸的颜色逐渐加深。秦少臣就像没看懂她眼底的情绪似的,执意看着她,固执的要听她说出那个答案。应想想抿唇,清冷答道:“我会离开。”秦少臣眸光微闪了一下,步步紧逼,“去哪里?”应想想眼底的蓝色深得不见底,秀眉拧紧,她直直的看着他,“去一个……你们到不了的地方。”“咳……咳咳…”宁楚暮原本在动作极慢吃白面馒头,吃着吃着他就猛的咳嗽起来,之后便突然吐了一口鲜血。红色的血迹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楚暮!”秦少臣大惊,他猛地站起身走过去,扶住他的肩,急忙的就要去查看他的身体,“你怎么了?”凌和也起身围了过去。宁楚暮轻轻推开他,淡淡道:“我没事。”他的唇角依旧残留着几丝血迹,这让他白皙俊美的面容有种近乎妖冶的美。应想想看见宁楚暮吐血,心头剧痛,仿佛被人扼住了心脏,再狠狠的**,她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等缓过那阵不适,她才面色自然的起身,走至他身旁,递给他一方手绢。那方纯白手绢就伸至他眼前,让人想忽视都不能。他看了那手绢半晌,终是抬手接过,然后抬头看她,他浅淡一笑:“谢谢。”他话里的淡漠和疏离让应想想向后倒退了一步,差点站不住脚。她极力稳住心神,方才清冷出声:“不客气。”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一缕风,飘渺。秦少臣是显然不信宁楚暮的说辞的,没事会随便吐血!谁会信?他执意要知道原因,最后,在三人的目光下,宁楚暮终是回答了。他说,他方才运功时,封了一处穴道,一时没留意,又强行将穴道冲开了……话说到这里,他就不再多言了,点到为止。凌和闻言,她面上的表情晦涩不明。秦少臣闻言,只深深的看了宁楚暮一眼,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翌日,秦少臣因为担心宁楚暮身体会有什么不适,刻意放缓了赶路的速度。岂料,宁楚暮却似看出了他的用意,竟然提议他们加快脚程。他说,夜里天凉,他们走快点,天黑前应该可以到镇上住宿。对于宁楚暮的提议,秦少臣大皱其眉,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他承认,他昨晚问应想想的那番话,确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让应想想说给宁楚暮听的,他想让宁楚暮认清形势。最近那二人之间一切异样,他早就发现了,因为不知道原因,他也爱莫能助。再者,应想想的来历一直是他心头的最大隐患,尤其到达昊都的日期在即,有些事,他就要采取行动了。他坚决不同意那二人像如今这般不明不白的下去。所以,第一步,就是要逼应想想表态。这样,他才能决定,接下来他要怎么做。不过,宁楚暮这段时间的反应让他感到意外,隐隐的,他有些担心。由于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五日后,他们终是到达了目的地--昊都。凌和曾经跟应想想说过,昊都是衡垣除京都外最大的城市,更甚,它的繁华程度还胜过京都。秦少臣一行人是在申时到达昊都的,此刻他们风尘仆仆的走在昊都的街头。应想想随意的打量着衡垣的第二大城市,她不得不承认,这昊都确实是她来古代后所见过的最繁华的地方,就连街道也较其他城市宽敞了许多。就如此刻,明明已值下午的尾声了,街头却仍旧人头攒动,繁华似锦,街道两旁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她还注意到,就是普通百姓,他们身上也着的是绫罗绸缎,更甚,这绸缎都较其他地方精致得多。街头叫卖声声,人与人之间几乎是摩肩擦踵。许是几人一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此刻也都没有欣赏这繁华景象的心情,只想找到一处旅舍落脚。“就这儿吧。”几人沿着昊都街头也没走多少路,秦少臣就在一酒家门前停下。他们在进城时就丢弃了马匹和其他杂物,此刻几人身上也就一个随身的包袱,甚是轻便。看到那家客栈,凌和双眼冒光,就像久旱的人遇到甘霖一般,她拉着应想想就往客栈里冲。二人前脚刚踏进客栈的门,就听到了身后众人的惊呼声。她们还没来得及转身去查看情况,就又听到了秦少臣大声呼叫的声音。二人急忙回头,正好看见他接住宁楚暮倒地的身子。“楚暮!”秦少臣惊叫出声。凌和跟应想想急步跑回去,“他怎么了?”凌和焦急问。应想想看着那人,只觉得她自己的呼吸都是停顿的,她捏着画板的手在剧烈的颤抖,最终画板掉在了地上。她愣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凌和急声唤她,她才恢复些许意识。她脚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心痛得都似乎麻木了,她呆呆的看着倒在秦少臣怀里的那个面无一丝血色的人,她颤抖着声音开口,“他……他…”她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全一句话。秦少臣打横抱起昏迷的宁楚暮,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个女子,她面色雪白,并不比他怀里的人好到哪里去,“小应,凌和去要房间了,我先抱楚暮进去,你把外面的东西都拿进来,要实在带不走就呆在原地等凌和出来。”他说完就急步往客栈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