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应想想亲自熬了些粥让他吃下,又服了些药,他便又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他昨晚能够醒来已然是到了他身体的极致,接下来两天就更是昏了睡,睡了醒,甚少有完全清醒的时刻。应想想都怀疑那晚醒来时那个看似精力充沛的人是不是此刻还躺在**昏迷不醒的人。也是这几天下来,她才知道他究竟将自己的身体弄得有多坏,而秦少臣说的他初醒当日的强行运功,又将身体伤得有多重。应想想心里闷痛,照顾他时越发的小心、仔细。待宁楚暮完全清醒过来时又是五日后的事了。他醒来后就给自己配药用药,身体康复得极快,几乎是两天后就能下床了。对此,陈大夫简直是觉得匪夷所思,这才明白宁楚暮的医术有多高,在他看来,那已然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直叹后生可畏。也因此,他对宁楚暮钦佩不已。事后,他曾好奇的问过宁楚暮,说既然他的医术如此之高,那他就更清楚他当初的行为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问他为何还要执意那么做。宁楚暮闻言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回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次的生病,有多值。其实,当初他也并不是故意要那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的,那只是身体自身的反应,他吃什么都吐,又不想让他们发现,才出此下策的。以后,他再也不会了,只因为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楚暮,以后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心疼,真的心疼……当时他只是昏睡,并没有昏迷,所以,他听到了这句话,而她,并不知道他听到了。这一日,宁楚暮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前两日他又找了片后山练了很长时间的剑,有凝雪剑相助,他功力恢复得极快,更甚,凝雪剑的气息与他身上的气息极为契合,非但助他恢复了功力,他的功力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渐长了一些,这让他颇感意外。毕竟,能与凝雪剑气息完全吻合,这是从前没有出现过的事,就是吹奏他师傅教的凝雪决时,利刃飞出的速度也比以往快得多。对此,他虽感奇怪,却也没有太过追究,只当是他下山四年来终于再次突破了凝雪剑的又一层级。其实,他那么急于练武,也不过是因为她当初的那一句承诺而已,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身体早日康复。自他醒来后,就是不算那一天晚上,应想想对他都是极好的,他昏迷,她陪着他,他醒来,她喂他喝药,同他说话,二人之间前所未有的亲密,他沉溺在这样的日子里,不可自拔。自他完全转醒后,她没有再提她所答应他的事,他也不提,因为他很清楚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他承诺的,就是那晚他醒来,她主动吻了他,她当时也没有回应他的话。所以,他并不确定二人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也只一味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因为宁楚暮的病,几人已经在客栈闷了好久了,好不容易,如今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几人便决定出去走走,看看昊都。此时虽说正值冬季,可能是人多的缘故,昊都的气温竟也较别地暖和许多。四人走在大街,应想想还是一身男装扮相,凌和却没有再穿男装,所以看上去是三男一女,因为秦少臣和宁楚暮太过俊美的容貌,一行人走在道上,甚是惹眼。好在几人对这类状况早已习以为常,都不甚介意了。应想想今日也终于没有再穿青色的衣服了,她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黑衣白领,仍旧亦男亦女,可男可女。她看着这繁华热闹的昊都,心道,就是中国古代最繁荣昌盛时候的长安也比不上的吧,无疑,衡垣的君主真的是位贤德的好国君,所谓国富才能民殷,也正是这个道理,至于像吕梁那些地方,再强大的国家,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山高水远。就在她看昊都看得出神的时候,身侧蓦地传来一声娇呼。“呀!”一个女子在距离秦少臣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随即一方绣着牡丹的白色手绢就落到了秦少臣的正前方。秦少臣笑了,弯腰替她拣起来,“小姐!”他那个姐字的音拉得极长,脸上是他一贯的妖孽笑容,还有些许的不怀好意掺杂在里面,桃花眼里也盈满戏谑与促狭。“谢……谢谢公子。”女子抬起莹白如玉的手,面带窘色的接过,她抬头看他,眼角眉梢更是含羞带怯,面若桃花,鹅卵型的脸蛋上一片绯红。秦少臣风流一笑,好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不过他脚下却没有停留,与她擦身而过。女子在他身后痴痴凝望。“你还真是一朵烂桃花。”凌和冷声道,语带不屑。秦少臣又笑了,“软玉温香主动投怀送抱,岂有推出去之理!”他散开折扇轻轻摇晃,一副轻佻的贵公子模样。凌和气结,重重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方才,她看得很清楚,那女子分明就是故意将手绢弄掉的。“小应,你是不是觉得楚暮长得比我俊美多了,其实,虽说我不想承认,也确实不能否认他长得比我好看的事实,那你说,为什么就没有女子上前缠他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秦少臣看向应想想,佯装疑惑,面上确实十足的得意之色。由此看,他被女人缠,似乎还很是乐此不疲。应想想抬头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因为你面带桃花,而他戴着薄纱。”闻言,秦少臣挑眉,嘴角抽搐了一下,宁楚暮也浅浅的勾了下唇角,凌和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