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道:“我想嫁人也是你来昊都后才产生的念头,而且是突如其来的。我已经两年没有回过昊都了,此次爹爹寿辰,再不回来看看,说不过去。我的婚事,我爹一直念叨着,这次回来也一样。当然,只要我一日不成亲,天下人便都会念着,我爹念着,萧昀也念着。我虽然并不介意,但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嫁给你……又何妨?”话音落下之后,她看着应想想极妩媚一笑,应想想微怔。卢照继续道,“我们,这叫互惠互利,且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她顿了顿,“相公,吉时快到了,还不快换礼服!为妻我,先出去等你。”她说完就摇曳生姿的随意迈步出去,留下应想想一个人在房间,久久不能回神。卢照等在门外,她唇边有着一丝浅笑,不一会儿,听见屋内传出的轻微声响,那笑容就渐渐扩大了,霎时,周遭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四下丫头小斯愣成一排。片刻,应想想开门出来。卢照看着她那一身红色喜服,笑得有些天怒人怨。应想想看着她,暗忖,谁说她温静来着?卢照朝四下招招手,立刻就有丫头递来大红的礼花,她伸手接过,上前一步,面对应想想,亲自给她戴上。她说:“很俊。”二人呼吸相闻,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四下丫头和小斯却都红了脸。自始至终,应想想都是一贯的清冷表情,卢照完事后,她抬步就走。“等等。”卢照一把拉住她,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她那样的暧昧姿势,应想想只觉得身体一僵,随后就感到颈上一凉。但听卢照在她耳边道:“你忘了一个东西。”此刻,在外人看来,二人是正在拥吻的姿势。应想想敢发誓,方才卢照的唇擦过她耳边,说话带着微微的热气,那一刻,即使清冷如她,也心跳加速了。不为其他,只为她那样的暧昧,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姿势,再加上……那么美的人。可以归结为两个字,本能!应想想极快的回神,抬手触了触颈部,然后她的手一滞,“你……”她看着卢照,欲言又止。卢照对旁边丫环道:“拿面镜子过来。”应想想接过丫环递的镜子,一照之下,大惊:“你怎么……”刚才她在触摸时就感觉到了,那东西像个喉结,此刻一照却还是吓了一跳,太像了,就跟真的一样。卢照看着她道:“你这样出去拜堂,难免还是会有人看出端倪,有了这喉结,才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女子,以后出了昊都你便可以摘下。”她说着又仔细的端详了应想想一番:“还好,你没有扎耳孔。”应想想深深的看了卢照一眼,她倒是考虑得周全,真是滴水不漏。其实,她以前是有耳洞的,后来因为要扮男装行走江湖,才让它长合了,不曾想,她当时一个可有可无的举动,在如今却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她不禁想知道,如果现在她有耳洞,卢照又会用什么方式来解决?正在应想想埋头沉思之际,卢照又觑了一眼她胸前,然后道:“挺小,只要注意一下,不会太明显。今晚我再给你做个东西遮挡一下,不会有人看出了。”应想想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就连身形都几不可察的晃了晃,挺小?卢照不知道的是,应想想已经在胸前缠了几圈东西了,所以看起来才不会很明显。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做的,对胸部不会有什么伤害。当然,应想想是不会计较卢照方才那些话的,她看着卢照,“还走不走了?”卢照笑了,她说:“相公,给为妻戴上吧。”说着将火红的盖头放在应想想手中,又取过红绸,二人一人手中拿一段。卢照笑靥如花,应想想将红盖头给她盖上。大堂上,高朋满座,有无数的人前去为卢员外祝寿。客人洗盏更酌,杯盘狼藉,喧嚣声不绝于耳。四下皆是一片喜色,满目的红,红得有些亮眼。众人皆在狂欢,为卢员外寿辰,更为四国第一美人,巾帼不让须眉的镇北将军成亲。秦少臣三人也坐在堂内。秦少臣依旧一脸的风流,长袖善舞。宁楚暮眉目清浅。凌和毫不掩饰面上的焦急之色,她看了那若无其事的两人一眼,他们都不担心的吗?尤其过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小应却还没有出来,也不见里面传出什么动静,莫非小应是要当场悔婚?可是这天下间,又有谁敢跟卢照下这样的脸!就在凌和出神思考之际,忽一人高喝:“吉时到,新人入堂!”四周瞬间便安静了下来,都看向门口,新郎隔着红绸牵着新娘入堂,众人见此皆大声喝彩。秦少臣从座位上惊跳而起,小应她在做什么?他刚才不担心,是因为他相信她做事一向有分寸,所以也就确定今日不会有婚礼,所以他才那么坦然,而现在……她的作为,简直就相当于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蒙了。她知道卢照是什么人吗?就算不是很清楚,刚才听那些人讨论也是知道个一二的吧!那么她这样做……他感觉自己心肺都被气炸了!凌和则是愣愣的看着那个牵着红绸,朝大堂走来的,着大红喜服的人,小应她……她居然真的……宁楚暮扶着桌角的手在微微的抖,尽管他宁愿相信眼前看到的是幻觉,但是,那……那穿着大红喜服,一脸清冷模样的新郎,不是应想想又是谁?真的是她!他怔怔的看她,他能看见她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蓝眸微闪了一下,随即又掠了开去。瞬间,他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