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疼了?”卢照淡淡的瞥了一眼失魂落魄应想想。方才,他们两人在后院的举动,从现在所处的位置,她可是从头到尾看得分明,之所以让人去别的地方找,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毕竟,被人看见,打的还是她的脸。他们二人倒也是给面子得很,知道找个人少的地方!卢照在心底暗暗冷嘲,不过,宁楚暮对应想想的感情,她虽是早有耳闻,如今亲眼目睹了,却还是叫她惊讶。她可真没想过,清超脱如那人,竟也会有今天,会爱上一个人,还到了这种地步!嗤,她想着都觉得好笑……“很好笑?”应想想冰冷的声音响起,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卢照。卢照眼底的笑意刺痛了她的眼。卢照若无其事的放开稳住应想想身形的手,随意的转身在屋内走动几步又返回她身边,细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你在转嫁什么到我身上?或者说,你在往我身上发泄什么情绪?”卢照的眸子深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一个黑洞,让人不敢和她对视。应想想一愕,随即就像醍醐灌顶一般,是啊!她心底的痛和心慌,还有那些莫名的感受,找卢照发泄有什么用?她承认,刚才看见卢照眼里的淡嘲,她愤怒了,至于为什么会愤怒,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不喜欢她刚才那眼神,那眼神就像……就像她在嘲笑楚暮,而原因……是她!她觉得那眼神是对楚暮的一种亵渎和侮辱……卢照松开手,到桌旁端起两杯酒走过来,“其他的繁缛节,我能省的就都省了,可是这交杯酒,却还是要喝的。”说完,她将其中一杯酒递到应想想手中。经卢照这么一说,应想想才注意到,这所谓的新房,还真是简洁得可以,除了一张大红的床,一张桌子,还有就是桌子上放着的几个杯盏,竟连一点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她记得,古人结婚,在洞房前可是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做的,不过看目前的状况,显然是全都免了。不过,这也正合她意。应想想也不多言,当然,她更不可能真和卢照喝什么交杯酒,接过卢照手里的酒杯,她仰头就一饮而尽了,然后径直将空杯放在旁边的桌上。“你……”卢照先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似又想起了什么,了然的笑笑,摇头,一杯酒也见了底。应想想刚才在大堂喝太多酒又没怎么用餐,这一点卢照早就料到,起初就叫人准备了些吃的送到房间。应想想丝毫没有食欲,不好拂了卢照的意,也就简单的吃了一点。卢照和应想想的相处甚是怪异,竟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在里面。三天的时间也没有应想想预想的难捱,一晃而过。三日后,古道边。应想想一身月白长衫,一头青丝用木簪束着,腰间系着一个由红绳穿成的铃铛,她站在古道上,双眸看向骑在一匹战马上的卢照。卢照穿着一身暗红长袍,头发只用紫玉冠束着,两条红色发带由肩两旁轻垂而下。那不是男装,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应想想在心底轻叹,不论何时,就是那么一身随意的打扮,这个女子也能聚焦所有人的视线,她那幅长相就注定了,她天生就是一个闪光体。然而,此刻的卢照又与应想想这几天认识的有所不同,她倾城绝世的容颜上是面无表情的淡漠,眼神瑟然,她冰冷的目光落在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身上。“绿颖呢?”卢照不变情绪的音色让应想想无端打了个寒颤。应想想抬眸,逆着晨光看卢照,她现在很怀疑,此刻骑在马上的那个暗红衣服的女子,是否真的是三日来与自己朝夕相处,陪自己观花下棋,舞弄墨之人。将现在卢照与那三日里言笑宴宴的卢照相比,她觉得,如果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卢照就是有精神分裂综合症!“将军,左护法在安抚员外,让我们先行,她稍后跟上。”距离卢照的最近的一个黑衣男子立刻抱拳回道,态度是说不出的恭敬。“嗯,再等等!”待卢照冷淡应声后,那男子才恭敬退下。卢照翻身下马走至应想想,她身后的人自动低头。“我跟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卢照竟然毫不在意那些人在场,帮应想想理了理被风吹得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应想想一愣,她这戏倒是演的到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现在的卢照,又能让她找到一些那三日的影子。“铃铛要收好,别弄丢了,以后不要了,记得还我。”应想想略有些错愕的看她。良久过后,还是“嗯”了一声。“去摩萨草原,要不要我留下几个人给你?”应想想摇头。“一直忘了跟你说,你画的那个丹鹤很好看。”卢照的声音很轻很淡。应想想诧异的抬头看她,她明明记得,她当时说的话不是这样的。那天,卢照和她在后院赏梅,卢照一时兴起就让人笔墨伺候,说要画一幅梅花图。当时正值黄昏,她看着卢照的画就想起了林逋的那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所以,她也提笔,画了一只仙鹤。后来,卢照问她,为什么要画一只鹤在这里,说是破坏和谐。她就跟卢照讲了“梅妻鹤子”的故事。林逋,那个种梅养鹤成癖的男子,他终身未娶,说要以梅为妻,以鹤为子。而那句诗,是对梅花最好的赞词。卢照当时听后只说了一句“愚不可及”就回了房。但现在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