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想想见他实在难受,心里又泛起痛,一咬唇,还是出声低问道:“我帮你,好不好?”他的情况似乎比前几次还严重,她看着不忍。宁楚暮睁着浑浊的眸子看她,似是不解她所谓的“帮”是何意。被他看着,她脸上原本已经退下去的温度一下又升了起来。她所谓的帮其实是苏漫给她传授的男性生理知识,右手定则。苏漫说,她和襄阳在一起,难免有擦抢走火的时候,她又有感情洁癖,不想在婚前与他发生身体关系,所以,那套定则就必学不可。她当时虽是在苏漫的胁迫下学的半调子,但总也知道几分。不曾想,没有在襄阳身上实践过,到这古代却还有用武之地。宁楚暮见她面色绯红,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应想想心一横,手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然后就开始解他的腰带。“小应!”就在她的手要探进他下裤之时,他蓦地抬头,睁大双眸看她,一把按住她的手。知道他误会了,她一张脸红的要滴血,不得不出声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要……在我们哪儿,这……这叫……”她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他却听懂了,知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缓缓舒了一口气。看她难得红脸的模样,他轻柔一笑,复又拉她贴近自己:“我没事,你还冷不冷?”他身体虽然依旧难受,意识却已经恢复清明了。应想想这才知道,原来,他刚刚吻她是因为担心她冷,最后却将自己弄成这样。她笑出声,方才难为情的话此刻竟觉得要开口也不是那么难了,她附在他耳边,“楚暮,在我们那儿,用手解决生理需要,是很正常的。”是很正常,不过是男性自己用手而非女性。宁楚暮身体一僵,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突的,脑中一下有什么念头闪过,她……她这么说,是从前……从前有替别的男人……他面色一白,心里划过尖锐的疼痛,顿觉呼吸困难,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定定的看她,墨黑的眸子里有各种情绪在翻滚,浓烈得震慑人的灵魂,渐渐地,双目隐隐染上赤红。应想想原本就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他情绪变化得太快,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眼底浓烈的情绪慑住了心魄,亲眼目睹他的眸子由浓黑变成暗红,他怎么了?“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舌。他毫无章法的乱吻,一想到她曾经替别的男人那样过,嫉妒占据了他所有的神思,只觉得心痛得要窒息。应想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别开头躲开他的乱吻想要问明白。可是,不论她怎么躲,他的唇都如影随形。“小应,小应……”他搂紧她,似要融入骨血,“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爱我的……”他都记得的,她说她有未婚夫,他都记得的,他一直都不敢去想,那是他心里最深的梦魇,他害怕去面对。应想想真被他的样子吓着了,那个淡如远山的男子,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激荡的情绪。他说出的话是那么脆弱,他看着她的眼神……她顿觉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鼻子一酸,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不是爱哭的女子,他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就让她掉眼泪。苏漫曾经告诉过她,她说,只有爱到深处的人,眼里才会有卑微。宁楚暮,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她却总在他眼里看到卑微之色,每见一次她就心痛得要死去,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只求他不要露出那样的神色。应想想抬手触他苍白的面容,微起身亲吻他漂亮的眼眸,而后吻上他优美的薄唇。她的吻很轻很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慢慢的,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二人唇分开的时候,应想想托住他的双颊,让他正对着她,“楚暮,告诉我,你刚刚怎么了?”宁楚暮深深的凝着她,而后拉她坐起身,让她靠在他怀里,“小应,我做不到,我介意的,好介意……”他的声音嘶哑不堪,下颚轻轻磨蹭她着的头顶。他无端的一句话让她一怔,什么介意?他在介意什么?将前后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她猛的瞠目看他。难道他以为……以为她从前对别人也……应想想轻叹一声,那个傻瓜!她哪知道他心里的其他情绪。应想想仰头,额抵着他的下颚,她蓝色的眸子闪着微光,“没有的,楚暮,没有过的。”只要他能安心,怎么的都行。因为那个人是他,从来就厌烦解释的她也愿意去解释。宁楚暮的身体僵住,看着她,眸子里有两团火苗在燃烧,渐渐地转变为烈火,“你说什么?”他的瞳眸流光溢彩,璀璨得堪比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子。应想想拉过他,吻了吻他的眸子,“没有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以后不准再乱想,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他乱想,她心痛得不能自已。她柔柔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努力抑制心里不断涌上的喜悦。为她,他的情绪忽上忽下,忽悲忽喜,却依然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眷恋。如果他是一只风筝,那么,她就是掌控风筝的长长丝线,他愿意,受她束缚。只因为,他已经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毒,自此,一生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