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想想穿过丛丛树木和无尽竹子,听到突然变得响亮的笛音,她一下就怔住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有心栽花,无心插柳?望向回路,好像已经走了好久了,她在心里悠悠一叹,旋即转身,准备再次离去。“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身后突然冒出声音让她顿住了脚步,同一时间,笛声停止。应想想转身却没有发现人,正觉疑惑,头顶上却再次传出了声音。“向上看。”应想想微仰头,这才发现了站在树梢的齐流郢。那人一身浅棕色长袍,长身而立,一头乌发用玉冠束着,两条头绳垂至肩头与墨发混在一起,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乐器,只除了他别在手间的两片树叶。排除个人偏见,此人现在的模样绝对担得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两个成语。应想想凝眉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眸子:“多有打扰,抱歉。”她说着就就再次迈开步子,她与此人并不相熟,也更不想有任何交集。准确来说,前段时间那么多人来丞相府探病,他却了无踪迹。所以,除了上次他来丞相府,他们并没有再见过。至于丫头上次说的,他找过她,她也同样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真的不觉得他和此人有什么话说。齐流郢见她要走,飞身下来拦住她,应想想蓝眸中闪过冷意,面色清冷。齐流郢凑近她,故意问:“我跟你有仇?”应想想退开几步,冷冷一笑:“你认为呢?”齐流郢一愣,似是没想过她会反问,停顿了一下,“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你结过仇。”应想想眉目冷然的扫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耗费时间。“让开!”他再度拦住她的去路,她连声音都带上了寒意。齐流郢又是一怔,他很难将眼前的人与那天在丞相府门口言笑宴宴的人联系起来,“我若是不让呢?”他倒想看看,宁楚暮不在她身边,她拿什么制伏他。应想想清清冷冷的讽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夜澜未来的王褚竟是个无赖。”说完也不跟他罗嗦,侧身一闪,避过他的身子,脚下虚晃一招再来一个后踢,趁他躲开愣神那茬遁入丛林深处。齐流郢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倒也没有去追,只是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她竟会功夫!十三妹不是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的吗?应想想刚走到她房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你去哪里了?”宁楚暮拉她进屋。应想想挑眉,他怎么在她房里。“说,你去哪里了?”他搂着她不依不饶,他等她好久了。应想想笑了,她喜欢他偶尔流露的别样情绪,他这个样子,有点小孩心性。她很好奇,他究竟还有多少情绪她没见过,她不介意一点一点的去挖掘。“小应……”他搂着她喃喃。若不是想到他平常那一副淡然的模样,她定会以为他在跟她撒娇。把“撒娇”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应想想哑然失笑。“笑什么?”他低头盯着她满是笑意的眸子。应想想觑了他一眼,“我在想你会不会撒娇?”她说完笑出声来。宁楚暮先是一愣,随即俊美的面容上就染上了几许薄红。应想想蓝眸微睁,他竟然脸红了?莫不是刚才他真的……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他脸上的红色加深,渐渐蔓延至耳际。她却笑得越发深了,他恼了,一把抱住她,“不许笑。”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三缄其口。“唔……”她笑着躲避他的吻,他将她扣在怀里,力度适中却让她动弹不得。渐渐的,她也不再闹,手由最开始的推拒改为环上他的脖颈。宁楚暮轻咬她的唇,“说,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应想想气息不稳,“去……去后院逛了逛。”“还有呢?”他的鼻子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子。她一愣,还有?随即想到齐流郢,“碰到了一个无赖。”宁楚暮亲了亲她的眼睛,“他可有欺负你?”他执意要问她去哪里了,也不过是因为他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轻微的玉雪烙味道,他担心她受欺负。应想想摇摇头,随即诧异抬头,“你知道?”看出她的吃惊,他笑了,又亲了她的唇一下,“你身上有股玉雪烙的味道?”看出她的疑惑,他继续解释,“玉雪烙,又名雪莲烙。”应想想了然,记得他曾经说过齐流郢身上有雪莲烙的熏香味。不过,她刚刚和齐流郢站那么近都没嗅到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香味,而她明明就没怎么和齐流郢接触,他竟然也能闻得出来。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人对药味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想什么?”看她晃神,他埋头和她额头相抵。应想想状似在思考,眼里浮起困惑,“我在想,你的鼻子可真灵啊,什么的鼻子最灵来着,我忘了……”宁楚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逗他,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咬住她的耳垂,“你骂我,嗯?”应想想笑着躲开,这是苏漫以前惯用的伎俩,含沙射影,跟她相处久了,这些罪恶因子也学了个**不离十,不过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没将其放出来。在宁楚暮面前,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就释放本我,那个在外人面前永远也不会出现的另一面。“没有没有,我没有骂你……”他欺负她,她极力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