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和有些气愤的瞪了那边半晌,心里不住咒骂秦少臣,让他陪她去进香,他说没时间,现在陪着个女子他就有时间了?果然是个花心滥情的主!她咬着下唇,手中的东西都差点被她捏得稀烂。蓦地,她想起了应想想,猛地回头看她,然后她发现应想想也看着那边,脸上的神情复杂得让她心惊。“小应?”凌和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应想想转头,虚无缥缈的朝她笑笑,“走吧。”她说着就迈开脚步往别院的方向而去。凌和愣在原地,走?她以为,她会过去呢,哪知道她竟然……凌和三两步追上去,轻轻拉她的手,“小应你……”应想想打断她,“凌和,我有些累了。”是,她觉得今天发生了好多事,陪凌和上山进香,逛街,尤其那老禅师的一番话,现在的她不只身心疲惫,更是心力交瘁。而宁楚暮和他师妹的那幅场景又让她想起了现代的亲人。另外,她看得出,或许宁楚暮是把乔茜儿当妹妹,那么乔茜儿就显然不是了。她在心里深深一叹,这一局,又要如何收场?还有,最近头痛发作前所未有的频繁,她却还要在宁楚暮面前佯装无事,渐渐的,她有些受不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乱如麻,隐隐的,她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未知的感觉让她有些恐惧。凌和见应想想确实是一脸疲惫,也不再闹她,诺诺点头,“那好吧,我们回去。”婚期结束,宁楚暮已到别院来住。当日宁楚暮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亥时了,惯常的,他回来都不先进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她的房间。屋内一片黑暗,宁楚暮眉心不自知的微微蹙起,难道还没有回来?他知道她今天跟凌和出去了。他本欲直接推门而入的,手触到房门的时候顿了顿,还是敲门。“小应?小应你在吗?”彼时应想想正躺在**,手用力的按住头部,痛,好痛!即使痛得神智都有些不清明了,隐约的,她还是听到了宁楚暮的声音。极力克制住要出口的痛呼声,强稳了稳心神,努力恢复些许神智,单手用力按住头上痛得让她生不如死的部位,急促呼吸,然后努力控制颤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楚暮,我今天累了,就先歇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就在宁楚暮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她的声音,他推门的动作就那么滞住了。良久……“小应,我……”他想见她,一天没见了,他好想她。应想想快速打断他,“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好吗?”宁楚暮呼吸一顿,站在门口,再不出声。应想想知道,他现在极有可能就站在门外的,为了不让他听出声音,她用被子捂住头,口里紧紧咬着一方棉布。在她意识到自己要痛昏过去的前一刻,她在想,这样也好,免得她等会意识不清的时候痛呼出声,被他听到。这样,他站一会儿就会回房了。应想想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她一睁眼就对上宁楚暮血红的眸子。她一惊,“楚……”他却猛地吻住她,动作有些疯狂和粗暴。他紧紧抱住她,唇贴在她的唇上,疯狂索取,不停感知她的存在。应想想被他惊到,偏头躲闪,知道可能是自己昏迷吓倒他了,想找理由搪塞跟他解释一下。他却让她避无可避,强硬的要她接受他的亲吻。他抱着她的头,狂热的吻她,仿佛想吻她到死去。终于,在应想想要窒息的前一秒,他放开了她。应想想不停喘息,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获得重生一样,极快的吸取新鲜空气。好久,她终于换过气来,宁楚暮还俯在她的身上,他的头埋在她颈间。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吓到他了,抬手触碰他柔软的墨发,“楚暮,我……”才开头,她的话就顿住了,因为她感觉到颈间有温热的湿意,那是……他的眼泪。“小应……”他嘶哑不堪的声音沙沙的萦绕在她的耳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感受不到她呼吸那一刻,他有多恐惧,多绝望,那种全世界都空茫安静的感觉让他心脏跳停,全身的血液凝固,神魂俱散,那种感觉,就是死亡得不到解脱。一整个夜晚再加上半天的时间,她躺在**,他守在床边,屋内没有任何声响,世界前所未有的寂静,而他,感到空前绝后而又噬骨的空虚和孤寂。昨天晚上,她拒绝让他进门,他又想见她,所以,他守在她门外,想等她睡了之后再进去看看她。他等到深夜,四周静寂无声,她的房间也在没有任何声响的时候他才推门而入。然后他看到了什么?她用棉被捂着头,他轻轻替她拉开,然后……那一幕,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发丝凌乱,额上是凝结的冷汗,口里紧咬着一方白色的棉布,他怎么都取不下来,等他后来取下来后,上面猩红一片。他被那一幕震呆了,无知无觉的用手去探她的呼吸,结果是,没有。他当时就差点疯了,若不是后来无意间碰到她的手,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他自己都不知道昨晚会发生什么事。探到她的脉搏后,他才勉强冷静下来,替她把脉,没有,她脉象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症状。除了没有呼吸,她一切正常。他是神医,他心爱的女子躺在**昏迷不醒,他却不知道她怎么了。没有病因,他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守在她床边,无望的等她醒来。在等她醒来的时间,于他而言,是场惊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