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想想看着他,点头。“那我等你。”宁楚暮还是不肯松手。末了,他见她又要拧眉,还是放开她,他小心翼翼的道:“好,我回别院。你什么时候回来?”应想想听得分明,他说的是“回来”,而不是“过来”,心蓦地就抽痛了起来。良久,她掩住所有情绪,“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天黑了去找你。”宁楚暮漂亮的眸子微睁,天黑了?她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所想,但看到她微红的双颊,他的心蓦地一跳,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见他还是没什么动作,被人来人往的看着,她的脸有些燥热。心一横,拉他到客栈的角落处,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才转身离开。宁楚暮被她的动作弄得震慑当场,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以致于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都没什么动作。过了好久,他抚上被她吻过的唇,又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别院。应想想离开宁楚暮后,拿着天玄镜就上楼。现在是下午,据她跟宁楚暮说的晚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除了要跟苏漫和襄阳安排回现代的事宜,她还需要去跟秦少臣凌和还有秦霜告一下别。苏漫拿着那个天玄镜兴奋异常,翻来覆去的看,口里不停说着什么,襄阳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愉悦。应想想静静看着他们,心里感慨莫名。“小七,我们什么时候走?”苏漫终于停止摆弄天玄镜,她看着应想想,神采奕奕,目光灼灼。襄阳也闻言看着她。应想想唇微抿,“明天下午。”苏漫点头,知道应想想这么安排就有她的理由,这么多的时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何况她也需要去买点东西带回去。应想想看苏漫点头就看向襄阳,见他也同意,这才打算着手去办其他的事。应想想去秦府找秦少臣和秦霜,好巧不巧,凌和竟然也在,除了凌和,还有萧昀。应想想被侍从带进屋,她的目光极快的在房间逡巡了一圈,看到坐在上位的萧昀,俯身行礼:“应琦见过皇上。”萧昀眼眸微抬,看了看她,复又垂下,他说:“免礼,出了宫就不必如此见外了。”秦霜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找我们有事?”他的声音虽冷,仔细辨却还是能够听出他刻意放柔了语调。萧昀见此,眸光闪了闪。应想想深呼吸一口气,她看着秦霜,“我准备明日离开,今天是来跟你们辞行的。”她虽是对着秦霜说的,声音却不高不低,足够屋内的其他人听到。“什么!”秦霜还没有说话,秦少臣就猛地从椅座上站起,他直直看着应想想,“他给你了?”这些天他一直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宁楚暮她的来历,不曾想,不等他得出结论,那人就已经把天玄镜给她了。应想想回视他的目光,态度和缓,声音平静,“是。”秦少臣惊住:“那楚暮……”应想想打断他,“少臣,我去意已决,你不用多说了,我今日过来,只是跟你们说一声,我明日离开。”“什么意思?”从那两人的表情和对话中,萧昀终于觉察到异常了,他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来,如果是应想想的事,他大可不必关心的,可是事关他师弟楚暮,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从他们方才的对话中,这个女子她说要离开,似乎根本就没把楚暮考虑在类……应想想看了萧昀一眼,并不答话。萧昀见此,眸子沉了沉,漆黑如墨“小应,你真的要走了呀?”凌和一脸不舍的拉着应想想的手,眼泪婆娑。应想想幽蓝的眼眸里也染上了些许离愁别绪,她看着凌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这些日子,我很感谢有你们的陪伴,你们,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我永远都会放在心底最深处。”秦霜看着她,眼眸深处有着太多感情,冰冷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哀伤,“明天什么时候,我去送你。”应想想也看向秦霜,这个冷凝的男子,从遥远的边疆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不惜冒上劫囚犯的死罪来帮她,他的情太深,太重。可惜,她已经不能再偿还他了。应想想摇摇头:“不用了,你来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秦霜,我一直欠你一句话:对不起,还有,谢谢。”她说完别开头不再看他,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觉得欠他更多。应想想再次面向众人,深深吐呐一口气,“告辞。”秦少臣震在原地,他知道她说的告辞就真的将是永远的告辞,后会再无期。他一时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不停的在屋内转圈。“少臣,怎么回事?”应想想刚走,气氛还没有缓和过来又见他如此急躁,萧昀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所以就问了出来。秦少臣停下脚步,他看着萧昀,目光前所未有的焦虑,“萧昀,她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楚暮,将永远失去她。”因为是在宫外,他们从来就不会顾及身份地位什么的,所以秦少臣也就直呼其名。萧昀心口一跳,“说明白点。”事到如今,秦少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所以,他将应想想三人的来历都一一说了出来。不过,出于对宁楚暮的袒护,他并没有把应想想离开宁楚暮的真正理由跟他们说。也就是说,他没说画卷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