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难取舍

轩辕离开了络瑶去见他的族人，他一定要让族人接受络瑶。当他刚刚走出轩琪树林的时候就看到了歧伯那熟悉的身影。歧伯立在树林的尽端，身形像雾霭一样朦胧。“轩辕，你去了哪里？我正在找你，络瑶呢？”歧伯问道。轩辕没有回答，他对歧伯说：“歧伯，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什么事情？”“我要娶络瑶为妻，我要让她做我的王后。”“什么？”歧伯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轩辕所说的话。歧伯厉声斥道：“轩辕，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难道忘了她是地祭司的女儿？”“我知道。可是地祭司所做的一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无辜的。她甚至还极力阻止地祭司对我下手，她是那么的善良，为什么不能做我的妻子？”“你想得太听天真了，络瑶是很善良，也很无辜，可她却很不幸。谁让她是地祭司的女儿，谁让她身上流着九黎人的血液，这些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族人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儿做他们的王后？轩辕，你是有熊的王，你不能让你的族人失望，如果你一意孤行这会让多少人痛心呀！”“那我情愿不做有熊的王也要和络瑶在一起。”轩辕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轩辕！”歧伯怒声斥责，“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会让多少人寒心？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父母，我们的老族王和众多的战士是为谁而死的吗？你难道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吗？你难道不记得你自己以鲜血立下的誓言了吗？你难道真的要弃这么多的族人于不顾吗？”“我.....”轩辕说不出话来。“轩辕。”歧伯语气又逐渐缓和地说道，“你还记得在你战胜我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对你说，作为一个王者时刻都要以大局为重，绝不可以恣意妄为。你要学会用你的智慧去区分对错，懂得取舍，你要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你是有熊众望所归的王，你不单单只为自己而活着，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你好自为之吧！”歧伯说完就转身离去。轩辕现在体会到了作为一个王者的艰辛，他内心面临着痛苦的抉择，一边是对自己寄予厚望的族人，另一边是对自己情深意重的恋人，两边他都不能失去。轩辕的心在爱情与责任的两极苦苦挣扎，他似水般流淌的青春年华被苦恼无情地侵蚀着，原本丰盈的生命此刻变得格外憔悴。到底是青春的底蕴是苦恼，抑或是苦恼弥漫了整个青春，恐怕谁也无法得知。“天哪！”轩辕仰天长叹，天边一声炸雷响起又迅即在天际隐没。“为什么你要让我做这么痛苦的选择？”轩辕责问苍天，苍天无语。“族王！”大鸿出现在轩辕面前，“族人都在等着你回去下命令呢。”“下什么命令？”轩辕问道。大鸿有些为难地说：“族人们要你下令将络瑶逐出轩辕丘。”“大鸿，你说我应该下这样的命令吗？”轩辕面带痛苦地问道。大鸿忙说：“不，虽然我也很恨地祭司，可我知道络瑶绝对不会跟她父亲一样。我们三人从小玩到大，络瑶温厚善良，这一点你我都知道。地祭司的事已经让她够痛苦的了，我们不应该再这样对她。”大鸿的话让轩辕感到一丝欣慰，他说：“大鸿，你的心思与我一样。你们如果我要留下络瑶应该怎样向族人交代？族人怎样才能接受她？”大鸿顿时也作了难，他明白如果轩辕这么做一定会失去族人的心。“大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轩辕又问道。“我真的不知道。”大鸿说，“我只知道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遵从。只要能让你不再这样痛苦我愿做任何事！”“大鸿，我知道你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这是上天对一个王者的考验。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轩辕有气无力地低声说道。轩辕满腔失意地信步走在那条弯曲伸展的小路上，脚下踩踏着支离破碎的月光残影，天上月淡星黄，分外凄凉。木叶萧瑟，轩琪树漫天洒下如火的红叶，轰轰烈烈地演绎着伟大的死亡。不知不觉中轩辕又来到了那株断树之前，却并没有见到络瑶的踪影。“络瑶.....络瑶.....”轩辕接连喊了数声都不见回应。他心下着急，跑过来跑过去不住地呼喊：“络瑶，你在哪里？络瑶......”但他始终也没有听到络瑶那婉转清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