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佛光碧玉盘

“这不是铁锈，是虫卵。”明魅冷冷的说道：“你的手指温度高，接触的时间长了，虫卵损毁。如果说有毒的话，就在这些虫卵外壳之上。”“阴毒的手段……”骆驼冷汗直流：“女人，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提醒我？”“因为没有人想要问我……”骆驼压了咬牙，转向了邱连虎：“将军，是我驼子的错，不该这么好奇……现在我的手指又痛又痒，该如何是好……”“如果我是你，哪根手指中毒了，就剁掉哪一根，以绝后患。”明魅在一旁cha到：“你自己也说过，应该有这种觉悟。”“我明白了，今天算我栽了……白老板，我不怨你，怨我自己……”骆驼眼神若死，将手套摘下，一共有四根手指出现了血污。其中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因为拿捏锁头，染上了虫毒，右手食指因为反复拨动密码，已经受损。“你没法动手，我来帮你吧。这把剑有克制阴毒的功效。”明魅走上前来，冷冷的望着骆驼，扬起了冥灭剑。“那就有劳姑娘了……”骆驼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用牙撕下了一块衣襟，叼在口中，以防剧痛。“刷刷刷！”明魅出手很快，剑光划过，血花四溅。驼子中毒的手指全都被斩断了一截。“呜……”十指连心，他痛的浑身抽搐起来。然而竟然还笑了。“多谢姑娘，这几根手指虽然短了一截，但总算是保住了大半，不影响吃饭的家伙。”坦克和铁锤一声不响，取出纱布为骆驼简单包扎。“天野，你去吧。”在整个的过程中，白虎将军一言不发，好像个过客一样的看着骆驼自作自受。却在这时，叫住了我。“我？将军……”我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对，戴上手套，短时间虫毒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邱连虎平静的说道：“好好想想，密码应该是什么。”我浑浑噩噩的站在这扁形的蛇纹箱前，紧皱眉头。我怎么会知道一万种组合里面，哪个才是正确的？但白虎将军既然说出了口，一定有原因吧。对，这是大哥留下来的密码箱，所以密码我更容易猜到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联想起那张大哥层留给我的绿色银行卡。当时密码我尝试了几次，最终轮到自己生日的时候，通过了。“该不会现在密码也是它吧？”我小心翼翼的拨动旋钮，从左到右，用我生日的月份和日期进行排列。之后，就这样轻轻的拉了一下。“咔……”声音纤细而又清脆。密码竟然对上了。我下意识的从扁盒前面后退，随即望向了邱连虎。“我来。”邱连虎接替了我的位置，探出蝎尾钩，朝着箱盖一点。箱盖扬了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发生。几只手电的光线射了进来。浅色的纸屑，几乎填满了整只盒子。隐约见到了一只圆盘，藏在其中。邱连虎缓缓的伸出手，将这只圆盘从纸屑中掏了出来。圆盘初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像是只普通的光洁瓷盘。然而，当手电光线从不同角度照射的时候，却折射出了华丽的光斑。从釉质的开片部位显现的纹路如此细密，而且隐约透出了一朵莲花的形状。换句话说，整只瓷盘就像镶嵌着一朵绽放佛光的圣莲，流光溢彩，晶莹玉润！我不由的看得呆了。京城店面之中，我也经营瓷器，真的假的都有。自认为也懂得欣赏，但这只瓷盘却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从没有见过比它更加华丽的瓷器了。等到适应了瓷盘折射出来的光斑之后，我更加确定，这只瓷盘的颜色本身便是淡绿的颜色，和玉石没有什么分别。不，应该比玉石更加美丽，因为上面还有烧制的绝美莲花。“好东西。”明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上了年头的古物。”“这什么瓷啊？”坦克咋咋赞叹不已：“奶奶的，也他妈太漂亮了吧，上面莲花图案怎么烧上去的……”“将军，这难道是五代十国的珍品？”刚刚经历断指之痛的骆驼此刻似乎忘记了苦楚，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五窑之首，隐世柴窑？”“是不是，我说了不算。”邱连虎眼中射出了两道精光，将碧玉一般的瓷盘放回到了蛇纹箱中：“驼子，刚才你说很想知道这里的东西是否值得搏命，现在你作何感想？”骆驼没有再说话，唯有摇头苦笑。“这件事掀过去了。”邱连虎将视线移向棺椁中另外两只箱子：“咱们也算认识多年，今天到了这一步不易也是事实，就让你再开开眼吧。天野，去把另外的两只打开。”我嗯了一声，将其中那只长条形状的蛇纹箱搬了出来，放在棺盖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里面似乎有叮叮当当细微碰撞的声音。而因为这只箱子是长条形状的，所以左右两端各有两只密码锁。这一次我很有信心，直接尝试了生日。果然，和刚才一样轻松的开启了。然而，刚刚掀开箱盖，就从里面射出了道道金光，晃得人眼前发晕。“奶奶的，这是什么？金项链吗？”坦克眼睛都看的直了：“这要值多少钱啊！”“兄弟，你不是迷糊了，这哪是金项链啊，你见过一米长的项链啊，跟腰带一样粗？”铁锤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的一拍大腿：“这他妈就是腰带，纯金腰带！”邱连虎眼神闪烁，用蝎尾钩将其中的纸屑轻轻拨开，显出了真容。看起来，这金光灿灿之物真的是腰带，但却并非连成一体的。我大致的数了一下，整条金带分成了近三十件块状物，从中间最宽，到两段略窄，依次改变。每一块上面都有着非常细密的纹路，有些地方有镂空雕刻而成。正中间的那一块，上面镶嵌着拇指大小的红宝石，晶莹的好像熟透的葡萄。其他部分有的带镶嵌着蓝色、绿色、紫色等宝石，我认出有些是碧玺，还有圆润的大珍珠。这些珠宝的排列也非常考究，排列成花朵或者星辰的图案，错落有致。“看款式，应当是战国时期王侯佩戴的。金花丝镶宝石带。”骆驼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样每一块段带都完整的，全国上下似乎只有不到五条而已。”“驼子，你的眼光不错。没有让你失望吧。”邱连虎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我接着往下进行。我有了前面的两次经验，这一次动作更加麻利。然而，最后一只四四方方的看起来箱子不大，但入手的感觉却非常沉重。我第一搬起的时候竟然没有拿稳，重新落回到了馆中。“将军，实在是没想到……”我脸憋得通红。“这没什么，既然有这分量，想必也不是磕磕碰碰就能损毁的。”邱连虎却丝毫不介意：“天野，尽管动手就是。”我二次将这只蛇纹箱子搬了出来，摆在其他两只旁边。进行开启。这一次，打开之后却没有碧玉佛光，也没有金光闪烁——箱子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有一尊黑不溜秋的东西。“难道是青铜器？”我皱起了眉头。经营的店里面有几件赝品，都是加工出来的铜绿，明眼人都知道是假的。我只用来做装饰。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真的青铜器是什么样子。只是，这件黑乎乎的东西上面，铜绿的痕迹实在是很少。大部分都是漆黑颜色。将纸屑移开，用手电细细照射，发现这是一尊壶状的器形，上方稍窄，下方稍显宽大。遍布简洁的纹饰，器形周身上下，有一条鲶鱼模样的带状纹饰。或者那不是鲶鱼，是鱼龙异兽也说不定，有两只颀长的触须。开口处两侧，还有两只金属环。环耳握柄是兽形模样。“这东西咱不认识……”坦克和铁锤面面相觑。“如此货真价实的宝贝，一件比一件珍贵。我驼子这辈子能见到其中之一就算是值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骆驼悻悻的说道，眼神中全是亢奋，好像断指之伤已经不再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