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贺兰山妖龙

沉默之中，白虎将军忽然问道：“两位，你们这只领头的山羊，是在什么时候丢失的？”屠夫遗憾地回答道：“就三天……”三天？也就是说，见到我们围观骨架的时候，仅仅两天半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山羊身上就已经一丝不挂。那么，换做这些土狗，究竟是凭空出现，或者是刚刚出现？又是什么野兽，能将这些土狗瞬间变成白骨呢？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到答案。但我们却知道，这和陕西汉墓之中的景象，何其相似。转眼之间，血肉灰飞烟灭。一定有些什么，影藏在刚才那片黑暗中吧。众人围着火堆休整了一段时间，心情渐渐开始释怀。有的考察团员开始取出相机，对地上的这些野兽尸体，还有奇异枯骨进行拍照。毕竟，这样的经历，不是每个考察团在途中的都能遇见的。上千只的猛兽攻击中，能够全身而退，也算是一项壮举了。我留意的观察了一下，猎手口中支支吾吾的，似乎在朝着屠夫抱怨着什么。屠夫却一脸不甚满意的样子，示意自己的小舅子不要多说，好好的收拾现场。猎手惊慌恐惧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不光是我们其他人也看出来了。白虎将军走到他身边，私下再次提议，希望如果有些隐瞒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共同面对。屠夫看到我们恳切的目光，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说起了猎手担心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一切贺兰山区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有关系。相传在很久以前，当时的山区原住民，就是依靠打猎为生的。捕获到了大型的动物，便可以支持整个部落很长时间。但要是长期捕猎失败，便要让部落的全部成员饿肚子，甚至还有饿死的危险。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毕竟原始人类都是从茹毛饮血这个阶段度过的。屠夫接着讲到：“贺兰山地区，原本的时候，动物资源是极其丰富的。那些远古的部落在这里繁衍生息，规模越来越大。但是到了后来的某些年份里面，却出现了天神发怒惩罚人类的事情。”听到这里，众人均更加好奇。屠夫接着说道：“贺兰山区居住的这一支古人类，恐怕和其他的部落一样，都是信奉太阳的。你们是研究岩画的科考队伍，想必也见过那些圆圈一样的图画。我们常年在山里走动，也都十分熟悉了。那里面就有很多太阳形状图案。”“太阳给了人们光和热，也给了那些动物生长的能量，所以，崇拜太阳，就是这支古人类的信阳。但是最后，贺兰山的这支原始部落还是迁徙走了。”团里面全是岩画专家和爱好者，当然知道原始人类迁徙的原因——食物短缺，然后迁徙。乔纳斯和艾丽丝都反复说起过。怎么，听屠夫的意思，竟然还有其他原因么？屠夫接着道：“也许确实是因为食物大量减少，但当地传说中却不是这样讲的。”“传说里，提到了人类因为繁衍的太快，对食物猎物要求的更多了，也更高了。所以，才会疯狂的发明各种最原始的捕猎工具，像是什么弓箭啊，石矛啊，进行高强度的捕猎。最终使得可以猎杀的动物越来越少。”“这个时候，他们信奉的太阳神终于发怒了。降下一名使者，驱使妖龙，向着这些原始人类进行报复。”“使者和妖龙不会主动现身，在开始的时候，人类并不知道有这只妖龙的存在。”“只有当人们进行围猎的时候，妖龙方才出现夺走他们的目标猎物。吃尽之后吐出完整的骨架，连一点肉渣都不会剩下。这样一来，也许是当时的人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追踪到的猎物，就这样化为乌有了。”“太阳神用这样的方式，夺走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达到惩罚的目的。到了后来，可以猎杀的动物越来越稀少，妖龙似乎也失去了控制，开始袭击人类。”听屠夫缓缓道来，在传说的结尾，贺兰山居住的这支原始人类，便只有大规模的迁徙，以避开这只可怕妖龙。众团员均觉得传说过于离奇。不过传说都是现实的影子，恐怕到底这样的说法是如何演化而来的，我们也不好妄加推断。而且，所谓的使者和妖龙，似乎也在岩画变迁的过程中，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片段。明魅冷冷的问道：“刚才猎手的担心，就是因为这个传说？”屠夫面露难色：“也不完全因为传说，这样的事情确实在我们当地也发生过……”“什么？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类似事件？”众人的吃惊更甚。屠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低声道：“你们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救助我的羊群，相信也不是一般人。我们家里藏着一个秘密，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说完，便让猎手引路，进入到酒家之内。拐了几下，我们开到了一间储藏室似的地方。里面有很多羊皮，还有几只备用的猎枪。屠夫将这些东西清理到了一边，从地板上面摸出一只扶手，将其中一块木质地板拉开了。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间小小的地下室。我们几人依次钻了进去。地下室的面积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米的样子。却在正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只巨大的野兽头骨。头骨究竟有多大呢？我通过眼睛目测，能确定有足足一米长。这么大的一个家伙，如果加上身躯的话，显然是个庞然大物了。只不过，除了地面上散碎的几根粗壮白骨以外，这里并没有关于这只庞大野兽的其他部位。尽管如此，众人的惊诧之意，已经是十分明显的。屠夫解释道，这里的野兽头骨，就是他们家中的秘密——被称之贺兰山龙骨。这具头骨的背后，还有个真实的故事。头骨是屠夫的爷爷在很多年前得到了。当时发现这具头骨的时候，其实地面上还半埋着野兽的身躯部分。很明显，这只野兽身上只有骨架，没有一丝一毫的筋腱肌肉，就如同今天所见的山羊和土狗的骨架一模一样。具屠夫的爷爷描述，这件野兽的完整骨架，大概有四米多长。仅凭他一个人的力气，是觉得搬不走的。于是，为了表明自己发现了这样的大家伙，爷爷，仅仅取走了头骨部分，和另外的几根骨骼。就是此刻我们见到的部分。可是，尽到了旁人之后，居然没有任何人认得这是什么动物的骨架，也根本卖不掉，甚至有人笑话说，这玩意是找人用白石头雕刻出来的。不然的话，真有这么大的家伙，岂不是要来村子里面吃人了？总之，屠夫的爷爷白白辛苦了一趟，只好将这只头骨放回家中存放。想来想去，觉得并不甘心。终于决定要去发现骨架的现场重新走一遭，分批次的将那些其他骨骼带回来组装，让其他不相信的人闭嘴。然而，第二天天气格**沉，大白天黑的像是晚上一样。先是狂风大作，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事后，屠夫的爷爷再也没有回来过。听到屠夫爷爷的故事，众人均表示了深深的遗憾。这具头骨虽然不能确定是否当真这么邪乎，但一定藏着很多疑团。我走到近前，看的更加真切。这具头骨呈现扁平三角锥形状，嘴巴两侧裂到了耳朵根部。可想而知，这只野兽生前有整整半米多长嘴巴。加上那些一寸来长的尖牙，生前一定是异常凶残的野兽。不过，这样的头骨，确实让人看不出属于哪种动物。似乎只有博物馆中的鳄鱼标本，或者是恐龙化石，才有这样的血盆大口。可是，要说这里能够出现鳄鱼的骨架，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一下头骨表面，上面光滑细腻，像是打上了一层蜡油，或者是被前人细细研磨过一般。这样的手感，和搬运山羊骨架，已经移动土狗尸骨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这确实是一件十分难以解释的事情。屠夫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心事更重了。我们纷纷表示希望屠夫不要有什么隐瞒，应该将其他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屠夫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不瞒几位朋友，贺兰山的古代传说里，任何一个版本都会提到了这样一件事情。每当神灵不瞒的时候，都会放出那只驱赶人类的妖龙到人间。只要见到那些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骨架，就是妖龙降临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