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近乎荒谬的假设

阿勒泰地区，水域。我和邱连虎，找来了地理图，按照这两条线索进行查找。很快圈定了一个地方。这里，有很大的一片水域。“大哥信中提到的那个地方，该不会是，喀纳斯湖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邱连虎在沉思了几秒钟之后，重重的点头。我注意到，已经几乎两夜没睡的他，此刻通红的眼睛之中，出现了久违的笑意。“因为这里，长年在闹水怪。和他说的地方，很像。”喀纳斯湖。中国新疆阿勒泰地区最为著名的淡水湖，位于阿尔泰山脉。面积45.73平方公里，平均水深超过一百米，最深处近二百米，蓄水量达五十亿立方米。喀纳斯湖传说有湖怪出没，身长可达到10米，生xing凶猛，食人。喀纳斯湖风景绮丽，四周林木茂盛，居民为图瓦人，为我国著名旅游景区……能够找到的和这个湖相关的信息都表明，这里是个旅游胜地。但细细想来，符合“阿勒泰地区”、“水域”、“水怪”三个条件，没有比这里更加符合的了。但就这个结论本身而言，堪称疯狂。我可以相信在泰陵地宫下面，有另外一座幽灵般的陵墓；也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甚至我相信有地外明存在，并带给古人类一件具有神鬼力量的金甲……但是，让我认定这样的风情区的水面之下，便是大哥十几年前圈定的藏宝处。我没这个魄力。“将军，是不是应该再好好的重新分析一下？”我咬牙说道：“或许，我们的方向偏离的有点远了。这种水深和水域，大哥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探？而且，那里的水下温度，一定很冷吧……”“这一点，我们无法通过主观去判断。”邱连虎却直接打断了我：“天玺的能力，你没有见过。他的本事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如果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继续下去。”“所以，我愿意相信，这里就是他当初所找寻的所在。”邱连虎的话，算是给这件事情，盖棺定论了。之后的事情，进入了白虎将军——或者说岭南一族之人的议程轨道。就和靖边汉墓那个时候一样，招兵买马。我和邱连虎，便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首先报名加入的，便是顺子。当得知我们有一趟“大买卖”要做的时候，顺子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师父，这一次师出有名！我既然拜在了岭南门下，寡欲始祖未尽的心愿，怎么也要出一份力。我一定要做先锋，您说呢？”对于顺子的心愿，邱连虎直接点头，便是应允。梁六爷经过近一年的调理，身子不能说完全恢复。但这一次，他竟然也像孙子一样，表达了强烈的意愿。“我倒要看看bi死那老鬼的龙息石，究竟是什么玩意？能不能送老夫去见那老鬼！”对于梁六爷，邱连虎有些为难。从道义上说，六爷已经七旬，经不起几千公里的折腾。但是从情理上来说，六爷是圣手前辈的生死之交，是多年盗墓下地的搭档。这份情意，是对于逝者的追忆，也是一个老年人的一个心愿。更何况，有个梁六爷这个**湖，便等同于有了岭南圣手几十年经验随行。有一老，如有一宝，能带来无数的便利。最终，在和我商议之后，邱连虎也同意六爷随行。没有想到的是，当得知我们要出这趟买卖之后，第三个报名的人，竟然是秦朵朵。这xing格直爽的北京姑娘直接告诉我们，如果不带上她，她就会很久都见不到她的顺子哥。他们的事情，看起来也基本上定下来了。就像小夫妻一样，有句俗话叫做夫唱妇随。似乎将其分开，也有些不人道。更何况，梁六爷拍着排骨一样的胸脯向我们保证，说朵朵的本事很大，身手很好。当时在京城，牵扯草上飞便有她的功劳。见到我和白虎将军不信，还让朵朵表演了一手飞刀绝活。一出手的时候，不管是邱连虎还是明魅眼神都不一样了。能被这两位高手肯定，这说明姑娘确实有两下子。“干爹三天后就到，带着人手过来。”秦朵朵这样说道。我这才知道，梁六爷也通知了在京城的兄弟，秦八爷。这秦八爷我没打过交道，但总听顺子说起。八爷正直壮年，五十出头，在京城地面上混得颇好，黑白两道，如鱼得水。也算是六爷的左膀右臂了。等到这些人手敲定，基本上也拉出了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有了锁头帮的相助参与，再也不用我们花钱雇佣马仔了。至于明魅，我没有多问。因为她的话不多。只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出发通知她”，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示。我们算是生死之交了，她既然无处可去，自然也不想错过这趟买卖吧。这一天，我正和邱连虎商量此后行事的细节，手机响了。低头一看，这个号码，有些熟悉。“接吧。”邱连虎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紧接着便闪身离开了，放任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似的。“喂？”接通之后，我听到了一个清甜的声音。“是不是有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我忽然意识到，不管在任何时候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是会怦然心动。她，是商芷羽。那个和我之间发生了不少曲折故事、若即若离的美丽女人。“是你呀。”呼吸之间，我已经调整情绪：“抱歉了，这一次跟着将军来成都，从北京走的有点急。也没来得及和你吃饭。你不会生气了吧？”“我怎么会生气呢？”商芷羽也笑了：“我只是提醒你，我是债主，你是欠债的。这一点，你可别忘了！”“我欠债？”我唯有苦笑。“对啊，我救了你一命，你可欠我一条命呐。别跟我说你根本不想报答我啊，我还没有那么慷慨。”“行，想让我怎么补偿都行，以身相许都行啊。不过，某个国际友人可能不会同意。”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道。只是我心里却在想，如果她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会不会变得欣喜若狂？会不会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呸呸！做梦！”她忽然便的严肃起来：“我说正经的呢。这趟买卖，我要一半！算是你偿还我了，怎么样？”“你怎么会知道？”我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了眉头。从得到岭南圣手的笔记和大哥的信件到现在，总共也没有几天。去阿勒泰的行动，也仅仅在我们有限几个人范围之内传播。商芷羽，她怎么能够知道的？他的堂哥，金通大佬，难道真的能够通天吗？“张天野，你觉得，就凭你和白虎将军，再加上一个锁头帮，能有多大的能量？”商芷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要盗水斗，怎么下水？你懂吗？”“你们要在那个湖里面找东西，那个湖里面有什么？水怪，吃人！知道怎么对付水怪怎么在水里面活命吗？你说呀？”我说不出来。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点子上，而且这些问题，都是我这些天里面始终纠结的。喀纳斯湖水深能够达到两百米，在这样的水域里面找寻一件东西，并非在河沟里面打捞那么简单。更何况，那里有数十平方公里的水域，这次行动的艰辛，可想而知。而且，湖中的水怪究竟是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我们一旦取了那里，便要面对应付水怪的难题。水怪很可怕，这个问题很现实。“我不知道。”终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怎么，你有办法解决这些？”“当然。”商芷羽在电话那头笑了，声音煞是好听：“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给你打电话，自然是有办法。不过，咱们要有约在先。”“你说。”“这趟买卖很大，我们需要车队。”商芷羽不慌不忙，就像是照着本子念出来一样：“两辆集装箱，四辆越野车，四辆皮卡。这个钱，你出。”虽然我疑惑集装箱货车的用途，但既然她提出来了，我没有不答应下来的道理。虽然租用这些车辆的钱，不是个小数目。“知道你肯定在电话那边撇嘴。”商芷羽好像长了眼睛：“不过我知道，这点钱你肯定拿得出来。鸿运拍卖的那些钱，你留了不少在手里吧？该花就得花！做小买卖出身的，就这点不好，什么都小气。到现在了，你那个龟壳都舍不得送给我。”“好，这些钱我出，你帮我张罗，可以吧。”我咬牙点头。“行，第二件事！除了车之外，还需要购买设备。我免费帮你跑腿，但这个钱。你出！”“这是应该的，还有什么？”相比那集装箱车，这一个费用，还明确的多。“还有，人工费。你要出。”商芷羽大概是怕我误会，立刻解释道：“我这个人出力，友情赞助，不需要你花钱了。但是我的两个保镖，很贵的。”“说错了，是从堂哥那里借来的保镖。如果你不给钱，堂哥不会放人的。你懂吧。要是可以的话，我不会要的你钱。”商家的保镖，一定是高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而且，我知道商家有能力弄到枪。如果她的人带着枪支参与，安全上是个保障。水怪就算真的存在，就算真的凶猛，也是血肉之躯，会害怕子弹的吧。想到这里，我干脆直说：“这笔钱，把枪和子弹的费用直接折算在里面吧，算成一笔。”“ok，天野，你越来越上道了。”电话那边，传来了咯咯的笑声。“还有没有了？”花这些钱的事情，反正看起来也逃不掉了，我干脆主动起来。“还有，我特意为了你、为了你的这次行动，量身订造——不，应该是量身找来了三位专家。这三位专家的开销和佣金，又你来负责。听懂了没有？”我当然听懂了，而且非常的懂。挂下电话，不得不说，这一次商芷羽让我觉得意外。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了我的行动计划，而且她还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帮我想到了困难，进行了妥善的安排。出人出力，分一半花红。听起来是个合理的买卖，但我想的更多。这么主动，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大佬的意思？我猜不到。但谁泄露的消息，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摆明了。“这次行动非同寻常，意义重大。以我们的力量和实力来看，十分有限。”邱连虎回到房间，十分严肃的说道：“有了商家参与，便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