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又狠狠的回咬了一口南宫凌的腮帮子后,发现他的气息紊乱,禁锢自己脑袋的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弱,直到从后脑勺上滑落。额……什么情况?不会……这次是真死了吧?青芒剑刺不死,强行亲吻给累死了……竹意猛的抬起头,惊慌的去看南宫凌,就怕他真翻白眼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一千种最残酷的死法都用在他身上。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是又害怕他死。竹意没办法解释这个矛盾的心情,只能特高尚的解释,南宫凌将来肯定是明君,自己是不想南燕的百姓失去一个好皇帝。所以,自己屡次被狗咬,也只能是自我安慰不和畜生一般见识。南宫凌没有翻白眼,他的眼睛还睁着,只是睁开的不大。瞳孔里带着极致的痛苦。手扶在胸口上,指缝里有红色的**流出。很虚弱很虚弱的呼吸,听着狠揪心,好像下一秒就不会存在了似的。竹意的眼角往下拉,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这混蛋的惨样,产生同情之心。伸手使劲摸抹一把嘴巴,冷声冷气的说道:“自作自受!你活该!我是不会管你的,就让你流血流到死!”没有回话,只是一声一声的好像拉风箱的喘气声。竹意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凉茶漱口,狠狠的漱口。‘嘶!’嘴里也不知道坏了多少了个地方。舌头也被咬了好几下,这一漱口,杀得满嘴生疼。口水吐出来,都是红红的,带着血。混蛋,我都这样,你也不会好到那儿去!回头,狠瞪南宫凌一眼。南宫凌头微微歪着,用眼角看着竹意的一举一动。他疲累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为什么她要这么厌恶自己?自己现在都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可能还超出自己以为的喜欢。白天的乱战中,看到青巾蒙面人给一个杀手使了一个眼神。便一直分心注意着杀手的行动。果然,那杀手的目标是竹意。杀手一刀劈开马车,嗜血的刀直直奔着竹意的脖子而去。那一刻,南宫凌明知这是一个圈套,可还是不能克制的回手去救人。以至于让蒙面人抓住这千载难逢的一刻,一剑贯胸。那时候,身上真的一点都不疼。因为他清楚的听见这女人大喊着:“小心”。清楚地看见她眼眸里的担心和紧紧攥住的手。她提着裙子向自己飞奔而来,抱着自己说‘你不能死’,那时候,南宫凌觉得,值得了。就是现在死了,能得到她的担心也值得了。虽然也想,如果自己不去救她,蒙面人是不是真的会杀了她?有可能,但是南宫凌一分一毫都不想去做这个赌注。所以,毫不犹豫的出手了。那一刻,他才深刻的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乎这个女人,甚至在乎的多过自己的生命和责任。只是为什么?她现在却对自己不冷不热,厌烦抵触。困难的睁开眼,感觉身上的力气流失的很快,脸上也木木的,好像要没有直觉一样。嗓子很干,艰难的吞咽一口吐沫,喉咙里好像火烧一样难受。“水……”南宫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因为身体血液的流失,身体缺少水分,南宫凌的嘴唇都成了苍白色。竹意终于把嘴漱的一点异味都没有,就听见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皱眉回身,赫然看见南宫凌那虚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这……这……是真的要死了?“喂喂,你不准闭眼睛啊……你要喝水?好好,我给你端过来!”竹意急忙去倒水,也忘了这家伙之前怎么逞强欺负自己了。一杯水端来,扶起南宫凌就往他的嘴里灌去。可是他身体就好像僵硬了一样,根本就张不开嘴。倒下去的水都流到了他的脖子里。“靠!”竹意急的一声骂,回身又倒了一杯水。拿着芦苇插到南宫凌的嘴里,喝一口水顺着芦苇吐进他的嘴里。可是南宫凌要濒死的人,小小细细的管子流的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竹意瞧着南宫凌的脸色越来越白,喘息声越来越揪心,心一沉,索性,扔了芦苇管子,猛喝一大口水,低头覆上南宫凌苍白的唇,将水悉数吐了进去。一口两口……一碗两碗……这人就好像个干瘪的海绵,怎么喝都喝不够似的。竹意累的满头大汗,尼玛一大壶水都没了,你这人是骆驼么?这么能喝!“水没了,先别喝了。我给你看看伤口,看能不能止住血。”竹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把空了的水壶扔到一边,慢慢放下半抱着的南宫凌的头。南宫凌听话的躺下,呼吸平顺了一点。之前还苍白的唇角,忍不住偷偷勾起,抿起一个几乎不查的笑。“额……你的伤口是崩开了,但是好像现在自动止血了。看来公孙先生的药很好用。”竹意看着那之前很吓人的一片殷红,但是拿开棉布之后,那伤口居然没有很恐怖,只有一个细小的裂痕。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拿着毛巾去水盆沾湿了,回来细细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渍。南宫凌很‘老实虚弱’的躺着,感受着这女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心里爽快的很。原来她也会温柔,原来他只要小小的装点可怜,她就会收起浑身的利刺,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虽然用仅有的内力逼出伤口裂开一道小口子很疼,虽然,逼得虚弱的随时要死的样子有点无耻,但是又没有人知道,不是么?只要她肯放下狂傲,小心着自己,紧张着自己,就够了。“自作自受,你是疯子么?公孙木子说你的伤口再崩开一次,你就没命了!”竹意一边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边缘的血渍一边恨恨的说道。“嘶……轻点!你还是不是女人?”南宫凌有了力气,就开始反唇相讥。竹意将布巾使劲往水盆里一扔,冷哼一声:“这会儿知道疼了?不要脸占姑奶奶便宜时候怎么不喊疼?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救我躺在这儿的,我早阉了你,让你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