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拖出包袱“啪”往桌上一扔,发出一声大响。“神劵,人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臣妾今儿就给太子殿下先睹为快。”南宫凌蹙眉,上古神物,得之得天下的宝贝,就是用一个青色包袱皮包裹的东西,然后还能这么随便扔来扔去的存在?不仅狐疑的伸手打开,是一块斑驳的槐树皮。树皮的里面倒是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很神秘的样子。“这是……神劵?”南宫凌把树皮翻了几个个,实在不敢确信人人明里暗地疯抢的东西这么容易就到了自己手里。“难道不是?”竹意挑眉回望。“不知道,本宫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南宫凌实话实说。“那不就结了。你都没见过神劵,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不是?”竹意嘚瑟的上前指着树皮里的刻字,“看见没,这俩就是神劵二字,当然,太子殿下不会认识。毕竟这么高深难懂的上古明字,不是人人都认识的。剩下的,太子殿下想知道,臣妾也可以念给你听。那那,这一行写着什么釜底抽薪计,隔岸观火计,上屋抽梯计,这里这里写着……算了,臣妾说了也是白说,太子殿下又不认识这些。”南宫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女人一时间不打击自己是难受么!但不得不承认,虽然反感竹意的口气和眼神,他的确不认识这些字。就因为不认识,心头更气,所以手下不觉得一使劲,神劵居然掉了那么一个小渣渣。“哎呀,太子殿下你可要轻点,臣妾可是费了一个晚上做的好东西。你要是捏碎了,可要负责再找块一模一样的树皮来。一晚上做出来的好东西……这下南宫凌想淡定也定不下来了。“这是假的?”南宫凌脱口而出。竹意眼睛一翻,顺手把神劵拿回来,把掉了渣渣的地方回手在地上使劲磨了几下,磨出一个老旧的印记,起身又小心吹着几口。吹得南宫凌的脸皮都忍不住抽搐了。“太子殿下说的多难听?什么是假的,这明明就是真的神劵好不好。”竹意又把神劵弄的破旧了,翻着白眼看着横南宫凌一眼。南宫凌伸手扶了一下额头,忍住暴走的冲动,胸口起伏几次,指着神劵:“树皮?”竹意想当然的点头:“外面老槐树的树根上抠下来的。”“字呢?”“随便刻上用一些人看不懂的鸟语就行呗,增加神秘感。”“那些什么计谋?”“从小就跟我娘学的顺口溜而已。”南宫凌又扶一下额头,彻底无语了。这女人到底在作什么幺蛾子啊。“不过话说,这神劵你看着像不像?”竹意臭美之后,又不放心的问一句。南宫凌只得把树皮又拿起来反复看,看了半天,还是那句话:“谁也没见过神劵,谁又知道真的是什么样的。”“对头,就是这句话!”竹意兴奋的一击掌说道:“真的神劵谁也没见过,而我在这儿,我说这就是真的,这就比黄金还真!”南宫凌不解,“你做这儿有什么意义么?”竹意冷哼:“怎么没有?神劵不是人人都想要么?那我就拿把出它来,让所有想争抢的人聚集在一起,太子殿下到时候直需要精心布置,然后一网打尽就行了。”“你这是抛砖引玉?”南宫凌瞳孔一闪。“错!是引蛇出洞!”竹意好心的纠正。“好吧,引蛇出洞。”南宫凌呼出口浊气,挑起眉头:“然后呢?”然后,你要是说不出来,看本宫不把你就地正法!“然后,臣妾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太子殿下讲清楚,太子殿下才好全力配合臣妾,争取万无一失。”竹意坐到凳子上,难得给南宫凌倒了杯凉茶,又给自己来了一杯,开始把事情从头说起。“我娘是在玉蜀山的石阵被一群黑衣人蒙面人杀的,最后的关头,我娘透支最后的生命使出绝杀,将黑衣人统统斩杀。那时候我跟我娘发过誓,要替我娘报仇,提着害他的人头去玉蜀山祭奠她。在我们清理黑衣人的尸体时,我发现有一人的手上是六个指头。而我清楚的记得南宫肃身边一侍卫的手指是那样的。所以,我断定是南宫肃为了神劵害了我娘。”竹意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南宫凌知道一些。因为之前黯月的影子追查南宫肃的手下到玉蜀山,看到那些人在石阵里翻找着什么。所以,竹意说夏玄月是南宫肃杀的,他也确定。只是没想到一个人的手泄露信息让她得知了这个杀害她娘的凶手。“为给我娘报仇,我故意泄露消息给南宫肃,神劵还在玉蜀山,所以,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亲自去玉蜀山找神劵的。”竹意冷哼一声。“所以,你就做个假的神劵,要引着南宫肃去玉蜀山,把本宫当枪使,给你报仇?”南宫凌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竹意话里的意思。竹意挑起唇角,满脸不屑:“太子殿下觉得夏玄月的女儿就是那么肤浅的人?为了区区一个南宫肃就煞费苦心?”南宫凌慢慢绷起脸,这女人现在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好不好,难道还有什么惊天之语么!“南宫肃与我、与你太子殿下,其实就是一个小虾米。真正的鱼其实是百里云锡!”百里云锡这个名字一出,南宫凌的瞳孔顿时微缩起来。她不是迷恋云公子么?迷恋的死去活来,不惜激怒自己还说她们都有了肌肤之亲。可是现在,这女人居然是用这样一幅深恶痛绝的神态,咬牙切齿吐出这个人的名字。南宫凌装着不知道的明知故问:“你怎么会知道百里云锡?”“因为我是夏玄月的女儿,想不知道也难。我说是他主动接近我的,太子殿下信么?”竹意才不打算说出实情,说出实情那就意味着自己是竹蝴蝶的事也要说出来。她现在还不想说。但竹意说的这个理由,南宫凌相信。的确,她的身份是特殊的。即使你想安静度日,却会有麻烦来主动找你。“本宫相信。”南宫凌难得承认。他面色无常,心里却已经对竹意又多了一层认识。她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仿若一眼就能看透。可是却又好似穿了无数层的衣服。脱掉一层,以为能看见真身了,却不想里面还有一层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