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一听竹意说,必要时候就是献身也没问题,顿时火了,脸色一轻,上来抓着竹意的肩膀,戾喝一声:“你敢!”“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姑娘。”竹意浑不在意的又说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想看凌墨寒发火的样子。反正他火的越厉害,就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越重。但为什么这么想,竹意又不想去深究。抛弃一切前尘旧事,就觉得自己个凌墨寒在一起是开心的,是踏实的,总有一种真正归宿的感觉。可是想到归宿,又总是想起南宫凌的霸道宠溺和无情对待。正垂眸觉得心里万分矛盾的时候,双肩突然就被身前男人的铁臂箍住,接着就是一个毫无预警的吻铺天盖地的砸下来。砸的竹意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躲。“别动!不然我现在就给你带走!”霸道的话语在头顶想起。那口气像极了另一个霸道的男人。竹意一时间就茫然了,不知道现在吻着自己的到底是南宫凌还是凌墨寒。好久好久,觉得呼吸都成了奢侈的时候,南宫凌松开禁锢,看着竹意迷蒙的眼神,红肿的嘴唇,又低头发狠的咬一下:“再敢胡说,决不饶你!我说过你会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知道么?”竹意嘴唇疼,皱着小鼻子,却下意识的点头。点头之后又觉得不对,急忙瞪眼表示反抗。“好了,我先走了,估计百里云锡快回来了。记着,不准给我想歪主意!”南宫凌不舍得走,但是不走不行。一方面是百里云锡真要回来了,一方面是他的身体都要爆炸了,在这儿呆下去,估计就会自燃了。南宫凌走了,什锦进来,清理浴桶,给竹意绾发。镜子里看到竹意还嫣红的面颊和微微肿起来的嘴唇,总是谨慎沉默的什锦也忍不住说道:“姑娘,我们帮主真的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姑娘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竹意从镜子里看一眼什锦,“你们帮主有多好?”“我们帮主重情义,不花心,其实仅仅这两点,对于女人来说就够了。”什锦抿唇呢一笑。是啊,女人又能要求多高呢?男人一心一意对自己,不花心朝三暮四,真的就够了。只是手摸嘴唇。为何自己允许凌墨寒的碰触,甚至一点都不讨厌他亲吻的时候,脑子里却想着的是南宫凌的脸?难道自己是贪心的,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是朝三暮四,不知羞耻的女人么?什锦见竹意发呆,便不在多嘴多舌,梳理好头发就躬身退到一边。刚好这时候,百里云锡从外面回房间,一身夜里的寒凉,可见一直在外面忙到这时候。什锦一见百里云锡回来,立刻躬身告辞。“晚膳吃了么?”百里云锡回来先关心的问一句。竹意默默的摇摇头,便坐着再不说话。这就是两人最近交流的全部。不管百里云锡怎么多情,竹意就是老僧坐定不说不动,就好像一木偶似的。百里云锡自认为,竹意这是还没有接受他的说辞,改变心里看法的表示。相反,如果她现在对自己喜笑颜开,柔情蜜意,,才真的要小心,她又在想什么歪主意。“真是大胆,这帮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做事的!居然这么晚了,晚膳还没有送来!”百里云锡刚刚的温柔瞬间不再,一拍桌子,立刻向门外怒斥晚膳的事。门口的下人唯唯称是,说晚膳很快就到。晚膳真的很快就到,不多时就摆了满满一桌子。在百里云锡亲自的布菜下,竹意吃的颇为心满意足。吃饱了干什么?古代也没有什么夜生活,只能喝喝茶,聊聊天。百里云锡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竹意在百里云祐那儿曾经弹奏了一曲,顿时惊为天人。于是就拿了一把瑶琴给竹意解闷。竹意装弱小,也的确装的难受无聊,就随意的拨弄琴弦。只是越是随意的东西,弹奏出来的曲子越没有刻意的冷硬,反而更容易入心。竹意见百里云锡本来是对着残局自己下棋的,结果,听着琴声也迟迟没有落子。她看棋盘边就有一壶茶水,心思一动,故意一个不小心,茶水顿时洒了一棋盘。“啊……”竹意惊呼一声,起身就用袖子去棋盘上擦水。百里云锡低头一看,忽的一把拿起棋盘直接换了一个位置,不让竹意碰。竹意动作一窒,讪讪的甩袖子就往外厅走去。百里云锡知道自己的动作的紧张和刻意,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往竹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于是看了看棋盘上的变化停止,才剥开珠帘跟出去:“意儿,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是那些擦水是下作的婢女做的是,我怎么能舍得让你沾染一点水呢?”竹意冷笑一声,“我与婢女又有什么区别?不,有区别,婢女至少还是行动自由的。而我只能被你控制蹒跚而走。你口口声声对我情深不悔,但你给我的感觉依然只有‘利用’二字。”“不,意儿你真的想多了,我对你从没有利用,真的是对你是真心的。”百里云锡急着表态。竹意的唇边的冷笑扩大。“得了吧,百里云锡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弄残了你的脸。你就是天天对着镜子,也不会在真心真意的对我。而你现在,无疑还是想从我这儿知道神劵的所在而已。不过,我可以劝你,你死心吧,神劵早在我外公的时候,就烧毁了。他说世间万物,没有有什么绝对好的东西。就好像一棵大树,你觉得的他的树冠又大又好,可你看没看到他遮住的阳光也是很多。所以,神劵看似宝物,其实又是引起人们贪婪和**的恶物,于是在他死的那一天,就和神劵同归于尽了。”神劵消失了么?百里云锡眉头紧紧蹙起一个‘川’字。但是竹意说他恨她,也的确。他从玉面凌风,变成阴阳鬼脸,怎么能不恨?只是再次看见她之后,那些恨就突然变淡了。他真的只是想时时看着她,一刻都不想离开,即使是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