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9-08“说起来,这小子也算是倒霉了。”“我倒觉得这算是幸运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在谈话呢,带着这样的疑问,萨拉。塞西尔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的荧光板---是在战舰里,因为那是纳斯卡级高速战舰的医务室里,为了防止灯管破碎带来的连带损失,而装有铁丝网的荧光灯板。“我来和他说,你出去吧。”“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来代劳未尝不可。”那是乌美什。达菲和赵队长的声音,在谈着什么,似乎是和自己要说什么有关系,因为药物而陷入沉睡中迟钝的脑袋逐渐运转起来,萨拉保持着现在的睡姿,将脑袋慢慢的转过去,透过掀开一半的帘子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朵花,一朵花瓣如同爪子一样反卷的红色花朵,奇异的香味钻进自己的鼻子,只是可能那红色太过刺激,萨拉。塞西尔又把脑袋偏了回去。“这真是,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一些神秘的力量啊,”双手抱在胸前的赵炎蒙笑着摇了摇头,“乌美什要把这些引魂花放进来的时候,我还笑话她呢,结果你居然真的在花朵凋谢前醒过来了,那么我也不争了,先去外面等了。”说罢,赵炎蒙拍了拍印度出身的女性混血的肩膀,飘出医务室。“我知道你,和独立大队的人都不一样,所以对这件事接受起来,很困难。”乌美什用手指在红色的曼珠沙华上摸来摸去,语气很轻,但是很僵硬。“赵呢?在那个时期,他应该是。。。”萨拉把头别过去,他知道独立大队的历史,也知道大队里的大部分人手上都有一笔血债。“他也一样,本来,他是应该利用自己和那个吉翁的骁将的关系,将其诱进陷阱的,他,其实比其他任何人的手抖脏,因为大队驻扎的港口,那个时候在那引爆毒气弹的,就是他。”听到乌美什这样说,萨拉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扭过头去看着乌美什;乌美什张开嘴,笑容从干裂的嘴唇上滑过:第17独立大队,原来是叫第13独立大队的,我们的部队番号早已被人遗忘,可是现在你问很多经历过当时的原住民,“以红色的不祥之花作为徽章”的部队,大概他们还是记得的。“无情无义的花朵”,因为花与叶永远不能在一起而得到这个异名的花朵,在那个时候正合适我们。暗杀,诱拐,胁迫,人质作战,对想退却的友军开枪,毒气,核弹,自杀攻击,我们什么都做过了,我亲自执行的任务就有好几个,你还记得3月卫星上的毒气事件么?当然记得,不可能忘记,萨拉。塞西尔点头,死亡人数89万3千4百52人,在那个血腥的动乱中血腥的一幕;老人,小孩,妇女,皆被神经毒气吞噬,导致脊柱神经被截断,大脑无法控制身体,而抽搐着死去。萨拉。塞西尔当时身在救援队之中。我当时混进维修班组,将毒气灌入会被人工太阳转化成维持殖民卫星内部湿度的水汽槽中。那样的事情,萨拉闭上双眼。人哪,就是不停的吃下现实,将自己撑饱,然后那现实会融进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也就变成了现实,然后我们再把自己切成一片一片的卖给世界,卖给我们生存的社会,其他人再吃下去。不过哪,我们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在这里,我们是可以无数次被切成无数片的,本来应该在自己被完全卖给世界的时候就消失的痛楚,会无数次的被重复,我们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所以?所以,我们决定革命,在我们有能力改变的世界里,革命。那也不需要杀掉那么多人啊!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人”,既然是人,那就具有同样的性质,这里就是矛盾点了,我们是人,但是我们又不是人,他们是人,他们完全是人;所以,为了理想国的建立,必须将他们清除掉---最初的我们,至少13独立大队的人是抱着这样的理想去战斗的。想要夺取整个世界吗,萨拉苦笑。但是,革命失败了,世界对于仿佛病毒一样存在于体内,却无法与其他细胞共处,并且试图夺取一切的病毒,作出了反应,我们失败了。永久监禁,有人被连嘴里都套上禁锢,穿上拘束服,靠着输液关在监狱里,可是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并没有发生在plant的我们身上。你说的是那次著名的大审判?并非是一个人的意志,虽然议长作为陪审团的一员投了关键的一票,但是,那只是一票;而且,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在医院里,为了自己因为被毒气沾染而永远不会醒来的植物人孩子剪指甲的母亲,她透过视频会议参加审判的时候,作为陪审团的一员的发言。还有,那个男性扎夫特士兵的发言?还有,你的发言?您知道那是我,萨拉这样嘟囔了一句之后,泪水从眼角溢出。不管在哪个时代之中,不管在哪个世界,总有那些坚定的说着“即使这样!”“哪怕这样!”的人,这些人是远超于时代的天才,他们坚信世界还有改善的余地,想要抗拒,拒绝吞下现实,想要改善世界。或许我们做不成像你一样,但是,为了能让和你一样的小家伙,能对未来进行思考,就必须有人扛起“现在”,在这个正义会因为时局而动摇的时代中,走下去,这就是身为已经被现实同化的我们的工作。为了接纳了我们的世界,为了好不容易意识到的珍贵,为了我们的家,我们像未来伸出手,将在尚未存在的时间之中我们的爱人的悲苦就吃下去,然后在“现在”化为恶鬼,撕碎我们的敌人。这就是我们的赎罪,我们的生活。唉。。。。。。。。。。。萨拉。塞西尔听到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过这次,我们是亏了,早知道联邦要动用卫星激光炮,没必要对那群疯子的旗舰发动核打击,但是这样也有好处,第17独立大队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于编制之中,以后尽可大展拳脚。”乌美什继续用手扒拉着那多红色的花。“我得,申请退出。。。。。。”“批准,从今往后,17独立大队将彻底引入黑暗,赵和你都将离队,虽然这是预定的事情,但是想必现在还有你那个小女朋友的关系吧。”“鲁西耶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亏欠她。。。”“还在纠结那次救援行动,”乌美什无奈的看着萨拉,“联邦的间谍早已渗透进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没有及时杀到,会发生什么?吉翁现在的骁将,这次帮了我们大忙的小子会被抓走,你的鲁西耶小姐也会走入悲惨的命运回廊,那发坠落在他们身边的导弹,只能说是不幸的事故。”“可不管怎么说,我依然夺走了她的很多。。。”“别再天真,那会害死人,你心里也知道,你也知道联邦是不会让那小子带着史黛拉。鲁西耶就那么隐居下去的,你都知道,只是你拒绝承认。”“我只是需要时间。”“你还需要勇气,虽然那是很难得到的东西,但是就像我和约翰走到一起一样,为什么不向她伸出手呢,在你去医院看她的时候,我在门外观察了那姑娘的眼神,她在依靠着你。”“她应该依靠的是岛上的那个男孩!!!!!”啪!!!乌美什抓住床栏,然后用力给了部下一个耳光。“你想让她依靠一个已经是过去的存在?!你想让她依靠悲惨的回忆?!忘掉过去的记忆,对她来说,只能说是神的宽恕,你只要保证她的现在和她的将来,不再次悲惨,就足够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萨拉。塞西尔想起真。飞鸟的敌对眼神就觉得心里发苦。“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恋爱这种事情,要靠坚定,既然你恢复了,我就走了,等一下就是分别的时候了。”“达菲队长。。。。。”“以后大概还有机会相见吧。”乌美什。达菲转身离去。“对了,达菲队长,约翰,有消息么?”在乌美什关门的瞬间,萨拉出言询问大队长那个调整者爱人的消息。“那个人的事情,已经。。。。。。。。。。。。不能再牵挂了。”丢下这样的话,乌美什的身影消失了,萨拉。塞西尔呆呆的躺在病**。“约翰死了,根据逃回来的人报告,是极不光彩的死法,似乎是在那枚弹头第一次被引爆之后,精神陷入崩溃边缘,然后向赶来支援的吉翁友军开了枪,结果在崩溃逃跑的时候,被敌人从背后击中。”赵炎蒙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进来了。“坚强起来吧,谁也不是圣人啊。”赵炎蒙按住萨拉的脑袋。萨拉。塞西尔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