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苏千羽找她一起用饭。男人与男人之间吃饭,自然是少不了酒的。黎玖夏酒量也不错,二人聊着聊着,也来了兴致,便喝了一些。苏千羽酒量却不怎么样,几杯下肚,晕乎乎的便倒了。而黎玖夏,她向来是个有问题就要解决的人之前留下周毅,没有直接杀了他,便是为了留个活口。想了想,她直接出了酒楼,偷偷地潜进了周府,准备潜进周毅的房间,威逼利诱他说出实情。然而,她才刚落到周毅的房顶,便见到了熟悉身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走廊处,一粉色人影偷偷摸摸的从拐角处出现,猛地推开了周毅的房门。“砰”一声!屋内的周毅吓了一跳,一见来人,脸色一变。“云……云姑娘……你怎么来了?”周毅很慌张。**气冲冲地走进去,“我怎么来了?那倒要问问你!你收了本小姐的银子却不办事,知道有什么后果么!”“云姑娘,你昨天也看到了……”周毅站起身,想要解释。**立刻怒火中烧,喝道,“别跟我说昨日的事!那明明是你办事不力!”“我……”她眸中闪着寒光,“那小子不过是个废材,你好歹也武力六阶了,若你用心,不可能杀不了她!”周毅脸色已经沉到了底,他好歹是个男人,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骂,实在是忍无可忍,破罐破摔了。“云姑娘,你也是武力六阶。为何还输到她手上!”**一听这话,就差没暴跳起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啪。周毅愣了。屋顶的黎玖夏也愣了。她摇了摇头,啧啧……好野蛮啊……周毅一张脸已经通红。“你……你……”“周毅,我警告你,你收了本小姐的银子若敢不给我办好事……就不要想在云中城混了!”她眸中尽是恶毒神色,狠狠瞪着他,娇喝道。她的警告,带了一部分火,带了一部分真。她恨黎玖夏到了极致,已经不是口头解决了。“你听到了没有!”周毅的沉默让她更为恼怒。周毅已经怒的脸都涨红了,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被他的杀气惊地心一跳,随即又强硬了气势,“怎么?你要背叛我!?”听到这,黎玖夏已经明白了。懒得再听他们争执,她嘴角勾了抹讽刺的笑,转身,飞出了周府。心中想的却是,**给了她一个大礼,所以,她若不回礼,是不是显得太软弱了呢?可是对她来说,对付一个武功上面相差悬殊的小姑娘实在有点辱名。不过,对黎玖夏来说,二人并不是一个档次的。报复这种事,不急。来时匆忙,走时却因了了一桩心事而悠闲起来。她缓缓走回城主府,边走边看这傍晚的云中城。一路上,她听了许多流言。其中,便包括了最近的几场比武,以及传说里城主府的宝贝。早在第一天比武场上就听苏千羽与微生凡尘说起宝贝,那个时候的她便已经有了半夜三更去探究一番的想法,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去细问。宝贝就这么被放到了一边。而今天,她又听到了宝贝两个字。黎玖夏沉吟。宝贝……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名贵值钱的东西。来参加的人里好多都是非富即贵的,钱这个东西,并不吸引人。可如果这样,又是什么呢?脑中微闪,她忽然黑线。别是类似神话电影和小说里说的一样,是什么得宝贝者得天下吧?黎玖夏听着,找了个铺子买了套黑衣。当她回到城主府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找了个角落把夜行衣换上。黎玖夏身子一轻,隐入黑暗中。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神偷的本性啊!黎玖夏轻巧的跳跃在房顶之间,在这城主府居住的一段时间内,她已把这大概的方位记在了脑子里。她与微生凡尘、苏千羽、小乞丐等人住的是一个院子,属于偏殿。而那司徒城主,想当然的在主殿。主殿位于整个府邸的中央处。黎玖夏来过一次,清晰的记得当日四周潜伏的暗桩。她一身黑色隐在夜空,不久,终是见到了主殿的影子。四周的暗桩依旧存在,如豹子般潜伏在四周。难怪这司徒城主的衣钵那么多人想要,有如此底蕴的人,传承衣钵自然不会简单。这四周的守卫也不少,光是明处的就有这些,更别说暗处了。然而,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厉害,可实则在黎玖夏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大排场罢了。她好歹是个神偷,前世穿梭在各大博物馆,若这点小意思都潜不过去,那还做什么神偷。不过……这些人的隐术可真差。当初她一进这个院子便发现了他们。他们的呼吸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了,但真正的高手的一听便能听出他们的方位。暗暗嗤了一声,她嘴角不屑一勾,身形一闪,无声地扫了一把地上的石子。她脚尖轻轻一踮,飞跃上一棵茂密的大树。这一系列动作极快,而且没有半点声响。那隐在暗处的人亦没有发现半点不对。一切归于平静,似乎这主殿主卧室从始至终便没人接近过。而此刻,黎玖夏正蹲在大树的枝桠间,神色平淡,眸子轻轻一扫,将四周暗桩的每一点看在眼里。八个。她右手中握着一把石子,仔细一数,她手上的石子不多不少,居然也是八颗!手腕一转,她手中小石子一一飞出。石子破空而去,只听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响,八个暗桩尚未感受到危机,瞬间倒地。黎玖夏八颗石子准准地打中了那八人的睡穴上。黑夜暗空中似有灰尘飘落,只有一瞬,又平静了回去。无人发现城主府主殿主卧室四周的一切改变,吹灯的吹灯,睡觉的睡觉,商量秘事的,也依旧在商量秘事。同样的,黎玖夏也没料到,就在她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人同样飞身上前。只是,这次的身形明显是个男子。他停在她才蹲过的枝桠间,一扫四周,晶亮的眸子一闪,本如一池潭水般平井无波的双眸却不禁一缩,他诧异了。有人来过?谁?难道也是为了宝贝而来?沉吟片刻后,黑衣男子又沿着黎玖夏掠过的路线快速飞去。尘土飘落后,又再次宁静。那司徒城主似乎对他的暗桩很放心,卧室外再没别的陷阱或人守着,只有几个婢女进进出出。黎玖夏淡定地坐在那主卧室的房顶,看着下方的婢女从这主卧室出来,手中端着的茶水一缕缕白雾缓缓升起,在黑暗夜空中如此明显。水还是热的。而且杯子也不止一个。当然不可能是司徒城主有睡觉前用不同的被子喝几杯茶的怪癖。既然如此,那就是她身下这个房间有人。看着这一切,她心思微转,终是再次对宝物起了兴致。主殿主卧室是特制的一间房,隔音极好,只要门一关上,里面就算大吵大闹,外面都听不到。待婢女们一一离去后,她轻勾了勾唇,她盘膝坐在屋顶的一角。闭目,精神力探出,将下放整个房间包裹。如黎玖夏所猜想的一般,屋内不止司徒城主一人,而是整整三人。除了司徒城主,其他两人一老一少。老的和这司徒城主年纪一般,胡子白花。而那少的,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皮肤白嫩,模样俊美。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黎玖夏第一眼见他只有两个字好说。小受!绝顶的小受!这两人是谁?一个够老,一个够小。难道这是祖孙三代同堂?额,不对,司徒城主和那老的最多也就是兄弟。而且这司徒城主膝下无所出,老无所依,孤身一人,所以才会有衣钵传承这种事情发生。黎玖夏汗颜,再定睛看去却发现了不对劲。那白胡子老头一脸谄媚,站在司徒城主身后,司徒城主与那小白脸则坐在桌旁。显然,白胡子老头是仆,小白脸和那司徒城主是主。这一幕引起了黎玖夏的好奇心。在这城主府的主卧室,居然有一个可以与城主坐在一张桌上的人。若不是司徒城主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地位,那就是那男子身份不小。很显然,事实是后者。屋子里,那男子皱眉问道:“爹,您当真要把东西传承给光明盟盟主?”黎玖夏微微一愣。爹?司徒城主不是没儿子没女儿么……难道这人是他的私生子?不过……这私生子也太小了点吧。这司徒城主估计都**十岁了,儿子才十七八。哈有,他说的把东西传承给光明盟盟主是什么意思?东西是指衣钵?还是那所谓的宝贝?他这语气,难道东西不该给别人?黎玖夏皱眉,想不出什么只好继续看去。那司徒城主眸光微微闪了闪,,道,“你何必着急,爹既然这么做了,那便是有爹的道理。”男子不解,他倒了杯茶,奉上前去。“爹,惊鸿不能不急啊。您的话都放出去了,到时可不能反悔。您也知道衣钵是什么意思,这不仅包括了您现在的位子,还有……还有图纸啊……”黎玖夏听到这,却是一惊。图纸?难道宝贝是图纸?!脑中灵光一闪,黎玖夏忽然想起与微生凡尘的初见。微生凡尘身上,也有图纸……而那图纸,还是红衣魔少与微生凡尘都想要的东西!莫非那图纸是什么军事图纸?什么做兵器的,什么路线图之类的。电视上不是常演这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