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大雪把云阳镇覆盖住,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雪下了一整夜,足足有半尺厚。厚重的积雪让每个人的脸上都荡着笑容。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的收成一定好。唯有南府上上下下笼罩着悲伤的气氛。南府的老昨晚寿正终寝了。灵堂已经布置好,雪白的帷幔与屋顶和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整个南府给人一种悲凉的氛围。玉绣把白色的灯笼扎好然后递给了身边的家仆。“多挂些灯笼,把照的明亮亮的,老并浔小姐才能好好上。”家仆低声道:“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若是这样的话落在大的耳朵里,小心被赶出去。”玉绣一脸怨气道:“我才不怕呢,浔小姐如今人都死了,大竟连个葬礼都不舍得为她举办,她的心这么黑,把我赶出去还好了呢?我看老八成就是她害死的,别看她整日间一副菩萨心肠,我觉得这府里就数她最坏了。”家仆见大正往他们这边走来,忙小声提醒道:“别说了,她来了。”玉绣慌忙闭了嘴,弯下腰把脚边的其他灯笼捡起来。大行至玉绣跟前,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方问道:“这边都收拾好了吗?”玉绣先是行了礼,而后才回话道:“差不多了,再把这些灯笼挂上去,基本就成了!”大对玉绣的回答显然很是满意。她又交待了几句才满意的离开。府里的人自然对大很是赞赏,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商贾邻里,所有的事情都被她办的仅仅有条。大在外人的口中自然是贤惠淑德,是南家不可多得的好儿媳,更是南邵泽的好妻。到了晚间时分,大把南府上上下下都喊到了东苑的花厅里。“既然你们都到齐了,有些话还是早点说给你们知道的好。”大正襟危坐在花厅的主位上,下人们看的清楚这个位置以前是老最爱坐的,如今大坐在上面颇有老的风范,甚至比老还有威慑力。南邵泽披麻戴孝的坐在另外一侧,低着头一声不吭。仿佛这个南家已经是大在掌权一般。底下的人均是两手交握放在腹部前面,垂着头安静的等待着大的训诫。大对下面人的做法很是满意。“其实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虽说南府家大业大,可这些年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阵布桩的生意不景气,府里每日的花销又这么大,所以我寻思着不如先遣送你们回去,等府里的条件好些了,再你们接回来。”底下的人没想到大竟然这么说,一时间纷纷交头接耳的说着心里的不满以及疑惑。“如果有愿意离开的就到桑管家那里领银。”大这句话说得是冰冷彻骨,毫无感情。底下的人却每一个敢上前的,玉绣心里烦闷,反正老和南浔都死了,她留在这府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倒不如领着银走人好了。玉绣刚上前迈了一步,站在她一侧的家仆拉了她的衣袖,朝着她摇了摇头。好在那人拽的并不紧,玉绣轻轻一挣便挣脱了。玉绣先是朝着大行了礼,然后便去了桑管家那里领银。有了第一个,接着便有了更多的人朝着桑管家走了过来。大看着来领银的这些人,嘴角微微上扬。对她不忠心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人她便要好好的管理,绝对不能再犯她们同样的错误。待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了,南邵泽耷拉着脑袋起身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虽说府里前段时间的确是遇到了问题,可如今都解决好了,有些人已经是府里的老人了,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南邵泽觉得大变了,变成了他不认识的女人。大面露为难的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南家着想,虽说现在的困难都解除了,可是难保以后不会再出现,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总该简约一点,不然等到你再做错事的时候,府里还往哪里给你弄银过难关。”老不过刚死,她就把府里的人给赶了出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南邵泽此刻心烦意乱,他不想与大因为这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离开南府的下人无一不说大凉薄,就连勉强留下来的人也是满心后悔刚才没有走。南府变得越来越冷清,在办完老的丧事之后,南邵泽便很少回家,更多的时候他宁愿待在万香楼过夜。大对南邵泽的行踪自然是了如指掌,不过只要南邵泽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睁一眼闭一只眼。…………季璃风手里握着那半枚玉佩,倚着窗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禁潸然泪下。荷花池那匆匆一瞥,以及南锦雪婚礼上的第二次相遇。那些曾经与南浔相遇的时刻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季璃风,没想到你竟然与南锦素合起伙来骗我!季璃风,就算是全天下的男都死光了,我南浔也不会嫁给你!”南浔那发狠的誓言在季璃风的耳畔一遍遍回荡。南浔到底是恨他的,所以就连最后一面,最后一个解释都不愿意听他见他。当初他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南锦素的一个计谋罢了,如今南锦素一死,死无对证,他就是磨破了嘴只怕南浔也不会信她了。或许从一开始南浔便不曾喜欢过他,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他还记得当初他无意中握住了南浔的手腕,而南浔却用手帕把手腕擦出了血也不想沾染上与他有关的一切。季璃风哑然失笑,将手里的半枚玉佩握的手心疼还不肯松手。季璃风大声喊道:“南浔,此生就算是你视我如草芥,我季璃风一定要夺得你的心让你爱上我。”撕心离肺的吼叫声让院里的那些下人听闻无不感叹季璃风对南浔的痴情。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