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后,葛竹叫我去大来饭店。我过去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就坐在一边,跟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真的有点像,但是没有那个女孩子漂亮。坐下吃饭,我给讲了要做的事情,女孩子点头。吃过饭,女孩子走了,我去葛竹那儿,问她女孩子是哪儿的?“市舞蹈团的,请来的,一百块。”我勒个去,这个价可是够高的了,一百块,那个时候我一个炼化工才开到六十多块,那就相当的牛皮的事情了,就是局长也不过五十多块钱。我再看那指盖儿画,我还在里面,看来那个女孩子还是没有相信,我没有放过我,现场重演,看来就得做了。晚上,我们到了重工街,那个女孩子来了,按着要求穿着女孩子生前的照片,另一个男人被带来了,是那个女孩子带来的,一切都讲明白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把糖纸放到地方,我捡的地方。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鬼魂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要看清楚这一切。开始了,我从那边走过来,路过重工街的胡同,听到了一声叫,一个影子,那个女孩子的鬼魂突然就跑进胡同,我跟葛竹说了。“快点,不要让她进去,阻止她。”我疯了一样的冲进胡同,因为葛竹的声音已经变了,我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我进去就傻眼了,一地的血,那个女孩子倒在那儿,那个男孩子拿着刀。“我杀了她,我不跑,你们找警察。”警察来了,把我们都带走了,我们也是实话实说了,最后那个男孩子说,这个女孩子他爱了很久,可是快要结婚时候,她突然就喜欢上了另一个男孩子,也是舞蹈团里的一个,所以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当时也没有想到,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就杀掉了。我和葛竹没有事了,出来,她说。“这都怪我们,那个女孩了的鬼魂让那个男孩子杀掉的,她的鬼魂已经变态了,是我们杀了这个女孩了。我傻了,没有想到会这样。“那怎么办?”“她是不会报复你了,可是,可是这个女孩子可就不太好说了,这事闹成这样,真是麻烦透顶了,完全就在意料之外了。”我也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我跑到了何大拿那儿,他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干爹。”我把事情说了,他愣了一下。“我就少说一句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刺激着她了,你应该提前给这个鬼魂吓了线,你不知道吗?云正那老东西是怎么教的你,这都不知道吗?”何大拿有点火,对师傅,而不是对我。“那怎么办?”“还呗,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个女孩子明天晚上就能送到停尸间,到时候,你带着我过去就行了,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没有想到,一事刚平,一事就起,我摇头,看来不管人心难猜测,就是鬼魂的心思你也永远不懂。第二天,我推着何大拿去了火葬场,晚上九点多,停尸间的长明灯摇来晃去的,看着有点吓人,但是我习惯了。“找一下。”我在9号冷冻柜子里找到了那个女孩子,脸色惨白,脖子上的伤被纱布包着,还没有上妆。我推何大拿过来,他看了一眼说。“她的寿命到限了,就是不这样死,也会那样死,不过就前后差个一天半天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等有空我教你。”“那怎么办?”“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寿命到了,就是认为你和葛竹把她害了,七天之后,鬼魂就会来找你或者是葛竹,到时候你跟她说,当然说了也没用,她的怨恨难解,到时候把她带到我这儿来。”我推何大拿回家,我就回家了,父亲说。“今天在重工街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好象是第二次了吧?”“嗯。”我只“嗯”了一下,就进卧室了,我不想父亲问得再多了。父亲叫我吃饭的时候说。“我明天把小喆接过来,云白说有事,出去两天。”这到是好事。“不过有条件,你不能抱,如果抱了,云白说,你永远也见不到儿子,你就理解一下。”我没说话,云白,我恨你。我真的开始恨云白了。我上班,走神,赵铁就不让我干活,把茶水泡上,坐在一边看着。和云白离婚的事看来我得提了,不管怎么样,这样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下班后,我拿着酒和菜去云正师傅家,我他喝酒的时候,我说到离婚的事情,他低头半天没动,最后把酒干了。“离吧!我也赞成。”“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应该是我和云白说。”那天师傅哭了,我真的后悔不应该说这事。云白回来了,我没有提离婚的事,但是云正师傅提了,他知道我说了,但是不会提。云白到我父亲家里来。“离婚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死了,或者我死了。”云白不离,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提出来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是让我看看小喆就行了,她不同意。这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让我烦了。那天我回家跟她谈了,她说我可以在外面找一个,但是就是不离婚。这样的话说出来,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只是摇头,不告诉我。我真的就想不明白了,快乐的云白去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简直是太可怕了。我想都想不出来的事情,竟然真的就发生在我身边。一个星期后,那个女孩了的鬼魂就坐在我父亲家的沙发上,我回家就看到了。“你跟我走。”那个鬼魂就跟着我走,去了何大拿那儿。“这件事是这样……”何大拿说了,那个鬼魂说。“我不相信,反正是因为他和葛竹。”“我让你在十三天后转生,这样总可以了吧?”“不,我要这世,这世有我爱的人。”“那不可能,这世你就是来了,也不会有原来的爱情了,只是全都是新的。”“不,我爱他,我离不开他。”“如果你坚持我也没办法了,你再想想。”“我就是爱他。”她在喊叫着,鬼喊叫的声音刺耳难听,简直就是让人一下能晕过去的感觉,何大拿也受不了,从背后拿出一个棒子,上去就是一下,那个鬼魂一下就倒下了,然后就不见了。“你这是……”“桃木棍,打一下,不过就是让她几年魂散,鬼伤,几年后就会好了,到时候她也想明白了。”我摇头,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所有的人都会受伤。云正师傅提前回家了,赵铁顶了云正师傅的那个位置,我就一个人一个班儿了,场长第二天就给我带来一个人。“这是你徒弟,跟着你,把合同签一下。”我看了一眼,是一个女徒弟,不算漂亮,但是可爱。“找别人,我不收。”我想起白洁来,让我伤心。“没有合计,除了你,没有别人,你不收不行,给你长一级工资。”“你长八给我也不干。”“两级,签了。”场长按着我的手,把我的名字写上,写得让我都有点不认识了,场长拿着合同得意。“她叫夏春。”我看这个女孩子穿得,就知道家庭条件不太好,她手抓着衣角,那是紧张的表现,我本不想教,有合同我不教也没办法,可是看着她,我心软了。“好了,今天就熟悉一下这儿,但是不要乱走,就在院子里看看,就回家,明天早晨六点到。”夏春点头,脸通红。我干完活儿,给夏春领了两套工作服,还有一些用品,放在办公桌子上,去白洁那儿。白洁带着孩子在做手工活儿,她竟然不认识我了,似乎就把我忘记了,我知道,她是会忘记的,本身她就不是那个白洁了。“你找谁?”“我找你,我是你丈夫的朋友,过来看看,这是五十块钱,你拿着。”“不要,不要,谢谢你。”“你拿着,我借你丈夫的钱,今天才知道这事,就来还了。”白洁愣愣的看着我。“这么多钱?我也没听他说。”我走了,心酸得不行,白洁被生活所累,已经有了白头发,才二十多岁。我去场长家,说了白洁的事情。“那不是白洁,不是我们场的职工,白洁死了。”“场长,我想让她来到场子工作。”“那好,正好没有化妆师,都不愿意为这儿工作,这有什么的,等死了,还得求你烧。”我知道,场里找人来这儿上班不太容易,招工就跟看到鬼一样,都不来。我第二天找白洁。“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工资挺高的,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孩子可以送到场里的托儿所里去。”“噢,什么工作?”“工作不是太好,火葬场化妆师。”“人家能要我吗?”“我认识场长,两个月后就是正式的工人。”“那我去。”白洁有些激动。我真是多余办这件事,以后我每天看到白洁,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知道,但是不想看到她吃这么多的苦,我也总不能给她钱,给了她也不能要。我上班,夏春早早的就来了,把办公室弄得非常的干净,茶也泡上了。“你的衣服,还有一些用品,办公桌子上,那就是你的了,更衣室在隔壁,这个柜子你的,那个桌子是你的。”夏春换完衣服,我犹豫着,要不要带进炼化间,她看出来了。“师傅,我胆大,不害怕。”我没有想到,夏春第一天进炼化间就给我惹出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