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拿转过身来说。“那可是三十多口子人命。”我一愣,什么跟什么?这怎么又扯上了三十多口子的人命的事情了呢?这可玩大了。我看何大拿的眼色就明白了,看来这事真是不小了,关系到霍家三十多口子人命,这样的事情,我想何大拿是不会做的,尽管都叫他何疯子,但是杀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灭格瞪着何大拿,他说好,但是不表态,到底做还是不做。“何疯子,我知道你不会做的,但是灭族的宝贝你可没见过。”“我的宝贝很多了。”“那你还想怎么样?”何大拿犹豫着,关于康县的霍家,如果招惹,你就弄到底,要不然就别招惹这家人。“让我考虑一下,三天后你去我家。”我和何大家返回去,对于霍家的事情,何大拿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件事都不用想,不要去招惹霍家,可是我招惹上了,彩妆惹出来的麻烦,竟然怪到我的头上,让我想办法把三个人救活,这简直就是流氓的行径。背丧谁也不愿意,霍家人逼着我,最后他们自己失误了,反而逼着我去救人。何大拿可以救人,但是救活之后,这里面的诡异之处,灭格是知道的,何大拿也清楚,要使什么手段,这点我很清楚,只是这个有点太过分了,三十多口人命。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我无法理解。霍家人找到了何大拿的家里来了,他们进屋里坐着,看着何大拿。“这件事是你干儿子干出来的,我想他没有办法,你是有办法的。”“这件事原因一数起来,责任全部在你们,你们让上彩妆,就是在害我儿子,我没找你们算账,到头来你们还把这件事怪到我们的头上来了。”何大拿说完看着他们。“这些事我们不管,如果你们不办,我想,这何家恐怕也不会存在了。”“好,我救六个人,以后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答应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就是流氓,他们说话跟放屁是一样的。何大拿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他却做了。第二天,带着我去了康县的霍家,这霍家确实是非常的大,老宅子,很是牛皮的,他们家的人,个个都趾高气昂的,就像我们是要饭的一样,何大拿进了房间,六具尸体都摆在那儿,蒙着尸布。“你们出去,饭菜,酒茶,都要最好的。”那个说话算的人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何大拿问。“怎么?”“人救活,怎么都行。”饭菜,酒茶什么的,确实是上好的,他们都能弄来。何大拿掀开尸布看了一眼。“中招子了,这霍家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样下去,霍家是灭门之时了。”何大拿把门插上,窗户帘子拉紧,然后开始喝酒。“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我指了一下尸体,那意思,我们睡在这儿,六具尸体,能睡得着吗?何大拿没理我。“我准备做一件事,其实,我是真的不想做,可是想想他们的样子,当年的样子,我一定要做。”“什么事?”“何止香知道不?”关于何止香我是知道的,当年何止香在我们市是女性的领导者,穿的,戴的,还会写诗,还漂亮,一个才情女子。“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风流,当年我也是追着何止香,我二十多岁,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帅气。”我差点没把酒喷了,何大拿上来就打了我一个脑炮。“你不相信?”“我信,我信。”“当年追何止香的人,不说全城,也差不多,可是,你绝对的想不到,我和何止香谈恋爱了,那是一个知识份子家庭,我总去她家。”我感觉何大拿在瞎编,这不是扯淡吗?何止香的父亲从香港大学毕业,母亲是清华毕业,何止香也是中国最好的女子大学毕业,那绝对不可能,就我所知道,何大拿不过就高中毕业,当然,在那个年代,高中生已经很不错了。“你可以不相信。”何大拿拿出一份报纸来,那报纸都黄了,用塑料袋装着,透明的,递给我。看来何大拿保存得完好。上面是关于何止香和何大拿的恋爱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合照,看看何大拿当年,到也是风流一片的,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干爹,用的什么办法?不用是用那种手段吧?”“我不会用,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是一个有报复的人,只是……”何大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可能是跟霍家有关系。“我没有想到,我们相处了一年半的时候,霍家人来了,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两个月后,何止香提出来,跟我分手,还登报了,我都傻了,后来才知道,霍家人答应何止香到美国去读书,还答应了她很多的要求,那年何止香是坐着飞机走的。”“他们怎么能这样呢?”“那个时候,霍家不只是在康县,他们虽然住在康县,因为那是根儿,事实上,就我们这儿的最早百货公司,都是霍家的,我当然是弄不过他们,我也不怪何止香,毕竟有一个好的前程,只是我恨的就是,何止香四年后从美国回来,回来的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在霍家的祠堂里,原因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也一直要找。”如果这么说,何大拿接了这个活儿,也是跟这个有关系,当然,何大拿不止这么一段的恋爱,这也许不是最疼的一段。“你打算怎么做?”何大拿看了一眼门口,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人是能救活,但是救活之后,这六个人……”我一下就明白了,这六个人救活了,会把霍家败掉,正所谓,三穷三富,富不过三辈,穷可以十辈子。到这辈儿,应该是霍家的第三辈要结束的时候了,也是败落之时了,能守住这一年,那么还能富三年,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第二天早晨起来,何大拿让我把尸布全部掀开,这六个人从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全部是男人,看着他们,我心里有些哆嗦。何大拿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瓶子,然后拿出一只笔来。“很简单的一种做法,阴死阳活的,带死不活的,将来他们就是这种状态,不过三个月时间,霍家什么都没有了。”“干爹,这事你再考虑一下。”“周处知道吗?为患一方。”何大拿到是知道得多,我想既然这样了,那就只能这样了,我不想说,他想得到灭格的什么宝贝。何大拿说。“这血是混血,十三个死人的血混在一起的,放罪三年之后,才可以用。”何大拿打开瓶子,一股血腥味就冲出来,我退后了两步,他拿着笔伸到瓶子里,然后就点额,鬼符,关于鬼符有很多种,就我知道的有三年,三角的,半圆的,全圆的这三种,种种有种种的用法,何大拿点额画符,竟然是四方的,画完一个说。“盖上尸布。”一会儿功夫就完事了,他收捡利索之后,点上烟。满屋子的血腥,我盯着尸体,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一会儿,那尸布动了,呼吸了,我激灵一下。“好了,打开门,叫霍家的人。”霍家的十多个人都进来了。“拿钱。”何大拿声音很大,黑包拿出来,霍家出手真是大方,一个大黑包,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黑包。何大拿让我接过黑包后,把尸布全部拉开,他们都睁开了眼睛。霍家人傻在哪儿,我和何大拿已经出来了。我们回去之后,何大拿让我回家,黑包送给我了,让我把家收拾一下,准备一下,和吕品把婚结了。我回去,吕品在家里,小喆父亲辅导学习。其实,对于吕品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一个女场长,让我感觉到强大,其实她在我面前并不是这样,很温柔。我把钱拿出来,记住了,黑色的纸是不能拿回家的,扔掉,或者是烧掉。那些钱有两千块钱,在当时,两千块钱能结两到三回婚,很不错。我跟父亲说结婚的事情,父亲很高兴。第二天周六,我去吕品家,康县,拿着礼物去看吕品的父母。那天提到结婚的事情,吕品的父母虽然是同意的,但是还是扔给吕品一句话。“你自己想好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我弄得很不舒服。那天吕品在家里住下了,我自己回家的。那天云白在门外面等我。“你不能和吕品结婚。”“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去回你的富家当少奶奶去吧!”我锁着眉头,说这句的时候我心是疼的,我没办法破了勾术,我是在逃避着,我是在逃跑着,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你不管我了吗?”云白说完哭了,这是一句实话,这是云白不让我跟任何结婚的理由,这个时候我明白了。“我管不了。”“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为了那个东西,而动了心,种了勾术,我不想这样,可是我破不了,救我。”云白终于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可是我怎么办?我真的是没办法了。那天我一夜没睡,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勾术的事情,何大拿说,那不只是勾术,还有外来的东西,所以他弄不明白。我进炼化间,推尸体,进炉子,烧化,捡骨,一切都有点茫然。搭档说。“老柯,你别心不在焉的。”我摇了摇头,坐到椅子上抽烟。“行了,还有两个没烧,你回家吧!”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何大拿那儿,去河边坐着。我决定不结婚了,勾术我要破,但是我知道,那样父亲会吼死我,吕品会哭死我,可是云白呢?我知道,到现在我也没有放下云白。我不敢对父亲说,担心我在冷着吕品。那天,我想到骨村,何大拿说过,有可能骨村会有解决的办法,事实上,他并不确定,但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骨村,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去做。再次进骨村,我还是害怕的,对于骨村,是没有定数的,但是我还是决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