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渐近,门口光影虚晃一抹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那是一个男人,看着脸大约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的葱绿绸衫,那张脸倒是意外的美。没错,是美。大大的杏眸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上翘的鼻尖又柔和几分俏皮,过于红润的唇勾着淡淡的笑,在绿衣的印衬下整个人水灵灵的。一个男人竟然长着一张这样的脸,若只看那张脸任谁也觉得那是一个绝色美女。鹿溪白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心中却满是疑惑。就是这个人救了她?瞧这一身的邪气……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的样子。对上那双直勾勾的清眸,男子眸中的笑意多了几分促狭,“怎么?还没看够呢。”本以为睡着的样子够乖了,没想到醒来之后这幅呆呆懵懵的样子更乖呢,真是可爱的小东西。鹿溪白闻言愕然,“没看够……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开场白。男子还没回答,倒是一旁的小丫头一脸着急的解释起来,“姐姐你自然不知道了,可是我们几个都是亲眼看见的。姐姐你从天而降直接掉进了我们公子的温泉池里,哦,我解释一下我们公子的温泉池是设在这船上的。”啥?鹿溪白满头黑线,简直不敢相信,“我又掉进了温泉池了?你没骗我吧?”每次掉下来都是温泉池,这是什么见鬼的定律。而且她说什么船上……她这是在船上?船?难道她这一跳跳出了毓舟山?开什么玩笑。一听这话小丫头急了,“我从来不会骗人的!”“嗯嗯嗯!惊鹊才不会骗人呢。”另外三个小丫头齐齐帮场,那认真地小脸一模一样。等等!鹿溪白这才发现那四个小丫头居然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四胞胎?”“对呀对呀。”四个人笑眯眯的点头,各自指着自己介绍起来。“我叫鸣蝉。”“我叫藏莺。”“我叫隔燕。”“还有我,方才说过了的惊鹊。”看着那四张一模一样的脸,鹿溪白忍不住扶额,“抱歉,我实在分不清你们。”鸣蝉闻言笑了,“没关系的,反正除了公子大家都分不清我们的。”“哦。”鹿溪白点头。男子见状,缓缓道,“好了人也看到了都出去吧。”四人闻言依言退下,鸣蝉走到门口又探出头,“姐姐你长得很可爱哟!我们喜欢你呢。”突然被几个小丫头表白,鹿溪白有些反应不过来,“谢……谢谢。”几个小丫头一听咯咯的笑开,欢快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屋里安静下来,男子举步朝鹿溪白走过去。越来越靠近,最后只剩下的距离不过半指,鹿溪白没躲开只是盯着人看。看到那双清眸中的疑惑,男子轻笑一声转身坐在**,“定力不错,见到我居然没有半点痴迷。可是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虽然三日前破坏了我的沐浴时光还吓了我一跳。或许你不是第一次掉进别人的温泉池里。”说着,暧昧的眨了眨眼。鹿溪白闻言唇角一抽,“很抱歉破坏了你的沐浴时光。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情有可原。你方才说三日前?这么说我昏迷了三天?”“不错。”男子点头,及腰的发丝顺着绸衫滑落下来,阳光下像是喝饱了水般温滑。“你只救了我一个?”鹿溪白凝眉。她掉进这船上都昏迷了三天,重樱青居他们也不知掉在哪儿又怎么样了。男子轻轻扬眉,“这么说你还有同伴?”鹿溪白点头,视线落在窗外粼粼的水波上时才恍然回神,“对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男子没有回答,眸中带着满满的促狭,“在问别人之前难道不是应该自报家门么?天上掉下来的小美人儿。”那声油腔滑调的小美人儿让鹿溪白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我叫鹿溪白,小鹿的鹿,小溪的溪,小白的白。自洵夷瀛洲之外来毓舟山拜师学艺的。”“又一个来毓舟山拜师学艺的么。”男子勾唇,眸中的笑意隐去几分,“我原以为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小美人儿与俗人不同,原来不过尔尔。”鹿溪白闻言倒是笑了,“你这倒是奇怪,也许你与毓舟山有过节,我可没有。而且我就是一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这人举止言谈都异于常人,又讨厌来毓舟山拜师学艺的人,莫不是与毓舟山有什么关系?“我只说不喜欢盲目追随的人又没说别的,小俗美人儿可别往心里去才好呢。”说着男子伸手欲勾住鹿溪白的下颚却被挡开,极快的出手让男子眸色一暗。“别动手动脚的,注意男女之别。”鹿溪白满头黑线。这儿的人都怎么回事?看来传言应该再加上一条,毓舟山人不禁灵术了得容貌美丽而且都是爱动手动脚的流氓。“男女之别?小美人儿你掉进温泉池的时候可是早就将我看光了。”男子扁着嘴,双手环胸一副被人侵犯的样子。鹿溪白见状无语凝噎,“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掉下里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吧。”她有什么可趁火打劫的,真是醉了。“对哦。”男子恍然点头,这才放开了手。鹿溪白已经失去了交谈下去的**,伸手捏了捏眉心,“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什么问题?”男子一脸茫然。“……”四目相对,茫然对无奈。良久,男子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这儿是毓舟山下的酒安城,我是一个自由的闲人,叫我汀墨就好了。”鹿溪白闻言松了口气。好在没跳出毓舟山去,当时匆匆一眼就觉得这毓舟山大的过分,原来这山下竟真有一座城。瞧见鹿溪白的反应,汀墨凑近,“小鹿你说你来毓舟山拜师学艺,那你拜在何人门下呢?”“我……”反射性的开口之后,鹿溪白蓦地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