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帮他换寿衣啊。”张野一边解老人的病号服,一边对着我大声的说道。我眉目一皱:“你不是说老人没人送终么?还换什么寿衣,寿衣你给他买?”一般来说,医院通知无人送终的,我们都会将尸体抬到灵堂上面,因为人死后有一笔抚恤金,这一笔抚恤金是给他家人的,如果没有家人,那么殡仪馆会动用这一笔抚恤金来为老人办后事,而这种东西,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能省则省,是我们殡仪馆的一向作风。“我不知道啊,在外面等你的时候,许姐让我把这衣服带上的,说是一切费用她来承担。”张野说道。听到这句话,我的手脚也麻溜了起来,用三分钟的时间帮老人做最后的洗漱,并且穿戴完毕之后,就将他固定到了担架之上,和张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将他抬到了灵车之内。在走之前,我还将老人生前的物品全部封存包裹在一起,放在了一个保险箱里面,回到殡仪馆之后,按理来说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但是这大半夜的,主事的人不在,家属都不在,我们兄弟二人又是用毛笔写横幅,又是忙着帮老人整理衣物,忙的简直不可开交。“哎,你说这个老头和许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许姐在我们这儿抠门可是出了名的,这一次居然会帮这个老头儿承担所有费用?”被张野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许姐是我们这里的主事,她年纪很轻,但是信仰佛教,是我们这里一间大型寺庙主持的徒弟,每一次有死者进来的时候,她都会在灵堂里面和那些个所谓的法师念经三天三夜从而收取相应的费用,一场法事三百块钱,如果子女多的话,一个子女一场法事,一个晚上也有一千多块钱赚头了。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意义上一天一千多块钱的富婆,却从来都没有请我们吃过饭,甚至还克扣过我们的工资,不过和张野比,我却还是好了很多,因为许姐,她是我的远房表姐。有了这一层关系,我的“生意”在这个殡仪馆里面自然也算不上是差的。“我不知道啊,许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多问,哎,我保险箱里面的遗物你是不是动过了?”我疑惑的转头问张野。我打开保险箱的时候,里面的遗物全部都不翼而飞了,除了张野,就在也没有人动过我的保险箱,所以我不禁怀疑到他。“你说什么呢,我这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啊,怎么可能拿这老头子的遗物?是不是你放错地方了?再想想。”此时的张野已经帮那个老头子整理好了遗容朝着灵堂外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我微微一愣,当下眉目紧锁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很清楚,这老头子的遗物我全部放入这个保险箱里面了,卧槽,如果掉了,许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不行,我再去医院找找,你留在这儿先看一会儿。”“喂,你现在去还有毛用,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还会在才怪了呢,你还是四处找找吧。”张野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说道。随后,我就和张野在这灵堂的上下找了个遍,就连旁边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家属休息室都找了,还是没有。大约在四点多的时候,许姐开着一辆二手宝马停在了灵堂的门口,见我们神色冲忙,当下就严肃的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让你们守灵,不是让你们来玩的。”被她这么吼了一嗓子,原本就处于紧张状态的我和张野浑身一怔,简直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后我和张野马上跑到了许姐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许……许姐,没……我们没在玩。”许姐见我们这么紧张,随后一脸狐疑的再次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你脑门上怎么那么多汗?”“那个……我……我……”我涨红了脸蛋,怎么都不敢把保险箱里面的遗物不翼而飞的事情告诉许姐。倒是张野,他对于许姐本就没有抵抗力,她这么一问,张野顺其自然的就说了出来:“许姐,沈逸把保险箱里面死者的遗物弄丢了,现在我们正在找。”千算万算,我都没有算到,张野竟然会轻易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我暗地里瞟了张野一眼,见他的那两只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正在冲着许姐那34d的胸口瞄了过去,当下我心一横,干脆抬头就对着柳姐说道:“对……对不起,柳姐,是我的错,损失多少钱,我会赔的。”“你们……气死我了,遗物这东西,不管价值多少钱,也不是你们能够赔的了的,丢失了死者的遗物,你们可知道……哎,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带我去看看那个老人家再说。”许姐欲言又止的说完,直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踩着她那二十厘米的高跟鞋就走到了灵堂的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