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原以为这位纹身壮汉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释天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这话眼眉立时竖了起来。“没听清楚吗小子?!龙哥说了,要你和他打,你打输了就得学狗爬!”纹身壮汉抱着肩膀阵阵冷笑,旁边的喽啰则叫骂着起哄,一个个摇头晃脑说不出的张狂。释天生的牙齿咬的咯嘣嘣直响,右拳握的紧紧,怒火在他胸中正在熊熊燃烧。竹可断而不可折,士可杀而不可辱!想让他趴在地上装狗,除非他先死。“天生,天生,干嘛,你干嘛,快回来!”老赵看那么多人围着释天生担心他要吃亏,于是扯着嗓子想把他叫回来。“小河南,别惹他们!”河南佬也急着叫道,那些人就是一帮流氓无赖,连工地的负责人都不敢着惹,他一个小小的民工跳出来算干嘛地。“天生,别惹事儿,快过来。”崔工头同样叫着,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故意来找碴打架,自已这边的人数看起来是多,但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活没问题,打架可就不灵了,所以在警察没到之前最好保持现状,不要激化矛盾。工友在叫,工头也在叫,释天生犹豫了,他想的到没有那么多,也不是怕和那个纹身人打,而是担心自已这样一打会招来警察。“嘿,怂了,怂了,这小子怂了!”“哈哈,土包子,回家喝奶去吧!”......发现释天生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那些小喽啰狂笑起来。他们认为释天生怕了,胆怯了,又是调侃,又是挖苦,竭尽损人之能事。“一个人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天生,忍字头上一把刀,忍的过去是英豪,你可千万要记住......”,耳中响起离开谭家峪时谭德五的叮嘱,激愤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只当那些人是在唱歌,释天生低着头向工地大门走去。“兔崽子,打了人还想跑,想的美!”见释天生软了下来,胖和尚的横劲儿又上来了,爬起来从面包车的车厢里抽出一根镐把,双手抡起来就向释天生后背砸去。“啊,小河南,小心!”门口那么多工友都看见胖和尚要背后偷袭,情急之下好几个人都惊叫出声。其实这些工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释天生是谁?那是正宗少林出身的和尚,一身功夫不下护寺武僧,先不要说胖和尚偷袭之前还大叫一声,就算没有这些,单只那沉重的脚步声便足以让他有充分的准备。脚下不停,释天生依然保持着原来速度,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已的危险,而心中却在估算着胖和尚和自已的位置。“呜!”带着呼啸的风声镐把向释天生的肩膀砸去,胖和尚卯足了气力,想一棍子把对方砸的爬不起来。“砰!”镐把结结实实地砸在释天生的肩膀上。“啊......”,很多人吓的把眼睛一闭,心想释天生挨着一下肩膀上的骨头肯定得断了。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断了,的确是断了,但断的不是释天生的肩甲骨,而是胖和尚手中的镐把。胖和尚感觉自已砸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铁,一块钢。镐把断了,虎口也被震的裂开,胖和尚呆呆的站在那里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农民工这么经打。停下脚步,释天生缓缓看了一眼肩上的棒痕,再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那里是半截断掉的镐把。转过身来,释天生面对胖和尚稳稳站住,“是你打的?”,声音冰冷,里边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不......,啊,不是。”和胖大的体形相反,胖和尚是一个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主,见这么重的一棒子打在对方身上人家连一点事儿都没有,胖和尚顿时慌了手脚,被释天生这样一问更是吓得连声否认。“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释天生冷冷问道。“啊!”一低头,余下的半截镐把还在自已手中,事实具在,辩无可辩,除了干张着嘴啊哈,胖和尚什么也做不了。“好,来而无往非礼也,你既然打过了我,那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释天生沉声说道。士可忍,孰不可忍,这如果都能忍,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忍的?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释天生不打算再妒忍下去了。“你......,你敢.....!”嘴上还在强撑,脚底下却不由自已地向慢慢退,胖和尚感觉到了危险,而且还是躲不开也闪不掉的那种。“哼!那就让你看看!”冷哼一声,释天生进步抬腿,一个侧踹便蹬了出去。“啊!”释天生的这一脚势大力沉,胖和尚哪里躲的开,刚刚把剩下的半截镐把挡在胸前释天生的脚就已经到了。于是这剩下的半截镐把再一次断成了两截,而胖和尚的身体也随后凭空飞了起来,随后重重地撞在面包车上,最后再掉在地下。旁边看着的人们全傻了眼:从胖和尚飞起的地方到面包车之间至少有十来尺,短短不到一钞钟的时间胖和尚近两百斤重的身体便飞起再落下,那样子就象是在拍电影似的,只不过胖和尚脚底下肯定没有安弹簧,身上也没有吊钢丝,至于那声糁人的惨叫,就更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这是什么样的力量!一时间四周围鸦雀无声,只有远处路过汽车偶尔的轰鸣使人们意识到这不是在作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