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夜晚过去,太阳升起,古老而又现代的都城重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马路上,车如潮水,穿流不息,人行道上,行人如织,脚步不停,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已的生活奔波,有人笑,有人愁,有人喜,有人忧,可不管心情怎样,只要还想生活,就必须努力打拼下去。还是那辆红色的吉利车——南怀仁很想换一辆更高档一些的车子,以提高自已的身份,奈何他的腰包不够争气,原本打算炒炒股票,赚点外快以早日实现自已换车的理想,可谁知股市里的水太深,自已虽把各种操作手法背得滚瓜烂熟,可到了真正实际操作的时,却哪一招也用不上,结果几次操作下来,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被深度套牢,直到这时,南怀仁才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自已就是那种所谓‘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吹年侃山,忽悠别人可以骗死人不偿命,自已做事儿就一塌胡涂,不知所谓。看来,自已这辈子注定没有发大财的命。认命了。南怀仁自已给自已吃宽心丸,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好在钱都是自已的,赔了赚了都是自已的,被套就被套好了,股票放在那里,只要公司不倒,总有一天还会涨回去,一年不成就两年,两年不成就三年,难不成为了不让自已赚钱,股市就熊一辈子吗?叹了口气,不让自已的脑子再去想什么股票基金,车往右打,吉利车拐下了三环。“咦,那不是董事长的车吗?”到了辅路,南怀仁一抬头,忽然看到前边二十几米远有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正在行驶,在中天大厦工作的人有谁对这辆车不熟悉?除了中天集团的董事长黄海涛,谁有资格身份坐这种级别的豪华轿车?怪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南怀仁心中奇怪。身为中天集团的最高权力者,黄海涛是不存在什么坐不坐班的问题,也没有人敢给他去划考勤,除非那个人发了神经。所以,通常黄海涛来公司一般是十点以后,而很少在交通高峰时期去游车河。董事长的车子在前,南怀仁自然不敢超车,慢慢跟在后边,一路开进了中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董事长有自已的专用车位,南怀仁跟在后边,也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车位停下。加长林肯停下,车门打开,最先下来的是开车司机,伸手拉开车子的右门,黄海涛从里边走了出来,与此同时,汽车的左门也打开了,一位年轻女士轻巧地跳了出来。“噫,那不是陈辛娜吗?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南怀仁心中好奇。据传闻,陈辛娜到英国陪未婚夫,也就是黄海涛的儿子读书去了,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跟在后边,出来的是一位身型均称的年轻人,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身穿一套银灰色的高级西装,打一根紫红色的领带,领带上别着一根银色的领带夹,动作之间,领带夹的顶端处的亮光一闪——那里镶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钻石!以南怀仁眼睛的毒辣,他可以肯定光这样一支领带夹往少说就得值个两三千,而这位年轻人身上的行头算下来,恐怕没个两三万挡不住。“这个人该不会就是黄董事长的儿子吧?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没法儿比。”南怀仁再叹:自已这辆二手夏利拿到市场上去卖能不能卖到一万都不好说,人家有钱人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都比自已开的车都值钱,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年轻人下车后,陈辛娜很自然地就靠了过去,伸手帮他把稍稍有点歪掉的领带扶正,而年轻人也不闪避,两个人的样子非常自然而且亲昵,而黄海涛看着两个人的动作也不着急,只是微微笑着。“果然没错。”南怀仁知道自已判断的不错,除了未婚夫妻,谁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如此露骨的亲昵?“咦?这个男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望着那个男人,南怀仁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释天生?那个人是释天生吗?”看侧脸很象,但细看之下,却又好象不是,释天生的眼神很有神,正面看人时,似乎有电光从中射出,而这个人却带着一副银丝眼镜。释天生的举手投足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给人以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而这个年轻人的举止虽然也很利落,但却是一种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式的潇洒,给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从林肯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并没有注意有人在看着自已,事实上应该说,他们并没有在意有人有自着自已,因为这是地下停车库,而此时正是上班时间。整理好年轻人的领带,陈辛娜非常自然地湾着对方的右臂,黄海涛在前,两个人在后,三个人直接步入高管专用电梯,很快便离开了地下车库。夏利车里,南怀仁趴在方向盘上,脑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