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蔡晓娟的心绪都很烦乱。昨天晚上回家,唐思影讲了董事长的儿子来人力资源部报道的事情。对于董事长的儿子来不来中天工作蔡晓娟并不关心:整个集团都是人家老子挣出来的,人家儿子来帮忙还不是天经地义。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唐思影当笑话般说出一件事——那个人的长相,身材几乎和释天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戴着一付眼镜,她甚至还以为那就是释天生门外走了进来。唐思影说出这件事儿是在感叹天底下居然还会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如果说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不算稀奇,但这却是两个全无交集的陌生人!一石击起千层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蔡晓娟的反应先是惊讶,后是好笑,甚至还问唐思影当时是不是有什么反应让人家发生误会。但是,当晚上关灯上ung,睡觉休息时,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复去,眼睛盯着从窗帘透过来的惨白月光,心中掀起了波澜。释天生离开已经有大半年,走的时候那么急,甚至她连送一下都没来得及。她很后悔,为什么自已那么好面子,不在释天生还在的时候把心事讲出,和对方重修旧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难道就是人生的无奈?半年多来,表面看她的生活还是如原先那样潇洒,依旧是追求者众多,依然是歌厅舞厅天天不断,但两位同居女伴都看得出来,她那是苦中作乐,用不断的刺激麻醉自已的思想,好去忘掉释天生离去的痛苦。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经过半年多的时间,她本以为自已已经忘掉了释天生,但唐思影带来的消息却让她终于明白,那只是自已的错觉,承认也好,否内也罢,释天生的影子一直就藏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离开!可恶的家伙,他到底是去哪里了?!不知不觉中,眼泪从蔡晓娟眼角掉落下来,把枕巾洇湿了一片。一晚没有睡好,早晨起来,眼皮浮肿,黑黑的眼圈让唐思影和谢蓝婷都吓了一跳,回头一想,便明白了问题所在,不由得对释天生也是抱怨连连,如果此时人在此处,只怕会被她俩一顿拳脚打得是爬不起来。不过话虽如此,但那那都是后话,说着固然解气,可也只是这样而已。好在女人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有办法,上班路上戴上一付墨镜眼镜也就对付过去了。可到了公司,进了室内总不能还戴着墨镜乱晃吧?所以,到底还是被同事们还是发现了她精神的委顿。于是,几乎每一位同事都会关心地问上几句,她也便随声应付几句,感谢大家的关心。“一科的,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策划部下设四个科,蔡晓娟则在策划一科,此时在办公室门口喊话的则是一科的科长杜如山。“科长,什么会呀?”蔡晓娟对面的女同事孙俪问道。“业务会议。带好你们负责的项目资料去会议室就行了。”杜如山答完后离开。“妈呀,业务会议,这下可糟了,咱们俩非得挨训了。”孙俪闻听小声叫了起来,她和蔡晓娟现在正在负责一项新产品的推广策划案,但工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写了几套方案都因为没什么新意被打了回来。而业务会议则是各组成员讲述自已的工作进程,提出下一步工作计划的会议,所以,到时总会有一些人被表扬称赞,一些人被批评训斥。“鬼叫什么,挨训又不是第一次了,死的了人吗?”蔡晓娟没好气儿地答道。她说的的确是事实,策划这种事儿就象写作,绘画一样,是需要灵感创意的。有了灵感,也许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一个漂亮的企划案,没有灵感,你就是想破头,最后拿出来的也只会是一些老套的东西。然而灵感这种东西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向来只有它找你,而不是你找它。再怎么能干的人工作时间久了也总会碰到思路不畅的时候,所以,策划部的基层工作人员有几个没有挨过领导训斥?“呃......?你倒是真想的开,转性了?”孙俪一愣,蔡晓娟一向争强好胜,怎么今天明知道可能挨训,却还会有如此表现。“去,转什么性。没完成就是没完成,你着急就能行吗?到时候他批他的,你听你的,就当听他唱歌好了。”此时,蔡晓娟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情绪消沉,倒真希望有人能训几句,让自已尽快摆脱这种状态呢。“唉,这世道是要变了。好啦,你不怕挨训,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就舍命陪淑女,死就死啦!”孙俪长叹一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随后整理起手头的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