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目前探知的生物,根本不包裹它,那或许是传说中的水怪。一想到这里,我后脊梁心儿直冒冷汗,感觉自己掉进了侏罗纪,随时都可能被吊车般大的生物吃掉。没敢多想,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我快速将眼睛贴回狙击镜,希望能再次看到那条庞然大物。幸亏在森林大河时没被它盯上,否则大船必给撞沉。冲断的水草和枝叶浮在河面,身不由己的随波而去,这些残碎植物,到达浅海附近时,会被各种鱼群吃掉,好比我们的生命,只有遁隐在山涧之中,才能逃避海魔号的迫害。狙击视线沿着那段河流来回扫描,终不见刚才如流星般出现、又转瞬即逝的巨大的灰褐色脊背再次浮现。我慢慢爬下大树,伏在草丛里向山沿儿一点点爬去。身上披着的狼皮,挂满了青绿布条,使我看上去像堆随风抖动的植物。拿过望远镜,开始观察深涧下的大船,却见一根钩绳梭梭抖动。芦和伊凉,两人披着绿色狼皮,正拉着绳子合力后仰,试图拽上那只猎物。她俩挤着秀眉,皓白的牙齿轻咬朱唇,桃花色的俏脸早已充血泛红。这幅滑稽的样子,另我有些忍俊不禁,如此可爱的女孩,若给海盗掳走,简直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我的杀戮本性,一天比一天加重,其实,我内心深处明白,最痴迷子弹打进人体感觉的人,正是我自己。那些侏儒小野人,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冒犯我,虽然他们的蒙昧应该受到现代明的原谅和包容。但带毒的小短弓,令我深恶痛绝,擦伤自己会致命,擦伤那些肌肤娇嫩的女人,会使我再次陷入痛苦。在这个世界上,芦和伊凉就像两条心灵的绷带,捆绑着我心理上的创口,抑制血液融融流出。方圆两公里,尚未出现可疑目标,我收起狙击步枪,拉着钩绳下到溪涧岸边,两个丫头看我过来,立即欢天喜地叫到:“又是条大鲸鱼,快来抓它。”我没有说话,摘下后背的阿卡步枪,试着击射猎物的脑袋。竟没料想,猎物像懂得枪械破坏力,猛得朝水下潜钻。绳子在两个女孩柔嫩的手上,如崩断的琴弦,砰的一声弹回去。我急忙收回武器,拉起两个揉着屁股直哎吆的小丫头。“一条鲶鱼,估计是一对儿。来找上次我们猎杀的那只伴侣。”绳子崩得鉄护栏直哆嗦,我轻轻的拉过绳子,像牵一个害羞新娘的手,引导着她顺从自己。手上感应的力气告诉我,勾住的不是条巨鲶,或者是条体积较小的巨鲶。因为上次牵扯的那只巨鲶,异常倔强,累得我手臂酸麻。水下的东西,像讨取恩宠似的,乖乖随着拉力斜浮出水面,一只浅色的脊背拱露上来,但光滑的圆脑袋还埋在水里。这是只两米长的江豚,通体银灰色,皮肤湿滑光亮。鲜血不断从它嘴巴里涌上来,丝状的粘稠飘荡在它头顶。锋利的肉钩子,刺穿了江豚下颌,倒刺深深扎进它嘴唇,毫无脱钩机会。它眼睛很漂亮,如一粒晶亮的紫黑葡萄,嘴巴合拢起时,给人一种友善的微笑。江豚和海豚都具有通灵本性,它们能察觉人的情绪,对我举枪的姿势很**。“这不是鲸鱼,是海豚,你看,它在哭呢!”芦在我身后,大呼小叫起来,她有些同情猎物。“你拿狙击步枪,绕到船尾,从那里对准江豚的脑心开枪。”芦听了我话,水汪汪的大眼再次睁大,使劲儿仰头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