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娅的一生,或许总和明媚的阳光、水分、还有肥沃的土壤分不开,她习惯于辛勤耕作,有一副健康结实的体魄。我很清楚,这种美丽让很多人受益,却又不被重视。跟在杜莫的后面,很快与这位叫卡蒙娅的女性认识,并彼此问候。眼前这位皮肤又黑又黄的女人,有着迷人的微笑,她长长的嘴巴两端,保持着让人一看心就安详的弯弯嘴角。杜莫很小的时候,幸亏蒙这位干妈照顾,才长成今天这副魁梧的身板儿。晚上的时侯,我和杜莫躺在茅屋下的竹**,四周绿油油的菜花香气凝重,浓得塞人鼻息。屋后不远处,几只大蝈蝈正隐藏在乱草丛,趁凉爽的夜晚吟唱不停。杜莫还是老样子,对我喋喋不休地说着,其间讲述很多有关卡蒙娅的悲惨故事。那个女人早年为了生计,偷渡上留尼汪岛,做了种植园的底层工人。她生养过很多孩子,每个孩子的父亲不同,更确切的说,女人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父亲应该是谁。每个接近卡蒙娅的男人,都在她身体上获得了充分满足,然而他们不愿陪着卡蒙娅过辛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便悄悄的离开。即使这样,卡蒙娅依旧履行了伟大母性的职责,将每一个孩子喂饱带大。现在,那些孩子去了马达加斯加岛,和鱼贩子们一起,整日漂泊在海上。多年的默默劳作,历练了卡蒙娅对生活的泰然处之,她好像觉得,在繁重的劳动下坚持,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件让人满意和幸福的事情了。杜莫始终不提任务的内容,他仿佛在带着我流浪,有好几次想问他,但欲言又止,因为那会迫使杜莫讲假话。“土豆烧牛肉的味道不错吧,您今天可足足吃了两大盆。”和杜莫说话,最终是要扯到吃的话题上,卡蒙娅为了招待好我们,特意跑去山沟的小集市,买回新鲜的牛肉和三鱼,我们若每日这么吃下去,不出一周,杜莫的干妈就得破产。想给这位贫苦的种植园女工一点酬金,但我除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再无分。杜莫自从吃完最后一块儿巧克力,同样一贫如洗。想到这里,我再一次认清处境,自己已沦落到靠好心的卡蒙娅施予粥饭,还能拿什么去返恩,权当有心无力。“杜莫,这两天我必须猛吃牛肉,补充消耗的肌肉纤维素,将力气保持在最佳状态。你估计卡蒙娅的存款可以维持这种伙食开销多久?”我故意这么说,促使杜莫透漏一些后面的计划。杜莫仰躺在竹**,圆圆的肚子鼓起很高,他平排开四条粗壮的肢体,望着漫天星斗,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腾得坐起,说:“任务只有杰森约迪和他的朋友知道,我前两次带领的杀手,刚到马达加斯加岛两周,就夭折在行动中。所以,这一次先带你去毛里求斯,从那里坐船进入马达加斯加岛。”我沉思了片刻,反复思索杜莫的话,从小型核潜艇上潜海的一刻,我就有了初步盘算。这一路上,先用欲擒故纵的姿态,不断调起杜莫的胃口,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我产生好感,以便从他嘴里尽可能多地获得重要信息。尤其是海魔号上,三个女人是否真的安全。留尼汪属于法国,我们悄悄偷渡进来,非洲东部海岸的国家很难注意到。毛里求斯作为第二个跳板,这个铺垫很好也很关键,看似南辕北辙,而实际上却用意颇深。仅从交通上看,既不用横穿大荒漠,又能利用贸易繁忙的优良水路,鱼目混珠其中,以最快速度靠近目的地。并且,一旦东窗事发,线索便会在非洲大陆东岸的三个海岛纠结成麻团。可以想象,一群非洲黑人和一群法国白人在一起合作调查,默契程度能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