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龙的钢（I）

他来源于佛教。”漫步在蒙蒙细雨之中，秀丽宛如少女的美少年的脸上带着如莲花般清净的微笑，自言自语着。他身上的白色长衫明显不是现代的装束。“唔嗯，征服大地自古以来就是吾等钢之英雄的宿命。这个没有问题。”纤细的肢体却没有丝毫赢弱的感觉，而是如神般强健——跟人类相似，借用了人的形态的异质的存在。“嗯，在讨伐龙蛇之后再游览一下现今这个世界亦不失是一趣事。”思索片刻，少年的姿态化为火焰，向着远方疾驰而去。※※※※※※※※※※七月。虽说夏季多雨，但接连几周的倾盆大雨怎么想也不正常。黑桐干也工作的事务所（伽蓝之堂）是一幢四层建筑，事务所在四层。位于工厂区和住宅区之间的这幢建筑，总让人联想到寺庙。虽然不是很高，却给仰视的人一种威压感。刚一进事务所，一个与一成不变的散乱光景相违和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身穿深蓝色和服——和服上有着鱼一般的纹样的少女，用懒散的眼神回过头来看干也。“哎？式，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失礼了吧。好歹这也是你工作的地方吧，黑桐。”两仪式的对面，坐在桌前的所长·苍崎橙子不悦的瞪着干也。口中衔着香烟，如往常一样身穿毫无修饰的服装。即使去参加葬仪也毫不失礼的黑色西裤及白衬衫。只在一侧佩戴着耳环，颜色理所当然是橙色的。理由不明，不过她似乎有着必定佩戴一件橙色装饰的习惯。“不过还真早呢。反正暂时也没有接什么工作，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过了中午再来也不妨吗。”“不，没有那种道理的——话说回来，为什么式会在这里？”“是我叫来的。有一点无聊的小事。”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困倦似的揉着眼睛。（昨晚也去散步了吧？）式似乎并不想说话，干也便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由于没有工作，也就无事可做。这种时候最好就是闲谈。“说起来橙子小姐，看过新闻了吗？”“宽展大桥的事情吗。又不是在外国，日本要这么大的桥做什么。”见她发作起来，干也赶紧闭上了嘴。对于那座搞不清是游乐园还是大桥的建筑，干也也好橙子也好对这件事情都不抱有好感。“不过橙子小姐，虽然你比较讨厌这个东西，不过还是在桥的内部保留了一块展示空间吧。”“那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有个熟人把那里的土地所有权送给我当报酬。卖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因为我跟浅上建设多少有点缘分不好不给人家面子。真是的，换不了钱的地契连手纸都比不上。”露出恶态的橙子似乎在金钱方面相当窘迫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干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所长。虽然刚来上班不太想说这种事情，不过还是请您发工资吧。”“黑桐。关于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钱。很抱歉这个月的工资要和下个月的一起发。”怀着完全的平常心，橙子断言——而且是斩钉截铁地断言道。“稍等一下。昨天不是向银行里存进了一百一十二万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没有钱呢！？”那个已经用出去了，橙子边把椅子坐得咯吱咯吱响边回答着。式很羡慕地看着橙子的这副态度。而且，橙子看起来也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现在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到底用到哪里去了呢，橙子小姐。”“啊，那个本身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不过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巫应盘。虽然不能期待会有什么效果，不过既然制成后已经历了百年以上的话就不应该没有价值。再怎么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有魔术的痕迹以及相当的历史的话总有一些附加价值的。不过呢，即使如此没有用处这一点是无疑的。要分类的话那个应该算是兴趣中的一个吧。“虽然她淡淡的解释，但不是魔术师的干也也不能理解。身为魔术师的她继续辩解着。“那是突然出现的东西，所以便就势买了下来。不要那么生气，我现在也是一分钱都没有。”（………不要生气，那怎么可能呢。）实际上亲眼见到过橙子所造成的奇迹的干也，对于这个人在生活方面的无能还是能够容忍的，不过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也就是说，这个月没有工资不是为了开玩笑才说的。”“啊啊，还请社员自行调度金钱。”明白了，答应了一声后干也站起身来。“那么，为了调度这个月的生活费请允许我早退。没有问题吧。”“可以。不过呢黑桐，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橙子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恐怕与被叫来的式有关系。干也压抑下内心的愤怒停住了脚步。“什么事情呢，橙子小姐。”“钱，能借我一些钱吗。就像你看到的这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全力拒绝。”摔门而去。从头到尾看过了干也与橙子的争论，式终于开口了。“橙子，继续说下去。”“是呢。其实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委托，不过没有钱的话是活不下去的。……真是的，不是炼金术师就穷成这个样子。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黑桐对钱这么计较。”不愉快啊。她将吸剩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熄。式则想着干也恐怕比你更不愉快。“那么，关于‘不从之神’你知道多少？”“完全不知道。听都没听过。”“因神话而诞生，却反抗作为核心的神话的神。对于人类的世界来说是最大的灾厄，狂暴的流浪之神。伟大的神力和神性的所有者。”橙子用带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式。“这次的暴雨就是某个神明带来的。大概是中国、或者是朝鲜的神吧。委托人的委托很简单，封印那个不从之神。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杀掉。”式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内容很简单。只是对象有点超规格。不过那又如何？能够看到万物的的这双眼，只要是活着的，纵然是神也杀给你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