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袭白衣低头称是,然后跃上房顶消失。冷川跌跌撞撞的跑向长老堂,胸腔中好像有什么马上就要炸开了,刚一推开门,便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吓得几个长老急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阁主为何如此失态!”冷川惨白着脸,却死死抓住了长老的袖子,抬头看着长老,眼中满是眼泪:“长老,长老,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我父亲,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那长老忍不住张大了嘴,苍老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好半晌,才突然吐了口气,苦笑:“你知道了什么吗?”冷川呆怔:“难道……难道真的有什么吗?我爹……我爹真的是,谋逆而死?”长老叹了口气,摸了摸冷川的头发,伸手拉起了冷川的手:“你随我来吧……”将冷川拉着朝着一扇门走去:“可能这些事情,再瞒也瞒不住了……”冷川咽了口口水,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冷,木木的跟在长老身后。长老将冷川拉进了一扇暗门中,左转右转下楼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走到了一间石门,然后将门关死。猛然间的黑暗让冷川略微有些不适应,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只好闭上双眼,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长老已经将屋子中的火折子点亮,却看见,一件屋子中四面环着直逼房顶的柜子,柜子中一卷卷的羊皮卷,竹简,丝帛,书本,几乎将四面柜子装满,让冷川完全呆立当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长老苍老的脸在火焰的摇摆下显得阴晴不定:“冷川,这里,我从未带你来过,但是,作为这一代阁主,你早晚要知道这些事情。”长老叹了口气,掩饰不住满目的苦涩:“这些都是我锦於阁的历史,包括每一个任务杀的人,每一代阁主的记录,还有每一次重大事件的记录,走过了这么多年,历史几乎都在重演,你知道吗冷川。”冷川不可思议的走到了柜子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吹掉书上的尘土,然后打开来看,果然,是写着关于杀掉的人的姓名和因为什么而死。冷川翻了两页,将书放下,坐到了屋正中的石桌旁,压下了满心的震惊,看向长老:“我现在只要知道,我爹死亡的真相……”长老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也坐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胡须:“你爹,可能是锦於阁这么多任阁主中,最年轻最有能力的了吧,当年的夺位之战,是你爹为这个国家立了大功……”冷川瞳孔微缩:“那看来……事情是真的了……”长老却看着她,脸色微冷:“是有人告诉你,你爹因谋逆而死是吗?”“长老……您……”冷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长老冷哼一声:“宫人皆传冷阁主背叛了叶志远想要称帝才被杀死,可是……”长老看着冷川,那眼中竟然带着深深的恨意:“可是冷阁主的罪名,完全是莫须有的!”叹了口气,语气松了松:“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历史几乎在重演……”“我锦於阁一直以来暗中听命于每一任皇帝,在众多杀手组织眼中,却成为了朝廷的狗,完全没有杀手的样子,可是,这却是因为我锦於阁先祖与前朝初代皇帝立下的毒誓,发誓这辈子不与朝廷为敌!”长老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凌冽:“可是朝廷却每次都要这样想方设法将我们赶尽杀绝,只因为……我们的势力过于强大!”冷川目光一黯,好像懂了什么:“也就是说,那叶志远只是因为惧怕我爹的势力,才将我爹赶尽杀绝的……”长老无声的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冷川微微一笑:“你看看这屋中的书吧,里面有你想要了解的一切,最后,是相信外界传言,还是相信本阁之人说的话。”说罢,伸手拉开了屋里的门,离开了这间房。冷川几乎一下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瘫坐在桌旁,眼泪汩汩的流下来,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舒承回来的时候,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好像整个皇宫的气氛都轻松了好多。叶弘将舒承拉过来,却见他满脸疲惫,满脸胡茬,狼狈不堪,不禁疑惑:“你这是去哪了?为何这般模样?”舒承苦笑,摇了摇头:“臣被人绑架了。”叶弘脸色大变:“你说你被人绑架了?”想了想,突然笑出了声来:“不是,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被人绑架了?你告诉我是谁绑架的你?这么厉害的话我得见见他啊。”舒承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请殿下相信臣所说的话,这件事臣会和太子妃被挟持的案子一起解决,还请殿下替我向陛下说明情况,让陛下不要生气了。”叶弘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知道了,不过……”叶弘眸中温度一冷:“溪羽被绑架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查。”舒承拱手,微笑称是。柯正杰命人将那传消息的官兵尸体扔进了城郊的乱葬岗,这里全都是宫里的人被冤死或者杀死,然后被扔在这里,所以应该没有人会怀疑什么的。吐了口气,不禁揉了揉额头:“冷川啊冷川,你到底在玩什么啊。”无奈苦笑。不知道哭了多久,冷川终于擦掉了眼泪,咬紧了牙,眸中的泪水已经完全被仇恨所代替,走出了屋子,朝着锦於阁的正堂走去。锦於阁的正堂其实是一个灵堂,而这个灵堂不一样的是它祭奠的是所有阁主的剑,而不是灵位。冷川跪在历代阁主的剑前,深深的磕了三个想透,眸中的感情,也在这三拜之中消失殆尽。“先祖们,还恕冷川不敬,虽然历代阁主都发誓一定不能与朝廷为敌,可是冷川却放不下这父母之仇……”冷川闭眼,又朝着面前的剑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上前去拿下了冷泽初的剑。抚摸着冷泽初的剑,冷川咬牙闭上双眼,将眼中的眼泪逼回了身体:“爹,等女儿,手刃那个禽兽不如的狗皇帝!”崇溪羽再也没有看见冷川过。转眼间,日子过了半月有余,春天的繁花似锦转眼变成了夏天的骄阳似火,呆在房中都有些热,炎热让人慵懒。崇溪羽躺在贵妃榻上,身旁小宫女给扇着扇子,闭着眼睛:“今日是什么时候了?”元宝在一旁乖巧的回答:“回姐姐,今天五月十六。”崇溪羽懒惰的翻了个身,撅着嘴:“好热啊,每年也没见这么热啊。”元宝殷勤的跑去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在了崇溪羽的手上:“姐姐,喝点水吧,夏天就是容易出汗,不喝水的话容易脱水中暑。”崇溪羽坐起来,将手中的水喝掉,叹了口气,揉了揉因为炎热而昏昏沉沉的脑袋。“太子妃,今日阳光这么好,为什么不出去走走?”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出现在东宫,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崇溪羽转头,看向门外,却见羽阳风笑着从门外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食盒。崇溪羽惊讶的起身跑过去,不忘吩咐着:“来人,帮羽公子提手中的东西。”几个小宫女急忙跑过来结果了羽阳风手上的食盒,崇溪羽伸手扶着羽阳风,上下打量着他:“这么久不见,伤都好了吗?怎么还敢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动?”羽阳风叹了口气,无奈苦笑:“这半月的休养,陛下连床都不让我下,感觉我都快要不会走路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在这宫里就养成一个大胖子了。”扯了扯自己的脸:“你看,都胖成这样了。”崇溪羽看他用这么一张邪魅的脸做出这般可爱的动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胖啊瘦的。”羽阳风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转头招呼小宫女将食盒拿过来:“呐,这是我叫御膳房做的冰糕,给你拿来尝尝。”崇溪羽挑眉惊讶道:“你居然还敢使唤御膳房的人?”羽阳风得意的捏了捏下巴:“也不看我是谁。”崇溪羽将食盒打开,一股带着香甜的凉气就直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嘴,眼中满是崇拜的光:“你是怎么做到的!”羽阳风将冰糕从里面拿出来,拿来一个勺子,放在了崇溪羽的手里:“当然是靠脸咯,我这么帅的一张脸……”崇溪羽愣了愣,哪里不对啊,忍不住挠了挠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道:“可是那个御膳房的掌厨……是一个男的吧……”一句话说的羽阳风尴尬的咳嗽了好几声,急忙从食盒中拿出来好几块冰糕,转头对着身边的小宫女微微笑道:“你们也别站着了,这么热都来吃点吧。”说着转头看着元宝:“给她们一人拿一碗去。”元宝咽了口口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冰糕:“那个……那个……奴家……”崇溪羽抿嘴笑的开心:“好了知道了给你留着呢。”元宝开心极了,拿着食盒就走下去了,小宫女们兴奋的围着食盒,要这个要那个的吵吵闹闹起来。崇溪羽挑眉,一脸戏谑:“羽阳风,你居然用脸蛋对付御膳房的主厨?”羽阳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呵呵干笑着:“你误会了,其实……”“停,你不用解释了……”崇溪羽忍着笑,装的一脸严肃:“原来龙阳之好是你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羽阳风的脸蛋:“啧啧啧,真是,你若是女人肯定国色天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