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不要死啊!”崇溪羽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冷川的脸上,混着冷川脸上的血迹流下,崇溪羽抹着眼泪,手上脸上身上全都是斑斑血迹,她感觉全身发冷,快要冻僵。老师太终于从屋里出来了,看着面前围着的一大群人,顿时大怒,厉喝道:“还不快把人抬进去!不救人都看什么呢!”小尼姑们急忙冲到雪中,将冷川抬起来。可是刚一动冷川,便有血不停的从冷川的口中涌出,顿时让小尼姑们吓得将冷川放下了。“冷川,你坚持一下。”崇溪羽喃喃着,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了,崇溪羽泪眼朦胧的将冷川抱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屋里挪动,冷川的嘴里往外不停的涌着血。老尼姑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帮着崇溪羽将冷川抬进屋里。身边的小尼姑也都纷纷走上前来,帮着两个人将冷川扶进了屋中。无数烛光照亮了屋里,冷川被小心的平放在**。“你们都出去吧。”师太转眼瞥了瞥身边的一众尼姑,淡淡的说着,对崇溪羽道:“把剪刀给我拿过来。”知道师太的意思是让自己留下帮忙,崇溪羽急忙点点头,跑过去拿过来剪刀,看着师太将冷川的衣服剪开。太残忍了!崇溪羽哽咽着,转过身去。“她伤得太严重了。”师太苍老的声音在崇溪羽身后响起,让崇溪羽不忍心转头,眼泪簌簌而落。“是你的朋友吗?”师太抬头看着崇溪羽,慈祥的问。崇溪羽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还是决定看着师太一一检查冷川的伤口。“她的肋骨断了三根。”师太严肃的摸了摸冷川的身上,冷川无意识的颤抖着,嘴里往外不停的咳血,师太眉头紧蹙:“不光如此,她似乎还有内伤。”怎么会如此严重!崇溪羽看着躺在**毫无知觉的冷川,眼前一阵阵的晕眩,到底是谁要将冷川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怎么样的惨烈。闭上眼睛似乎都能看到冷川与之打斗的惨烈。仔细的在冷川的身上查看着伤口,却看见冷川的脚踝处,插着一个箭头,深埋入跟腱处,可能是救她的人害怕伤到了筋骨,于是将箭掰断了。师太面色严肃,急忙将灯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冷川的脚细细看着,皱紧眉头,摇了摇头,叹息道:“看起来,她的脚似乎已经废了。”一句话,说的崇溪羽顿时眼冒金星,深吸了口气,狠狠抓住了师太的胳膊,央求:“求求您了师太,求您救救她吧,她的脚不能坏,脚坏了这辈子就完了!”无望的叹了口气,师太揉了揉眉心,将冷川身上的衣服全都撕扯下来:“去给我打盆水来,去我的房间将药箱拿过来,快点吧。”师太试着动了动冷川脚踝上的箭,却发现插得很深,根本不敢擅自拔出来。崇溪羽二话没说急忙冲出了屋。不一会儿便将水和药都准备好了拿了过来。屋外通红的天空下,雪花已经覆盖了地上的血渍和尸体,远远看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盆水泼在了禾阳秋的脸上,禾阳秋这才清醒过来,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彪形大汉,皱紧眉头,吐了口气:“拜托,你们是不能这么对一个杀手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调侃和无所谓,但是因为受伤严重,现在已经有些虚弱了。“是谁派你来的,被你们救走的人是谁?你们是谁的手下?”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禾阳秋面前。无奈笑笑,转头看了看自己被吊在了半空,抬头看着大汉,一脸无辜:“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能记住啊。”撇了撇嘴:“i一个一个的问吧。”一抹不悦划过大汉的双眼,皱紧眉头,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禾阳秋的衣襟,恶狠狠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你要知道,我的手段是很多的。”急忙点点头,禾阳秋嘿嘿笑着:“都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了,我怎么敢耍花招呢,您尽管问吧,我一定乖乖回答。”似乎对禾阳秋的态度十分满意,大汉冷漠的嘴角勾起僵硬的微笑:“很好。”看着禾阳秋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组织?”“啊,组织,你说组织吗?”禾阳秋看着大汉点点头笑笑,看着大汉:“我们是山上的山贼啊,那有什么组织。”大汉眉头一皱,坚定的摇摇头:“不用骗我,肯定不是。”又是无辜的撇撇嘴,禾阳秋叹了口气:“那你要我怎么回答,我听你的好了。”“别跟我来这套。”大汉生硬道,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了禾阳秋的肚子上,顿时让禾阳秋脸色一白,咳了两声,全身颤抖:“喂,我可告诉你,你这样打我,到时候我们大王不会放过你的!”“哼。”大汉冷哼一声,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条长鞭,使劲儿拽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音,阴笑:“城北山上的山贼已经被我们给剿灭了,你上哪里当得山贼。”“啊。”禾阳秋低着头,冷汗顺着脸颊涔涔而落,却似笑非笑:“那就是城南的山贼。”“啪”的一声脆响,禾阳秋顿时觉得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咬牙没有发出声音,全身僵硬的低着头,双拳紧握:“不然……你说我,是,是哪里的山贼。”“你不是山贼。”大汉阴惨惨的笑着,那笑声在黑暗中让人觉得渗得慌:“你是杀手,而且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抬头,看着大汉,苦笑:“大哥,我如果是杀手,我肯定就吞毒自尽了,何苦等到现在。”又是狠狠的一鞭,禾阳秋倒吸了口气冷气,却听见大汉对身边的人大喊:“给我往死里打!”禾阳秋并不惊恐,只是低头,冷冷的笑笑,嘴角的微笑让大汉都有些不解:“你笑什么。”低着头,却感觉剧痛劈头盖脸的朝着自己袭来。冷川,你到底安全了没有。禾阳秋皱着眉头,汗水湿透了衣衫,我坚持不住了,冷川,实在太疼了。幼时开始,禾阳秋一直被冷川细心的呵护着,完全没有受过什么大伤,再加上敏捷的身手,身上少有伤痛,如今,禾阳秋深吸了口气,脸色惨白,眼前恍恍惚惚的看不清楚。对不起了,冷川,我坚持不下去了,等不到你来救我了,禾阳秋心中苦笑,你肯定没想到一个杀手竟然会因为忍受不住严刑拷打而自尽吧。“你又会说我没出息了。”禾阳秋低声喃喃着,低着头,好像看到了冷川淡淡的笑容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温柔笑眼。“你说什么?”大汉突然制止了身边的人的毒打,看向禾阳秋:“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紧闭双眼,禾阳秋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抬起头看着大汉,那笑容阳光的竟然让大汉也愣了半天。却只见禾阳秋的脸色突然惨白,嘴角涌出了汩汩鲜血,大汉顿时面色大变,急忙上前伸手撬开禾阳秋的嘴,却发现此时,禾阳秋的眼睛也开始流血,七窍的血就像是小溪一般,顿时让大汉和身边的人惊慌不已。咽了口口水,大汉转头大喊着:“快叫大夫!他不能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禾阳秋的指甲缝中也突然开始出血,全身开始溃烂出血,他的头突然无力的垂下,已经没了气息。“禾阳秋!”冷川惊叫一声,突然从**坐了起来,顿时全身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来,让冷川忍不住痛哼一声,无力的躺回**,眼前恍恍惚惚的场景终于落定,这才看清楚,一盏烛灯下,崇溪羽眼圈通红的看着她,一个老师太在她脚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羽儿。”冷川看着崇溪羽,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伸手握住了崇溪羽的手,放声大哭:“羽儿,禾阳秋死了!”一句话顿时让崇溪羽睁大了双眼,虽然说接触不多,但是从小一直跟在冷川身边的小跟屁虫自己还是记得的,当时只记得那个小男孩总是说冷川是自己未来要娶的姑娘,冷川就打他的头,如今这个孩子……心疼的走过去将冷川抱在怀里:“哭吧,放声哭出来就好了。”冷川突然紧紧抱着崇溪羽的腰,将头埋在了崇溪羽的怀里,失声痛哭。“溪羽,我要开始了。”师太转头看着崇溪羽:“她也许会疼昏过去。”坚定的点点头,崇溪羽摸了摸冷川的头发,轻声道:“冷川,你现在不要太伤心了,我们总有报仇的时候知道吗?”冷川只是哭,并不回答。将小刀靠近了烛火边上,师太仔细的看着火将小刀烤热,然后对着冷川的跟腱处狠狠的刺了下去。几乎疼的全身一缩,冷川却没有叫喊一声,只是双手死死抓着崇溪羽的手臂,几乎将她袖子扯下来。烛火摇曳下,师太将刀朝着跟腱里面挖去。冷川却只是痛哼了一声,崇溪羽甚至都听见了牙齿咬碎的声音,心疼的抚摸着冷川的脸,替她擦去汗水,这样一个如水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坚强,受了这么大的伤居然……全身僵硬颤抖了好半天,才突然全身一软,瘫软在了崇溪羽的怀里。“师太!”崇溪羽吓得急忙喊着师太,却见师太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让她睡吧,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她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