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木惨叫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忽然冷川感觉肩膀一痛,就像是被蜜蜂叮了,很小的一阵疼痛,可是,冷川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好,因为,千本木正在得意的笑。突然,冷川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了,眉头微蹙,几乎不曾考虑,扬起手中的剑朝着千本木的胸口刺了下去。一击毙命。冷川将自己肩膀上的暗器拿了下来,脸色有些惨白,她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异常的熟悉,全身有些发冷,她靠着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吸了口气,额头又在隐隐作痛了。听风阁的人一向行动迅速,在接到了消息之后,几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叶弘抱着崇溪羽,朝着仲贵妃的陵墓走去,口干舌燥,低头看着崇溪羽已经晕过去的样子,叹了口气,喃喃着:“溪羽,真是对不住了,竟然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前方就是陵墓旁边的寺庙,有悠远的钟声从那边传来,顿时让叶弘觉得一阵舒心。长出了口气,叶弘加快了脚步。可是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阳光下,那个人的身形矫健修长,背对着两人,让叶弘心中一沉,怎么如此熟悉。“你是谁?”叶弘急忙顿住身形,看着面前的人,将崇溪羽放在了身后的地上。“你问我?”面前的男人冷笑出声,站在背光之处,回过头来。湛蓝色的双眼,带着冰冷的味道,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我,是来取命的。”“戈士?”叶弘的脸色突然惨白,看着面前的男人,深吸了口气:“你……”戈士甩了个剑花,将剑举在身前,看着叶弘:“让开。”让开?叶弘心中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微微一怔,他要杀的,是崇溪羽?脸色瞬间一沉:“戈士,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本来都是那么好的兄弟。”“谁跟你是兄弟。”戈士淡淡的说,突然一剑举到了叶弘的面前:“如果你挡住我,连你也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叶弘皱眉,看着他,突然回想起,崇溪羽在大殿上突然揭发戈士的石头的时候,恍然大悟。“看来,崇溪羽说的,是真的了。”叶弘突然沉下脸来,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横在了两人中间:“我一直以为,溪羽只是对你有误解罢了,却没想到,你居然打着叶国朝廷的注意?”“哈哈哈。”戈士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瞬间,又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今日,必须杀人灭口了看来。”脸色骤然惨白,叶弘咽了口口水:“戈士,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为何要。”话还没说完,戈士却突然朝着叶弘挥来一剑,力道之狠让叶弘避开之后,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看来是打算下死手了。叶弘也心知不好,于是沉默不语,朝着戈士挥出一剑。无声的打斗,叶弘几乎寸步不离崇溪羽的身边。迷茫的睁开双眼,冷川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客栈的门边上昏过去了,醒来时候,自己还坐在客栈的门边上,而千本木的血,已经流到了自己的脚下。白色的鞋子,此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道顿时弥漫到鼻尖,让她一阵反胃,头晕的厉害,她勉强的扶着墙站起来,却只感觉肩头一阵阵的灼痛,让她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来。身上也沾染了粘稠让人反胃的血腥气息,满手满脸的粘稠。冷川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衣服,眼圈通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异常血腥的场景,她的面前,是一大片鲜血淋漓的尸体,有大人也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她穿着夜行衣,手上拿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匕首,满手的血。这个画面,突然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让冷川突然之间有些犯恶心,她分明清楚的记得,那个孩子的血溅在自己脸上时候温热粘腻的感觉,空气中仿佛都透着一股血腥气息。整个黑夜,好像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冷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知道那是她的记忆,她只是震惊,原来自己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杀人无数,冷血无情,究竟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胃里突然一阵恶心,冷川干呕了一声,急忙将屋门从里面插死,然后打开柜子,掏出了一套千本木的衣服,就在千本木的尸体边上,将衣服换上了,然后将头发高束在脑后。站在镜子前面,擦去了脸上的脂粉,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的男装扮相是这样的。转头看向门口,外面,商团的人好像已经都起来了,开始渐渐嘈杂了起来,冷川找到千本木的佩刀,别在身后,然后拿起**的床单,开始擦洗地上的血渍,将千本木的尸体藏在了床下,还用床下的木箱掩盖好。“叩叩叩。”门外有人敲门,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主人,我们该出发了,时候不早了,您起来了吗?”心中一紧,冷川拔出了刀,紧紧攥在手中,可是寻思一下,又觉得不妥,将刀插在了身后,打开窗户看了看,窗外,是一条河,应该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冲走吧。这样想着,匆匆忙忙的将带着血迹的衣服和床单全部扔出了窗外,这才走到门口。“主人,好了吗?我进去了?”门外的女人喊着,手伸到了门上,推了一下,可是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冷川紧张的手心冒汗,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房门。“主……”女人站在门口,高兴的看着门打开,抬起头来,却发现是冷川,硬生生的顿在了那里,表情一僵,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川的样子,皱紧眉头,阴阳怪气道:“哟,井兰怎么穿上了主人的衣服了?莫不是昨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穿——”话没说完,女人脸色却变了,抬眼,却看见冷川的脖子上,残存着一点血迹,只有一点,却让女人的脸色骤然惨白,她咽了口口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冷川心头一沉,知道女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衣襟,将她扯了进来,扔在地上将门插上。女人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转眼却看见有血从床底的箱子缝隙中流了出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就要尖叫。急忙上前一步,捂住了女人的嘴,冷川翻身压在女人身上,将她按住,动弹不得。“嘘,不然杀了你。”冷川伏在女人的耳畔,轻声说着,却让女人喉间一紧,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了,只剩下发红的眼圈,和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告诉你,现在整个商团,就剩下了女人,你们谁也打不过我,所以,我放开手之后,不要喊,不然的话。”冷川转头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女人,淡淡一笑:“你和她们,都得死。”女人急忙点点头,满眼的我明白了。崇溪羽悠悠转醒的时候,就听见了耳边满是打斗声。僵持了许久,叶弘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拿不动剑了,急促的喘息着,苦笑着将剑横在面前,摇头道:“等等,先不要打了,戈士,看在我们之前还是很好的兄弟的份上,稍等一会儿吧。”似乎认为叶弘不会逃过自己的手掌心,戈士轻蔑的嗤笑一声,将剑插回了剑鞘,坐在了一棵树边上,看着叶弘。叹了口气,叶弘转身坐在了崇溪羽身边,看着崇溪羽闭着双眼,长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戈士,戈士似乎很悠闲,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他气定神闲的用衣服擦着自己的剑,折射的日光,在叶弘眼中却显得那么冰冷。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叶弘眼中一喜,知道崇溪羽已经醒了,刚想低下头去,却感觉崇溪羽用手指,在自己手心中写字:不要动。微微一怔,叶弘转头看了看崇溪羽的身后,身后是一片陡坡,陡坡下面,似乎是一条河。心知肚明崇溪羽的意思,叶弘紧紧的拉住了崇溪羽的手,转头看了看戈士,戈士也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叶弘笑:“你休息好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戈士突然起身,将手中的刀握紧,朝着叶弘走了过去。“弘!走!”崇溪羽突然坐起来,拉着叶弘的手,朝着坡下跑去。叶弘一喜,转过身去,跟着崇溪羽朝着坡下走去。“想跑?”戈士冷笑,朝着两人追了上去。可是突然,崇溪羽脚下一滑,尖叫了一声,松开了叶弘的手,整个人已经朝着坡下滑去。“弘!”崇溪羽大喊着,转头看着叶弘。心中一沉,叶弘急忙回身去抓崇溪羽,可是这一下,便给了戈士一个可乘之机,长剑朝着叶弘的腰后就插了下去。抓住了崇溪羽的手,叶弘只感觉后腰一阵剧痛,一包抱住了崇溪羽两人朝着山下滚去。戈士站在陡坡边上,看着一直朝着坡下滚去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上风帽,掉头离开了。松开了女人的嘴,冷川冷着脸坐在了女人的身边,淡淡道:“现在,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演一出戏。”女人的眼圈已经通红,看着冷川,颤抖的不能自持:“什,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