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人说过,如果静脉被切开了,血是流出来,那如果切开的是动脉,血就变成喷的了,一米、两米,甚至更远。那感觉,形象一点,就是水龙头爆炸现场。指甲压在颈总动脉上,“突突”的跳动越发明显,带动了两人的频率。换了任何人,她都不会如此绝望。正因为压住动脉的人是水殇,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别人说要你死,可能是威胁,可他说要你死就真的要你死。水殇的声音不太,却很有穿透力,屋顶上的人都停下手来看着这边。月枚月雪松了口气,看来他的到来早就在计划之中。之前白凝和洛奇并没亲眼见过水殇,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零碎的传闻中拼凑出来,当一个被传说神话的人站在你面前,那感觉很不真实。只是,妖艳的紫发在空中飞舞,想要忽略也难。紫色的眼眸和长发,妖界绝无仅有,或许说,没有能再能像他那样极端地演绎出紫色的妖媚。有时候,无须动手,仅是对视就决定了胜负,更何况现在迷迷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一停下手,月枚月雪跃下屋顶,几个起落跳到这边来,齐齐跪下:“宫主,属下无能。”水殇低笑,笑声性感而低沉,长指甲在动脉处来回滑动:“哦?今日本宫心情不错,你们退下吧。”两人得令起身退到暗处。其实迷迷很想学习偶像剧里的无敌女主,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地吼:“你们别管我,灭了那两女蜘蛛快点撤!”事实上,现在她能坚持着不瘫软在水殇身上已经非常不错了,别说大吼两声,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一不小心脖子动作太大那指甲就把自己给结了。白凝和洛奇也跟着跳了下来,整两张锅底脸。一直以来百凝的表情都不多,招牌表情是没有表情,怒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偶尔会小害羞闹红脸,可现在,他的眼神像是没有焦距,明明是盯着迷迷的眼睛,可是目光却不能碰触。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不自信。洛奇咬着下唇,跟在白凝身后,低着头,红发遮住脸颊,表情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是lou在外面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时候居然没不知厉害地扑上前来大喊“鱼鱼”。白凝眨眨眼,神色依旧飘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上前一步,道:“不知水宫主这是什么意思?”水殇也够直接,似乎也不奇怪白凝为什么认识他,更准确来说,他的表现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认识他一样:“国师大人看不出来么,和你谈条件。”“你说。”白凝道。“要两个东西。”水殇勾着嘴角。“两个?”白凝一愣。“金刚石和你的内丹。”水殇淡淡地说,好像要的就是什么破瓶子罐子的,自然的很。白凝脸色惨白,抬起头看着水殇,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内丹?”即使不懂,迷迷也猜到了这个内丹对白凝来说多么重要,能让镇定的白凝lou出这么恐慌的表情。迷迷动动嘴唇刚想开口,颈间的压力猝然增加,丝毫不留情,瞬间划破了表面的皮肤,再深分毫,破的就是血管。“嘶……”狠狠抽了口冷气,浑身不住的颤抖,咬紧了牙齿才压抑住痛苦的呻吟。水殇像是觉得还不过瘾,指甲来回滑动,伤口瞬间加大,殷红如张开的血盆大口,在白皙的脖颈上尤其凛冽。迷迷一哆嗦,终于控制不住伸手拉住水殇的袖口,结结巴巴地说:“轻……轻点,会出人命的……”“鱼鱼!”洛奇抬起头,眼里燃烧着怒火,上前两步去被白凝拽了回去,洛奇甩开白凝怒到,“鱼鱼被欺负了呢,我们就站在这看!”稚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沙哑。白凝动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紧紧盯着迷迷,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涌动,拉住洛奇的手却是没有松开分毫。“呵呵。”水殇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间,诡异至极,低头kao到迷迷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怎么办?原来我高估了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不过也是,让国师大人放弃内丹比叫他去死还要痛苦呢。”迷迷咬咬牙,撇过脑袋,明明知道他们有苦衷,可是听着水殇用这样的语气说,便觉得心里一阵抽痛,很不争气地红了眼。“那算了。”水殇轻声说,轻到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抱起迷迷一跃而起,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妖艳至极,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满月,月光灼灼,映照着大地,惨白惨白。世界变成一幅没有色彩的黑白涂鸦,无声的叫嚣,压抑的嘶吼。跃起的那一瞬间,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小,两个孤寂的身影被月色拉长。迷迷眨眨眼,居然忘了如何悲伤,只是想起了很多事。原来她不是最重要的。原来在他们心中她不是最重要的。原来。她又被抛弃了。同样的月色,同样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神志越来越朦胧,最后一刻,她想起了那个蓝发少年,优雅绅士,眉眼如丝。他说——“因为,我没保护好你。”“而且,我爱你。”(鞠躬鞠躬,明天沧某要考英语口试,今天抱包佛脚,所以只更了1700,看在往日都是两千五左右的份上,让我们一起忽略这个问题~乖,群摸~话说上一章,本来是写指甲压在静脉上,今天问了同学,才发现那根是叫“颈总动脉”,啊……泪奔,耻辱啊,学医的耻辱啊……有没哪位亲发现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