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白凝那恐怖的面孔,就是上次拐这了小笨猫回去一时贪玩就把她给放了回去,谁知道居然让小白给知道了。只是想想都会想打哆嗦。在谢亦竹的印象中,小白就是块木头,优雅的木头,无情无欲,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那么愤怒。那句话怎么说,他不经常愤怒,他愤怒起来不是人。真的不是人,也不管那时候谢亦竹本身就伤得无法动弹愣是一巴掌把他打得直接趴了,若不是他生命力顽强说不定就这样与世长辞,啧啧,这人不好惹,不好惹。你说他愤怒发疯使用暴力就算了,偏偏他还那么容易记仇,从那天起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活像他挖了他十八代祖坟一样。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啊,心情郁闷的谢亦竹公子听闻人间瑶城的月明楼要拍卖传说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lou璃公主,于是乎像那块正在愤怒的优雅木头告了个假,来人界逍遥快活了。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公主没看成倒是逮到了这只笨猫。说时候,他受了点惊吓,要说.缘分呢他真的不信,所以在看见迷迷那张脸的一瞬间他忒应景的想到了一个次——阴魂不散。都从妖界跑到人界来了,居然还能遇见她,你说这不是阴魂不散么?殊不知,这句话迷迷比他更有发.言权,相比迷迷来说,他真的更像阴魂。机会摆在面前,而谢亦竹这样.的人分明是没有机会也要努力创造机会上的人,所以,自然干净利落的拍下那只笨猫,那叫一个爽快,只要一想到不面对小白那张锅底脸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梳妈妈,宣布结果吧。”谢亦竹心情大好,嘴唇离开迷.迷的耳朵,像是宣告占有权一样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对着梳妈妈扬了扬下颌。梳妈妈想要笑,动动嘴角却是一阵抽搐,精明如她.的人居然也会脑子短路,想了千百种方法却没有一种能应对现在的状况。怎么办?撕破脸说他不合规矩?可他方才的那话.分明是**裸的威胁,如果这样做不就正中他的下怀,也就变相承认了中间有什么玄机;就放任他把迷迷带走,然后等他发现自己重金拍下的宫主居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那状况仅是想象都觉得心寒,他的愤怒会毁了月明楼的!那一瞬间梳妈妈仿佛看见了谢亦竹子拍案叫嚣模样,而她呢?能不能装傻——“啊,公主原来是男人啊,失敬失敬。”亦或者更白痴一点——“哎哟喂呀,男人?笑话,怎么会是男人?哈哈哈哈哈……”天呐,她才不要看到自己那个白痴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实在人生第一大危机啊(PS:引用自灌篮高手)!谢亦竹果然心情不错,非常委婉的为梳妈妈指了一条名路:“梳妈妈,我保证我对公主是非常非常了解,超乎你的想象,让我带走她才是明智的选择。”说完忒恶心的朝迷迷抛了个媚眼,“你说对么?公主大人?”那“公主大人”四个字可不是一般的婉转动听啊,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梳妈妈一个激灵,毕竟是在人精圈里跌打滚爬数十年的老人精,即使说的隐晦也抓住了其中的要点,恍然大悟的抬起头看着迷迷,迷迷被她这样一样,愤恨的捏了一把旁边笑得颠倒众生的谢亦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把他抽筋扒皮都不解恨。到这地步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会是那梳妈妈这名号就是白担待了,敢情谢亦竹和迷迷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非常不一般,居然能眉头都不皱就出价三千两黄金,这样的人就算不看权势只看财力都非常非常不好惹,而人家已经很给面子的没有当面拆穿还愿意出这个价,这时候她还要犹豫那就是脑壳被门挤了。几乎是一瞬间,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顾忌着场合,她真的想上去给谢亦竹一个深情拥抱:“带走,快带走,车钱我付。”最终她还是婉约派的,抬起手绢轻掩着嘴角“咯咯”笑了两声:“谢公子真会说笑,出价最高公主当然就归你所有啦,看你心急的,别吓坏了人家公主哦。”“哪里哪里,公主这么较弱在下自当小心爱护,谢谢梳妈妈割爱咯。”一看见谢亦竹这厮装模作样迷迷就特想上去抽他两巴掌。梳妈妈含蓄的笑了笑,转身对一旁石化半天的孙公子道:“真是不好意思,按照规定谢公子出价最高,公主就……”孙公子这才回过神来,摇着手中的扇子,玩味的看着眉来眼去的三人:“愿赌服输,下次有什么宝贝梳妈妈可要早点通知我哟。”本身就是个枪手,自然要看雇主的脸色行事,孙公子也忒敬业了。“一定一定。”梳妈妈连声笑道。谢亦竹也更着装模作样的摇摇扇子,一手搂紧了迷迷,细长的眼睛忽然一眯,表情变得有些危险,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梳妈妈:“梳妈妈,诺,这是给你维修月明楼的钱。”梳妈妈惊讶的看着他,钱多也不是这样烧吧:“谢公子这是?月明楼为何要维修啊?”扇子有些邪恶的掩着半张脸,谢亦竹一字一顿的说:“因为,这里马上就要坏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忽然抬起右手临空一挥,黝黑的暗器叫嚣着划破空气朝一楼左边的雅间飞去,木门被直接刺穿,暗器打到了里面。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变的一幕还没回过神来只听一声巨响,木门瞬间破碎,始作俑者正手持鞭子凛冽的看着谢亦竹,一袭红衣刺得人眼睛生疼。迷迷先是一愣,看清来人之后大喜张口就叫:“月枚姐……”叫到一般确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忽然禁声,阴晴不定的看着月枚,犹豫片刻最总缩到了谢亦竹的背后。“哈哈。”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高兴,谢亦竹夸张的笑了两声,“若你在我之前出手许还有机会,现在是不可能了。”说着脚尖点地迅速转身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迷迷打横抱起来抗在肩上,还特悠闲的朝众人眨眨眼睛,而后只听“嗖”一声,感觉一阵风吹过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月枚勃然大怒,鞭子一挥,面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众人连忙躲闪开来,怒喝一声几个起落也华丽的消失了。只留下一屋子的大眼瞪小眼。梳妈妈看着来回摇动的窗户,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江湖仇杀还是啥?等等……迷迷是男人,谢亦竹那语气明显是知道,然后谢亦竹子也是男人……谢亦竹居然还当众亲吻迷迷的耳垂,也就是男人亲吻男人……再然后刚才追出去的是个女人……这,这世界混乱了……几分钟的时间梳妈妈已经不懂声色的在脑海里构思出一个违反常理道德观念世俗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恨情仇故事,连带把自己感动的泪眼汪汪。男人和男人,BL啊……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号称影之谢亦竹,法术隐自然登峰造极,他还有另外一项能力也是特别出众的,对,就是逃跑——逃跑和隐术本是一家轻,打不过就逃,这是他的闯荡妖界几百年信奉的原则。如此,即使抗了个大活人在身上,月枚想要追上他的概率可是归为百分之零。“混蛋,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谢亦竹!”“放我下来 ,我要吐了……快点!”“呕……”一声干呕,谢亦竹一哆嗦干净利落的把迷迷往地下一仍,紧张兮兮的看看自己的肩膀,而后夸张的拍拍胸脯:“你吓人呐。”迷迷愤恨的瞪着他,不说话,咬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谢亦竹玩味的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迷迷低头一看才想起现在自己的装扮一时间恼羞成怒:“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哎哟,我好怕哦。”谢亦竹笑吟吟的看着某只愤怒的笨猫,“可是你自己要跟着我来的哦,现在又摆脸色给我看,这就是对待恩人的态度么?”被说中了心事,迷迷恼怒的低下头,发泄似的踢着脚边的泥土。谢亦竹忽然弯下腰,从下面把脑袋凑到迷迷面前,刚好看见她咬着嘴唇的模样,不禁笑开了:“怎么了?和你家的宝贝水宫主吵架啦?”迷迷一惊,牙齿一用力,险些把嘴唇给咬出血,哼了一声,甩过脑袋不看他。“让我来猜猜。”谢亦竹却是不生气,不,准确的来说是兴奋的很,“你的宝贝水宫主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你生气了,然后你就玩离家出走,然后你的宝贝水宫主最近忙得很分身乏术,所以派遣大弟子出来找你……嗯嗯,你说我猜对没?”迷迷被他满口胡言乱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瞪了他半天才怒吼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哎哟哎哟,那是怎样你不说我就继续猜咯。”“你?!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你再乱说我真生气了。”“啊?莫非你一直都没有真的生气?”“谢亦竹。”迷迷忽然收敛了怒气,严肃的看着他。谢亦竹被她这样一看也跟着紧张起来,玩味笑容 从脸上褪去:“怎么?”“你是准备带我去见白凝么?”迷迷一字一顿的说道。谢亦竹眨眨眼:“是啊。”“那,谢谢你了。”黑色的眸子忽闪忽闪,这一瞬间谢亦竹忽然觉得眼前这姑娘和上次见到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