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所长正拧紧了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吗?”在场在人咬指甲的咬指甲,吐气泡的吐气泡,目光闪躲都不说话。大表姐满头黑线道:“所长,基本也就这些情况了,要不我们还是上报吧,让刑警队给予人力和技术上的支援?”“肯定是要上报的。”老所长心情烦躁道,“但我不想让上级骂我们这些人都是废物。”我终究没忍住,小心翼翼道:“我……我可以看看现场?”“嗯?”大家都惊奇地看向我。“咳咳……”我干笑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嘛,或许我能发现一些线索呢?”老所长斜着眼睛审视我良久,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淡淡道:“你看吧,不过不能破坏现场。”“我知道。”我急忙进了卧室,首先看到的是打开的床头柜,里面有一些杂乱的东西,比如手电筒、蜡烛、打火机、记事本等。床头柜下卷曲着一个浸泡在血液中的美貌妇女,大约40来岁,颇有点风韵犹存的味道,她头发蓬松,身上只裹了一条毛巾,结扣完好无损,脖子不规则的扭曲着,就好像被人像杀鸡一样割断了喉咙,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山川河流,有些已经凝固了,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紫黑色。按理说,我是第一次看见被利器割断喉咙的死人,应该感到害怕、或者呕吐才是,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应有的反应我一样没有,后来想想,也许我天生就是当警察的命吧。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死者的右手上,她左手压在身体下面的血泊中,只有右手曲张着放在锁骨上,临死前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手掌细腻,没有指甲,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做过庄稼活的人。看到她曲张的手,我隐隐觉得和凶手所说的“还想”有关联,只是一时间还想不明白关联在哪儿。“怎么,有线索了?”原来大家都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发话的人自然是老所长了,听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是的,而且是重大的线索!”我必须用这样肯定的语气,否则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噢?”老所长动容道:“什么线索?”“你们看!”我蹲下身指着死者的右手:“线索就在这儿?”众人蹙眉道:“这算什么线索?”我起身道:“这样吧,我们先来个现场还原,看看这个线索到底是什么?”老所长饶有兴趣道:“怎么还原?”“嗯……”我想了想道,“首先需要两个演员,一个是死者,一个是凶手,这凶手嘛自然就是我了,可谁来演死者?”“我来!”大表姐义不容辞道:“只要能破案,让我死都行。”我笑道:“你想死,我还舍不得呢。”“再胡说我抽你!”大表姐瞪了我一眼,问道:“怎么开始?”“很简单,你就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还原死者遇害时的所有动做,而我呢,则还原凶手行凶时的所有动作。”“这个简单!”大表姐道:“死者是在洗澡时遇害的,我就从洗澡开始。”“好!”老所长当即道:“你们马上还原一下看看。”大表姐羞涩道:“我……我也要脱了衣服裹毛巾吗?”我认真道:“必须的。”“好吧。”大表姐咬了咬牙,顺手扯起**的被单当毛巾,之后走进卫生间,叫道:“开始了啊。”“好的。”我问道:“有刀没有,最好是匕首?”“有!”一个“跑二排”的地痞给我一把匕首。我拿了匕首,走到卧室外顺手关上房门,又偏头看了看墙壁上面的保险,大声说道:“凶手进客厅的时候,先是贴在卧室门口听动静,发现死者在洗澡后,马上撬开了卧室的房门,然后才关掉保险,因为他先关掉保险的话就看不见撬门了。”说着,我象征性的做了个撬门的动作,又提醒道:“大表姐,我关保险了!”“知道了!”大表姐回应道,“我也正在洗澡呢……”我大声道:“这时候凶手进了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隐藏在卫生间门口等死者出来。”“怎么停电了?”大表姐裹着被单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装作瞎子般摸到床头柜,做了个打开抽屉的动作。我立马从后面揪住她的头发提了起来,并用匕首横在她咽喉上。大表姐象征性的尖叫起来。我厉声道:“不许叫!”大表姐颤声道:“你……你是谁?”我想了想道:“不对,死者不是说的你是谁?”大表姐道:“那我该怎么说?”我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黑暗中最怕的不是人而是鬼,所以,死者应该问:你是人是鬼?”“嗯,有道理!”老所长道:“小鹿,你按照小张的剧本演。”“好的。”大表姐重复道:“你……你是人是鬼?”我学着那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我是人,但也是鬼!”大表姐道:“你要干什么?”我又想了想道:“不对,死者被害时正好是狂风暴雨,雷电交击,说不定在雷电中她看见了凶手的摸样,如果是熟人的话,那她应该喊出凶手的名字。”大表姐蹙眉道:“可我不知道凶手的名字啊?”我笑道:“那你就喊我的名字吧。”“好吧。”大表姐道:“表弟,你要干什么?”我厉声道:“干什么,老子要你的命!”“为什么?”大表姐惊恐道:“表弟,我没得罪你啊?”“这并不重要。”我道:“毕竟我们只是演戏,还不知道凶手为什么杀死死者,所以,当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你后,要垂死挣扎,而我又从后面抓住你的头发,你只能反手来抓我。”大表姐道:“可死者没有指甲,是不可能抓伤凶手的,除非凶手的头发很长,倒是能扯下几根来。”对,就是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