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非洲牛仔就是凶手的,又怎么知道他说了那句话?”下一刻,也就是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大表姐把逼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至于老所长误会我们约会的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大我五岁,已经满23了,而我还要八月十七才满十八岁,在她看来,双方差距太大,是不可能碰撞出爱情的火花的。顺便说一句,大表姐是我舅舅在汶川大地震中收养的孤女,舅舅其实还有个亲生女儿,比大表姐小六岁,叫李小珍。我当时还在思考案情,敷衍道:“我只是感觉他是凶手而已,于是一再试探他,再根据他的心理加以推测,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技巧,以及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一般人做不来。”“你就吹吧。”大表姐俏生生地翻了白眼,也不得不赞赏道,“想不到你还真有破案的天赋,一出手就破了这么大个案子,可惜年纪还小,当不了警察。”“你是警察不就等于我是警察吗?”若有所思中,我忽然道,“这案子还有疑点!”这或许就是一个出色的警察应该具备的优点吧,他们总是把职业当成一种乐趣,随时随地都在琢磨案情。“他自己不是已经认罪了吗,还有什么疑点?”大表姐放下筷子看着我。“时间!”“时间?”大表姐道,“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不?”“就是时间!”我正色道,“你想啊,昨晚是11点10分左右忽然下雨的,也就是说,之前我们根本没人知道会下雨,即使知道,也无法确定下雨的准确时间。”大表姐不解道:“那又怎样?”我道:“张冰舞遇害的时正在洗澡,由此推断,她洗澡的时候正好下雨……”大表姐点头道:“对呀,有什么不对吗?”我道:“你别忘了,瓦子集离童家镇有八公里,非洲牛仔如果要等下雨的时候才赶到镇上,就算是坐摩托车,以那段坑坑洼洼的机耕道来说最少都需要40分钟,赶到镇上也就是12点左右。而张冰舞洗澡的时候却是11点10分左右……”“不对!”大表姐打断道,“她为什么不可以在12左右洗澡呢?她家没有空调,天气热,睡得晚也很正常嘛。”我分析道:“因为12左右屋子里的热气已经降下去了,她还有必要洗澡吗?所以只能是刚下雨的时候,也就是11:10左右。”“我有些纠结了……”大表姐敲了敲脑门,消化了一下我说的话,“你的意思只是说,非洲牛仔是提前赶到镇上的,这也很正常啊?”我习惯性的在有空调的包间里踱步沉思,微咪双眼道:“可距离和时间产生了误差,这就表明非洲牛仔早就来到了镇上,也就是说,他来镇上的目的未必是杀张冰舞,或许只是在镇上的狐朋狗友家喝酒,或在老年协会打牌,直到天气一变才受到了雷雨的刺激,有了杀害张冰舞的想法,换句话说,他也很可能是受到了人为的刺激,甚至是教唆。”大表姐费力地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张冰舞的死其实是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而非洲牛仔只不过是那把刀而已?”我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因为非洲牛仔也算是童家镇人,他肯定很早就知道张冰舞这个人,说不定还在张冰舞的店里剔过头,如果他和张冰舞有仇的话,以他那种目无王法的性格只怕早就向张冰舞下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这个简单!”大表姐风风火火道:“想要证实你的推测是否正确,直接问非洲牛仔就是了,走,我们这就去提审他!”“别急嘛,饭吃了再说。”“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可不吃就浪费了。”大表姐揪住我的耳朵大吼道:“你到底走不走!”“走,我走还不行么。”我夸张地喊叫着,被她拽到了派出所,不过这时候人家都出去庆贺了,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上班,对此,大表姐又被我数落了几句。听了大表姐越俎代庖的汇报后,老所长当即提审非洲牛仔,而且让我当主审,而大表姐则给我做笔录。“姓名?”非洲牛仔再次见到我时,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咬牙切齿的不说话。“姓名!”我不温不火的重复了一遍,语气不高。对于我的不温不火,非洲牛仔似乎深感恐惧,但嘴上还不服软:“已经审过一上午了,该说的老子也说了,你他妈还要问什么?”我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紧不慢道:“我要提醒你,现在是我在审问你,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没有为什么。你要是不想回答我也不强迫,但、有后果自负!”后果就是惨无人道的毒打了,那不光是**上的折磨,还有尊严上的践踏,非洲牛仔好歹是个大佬爷们,又岂能忍受那种待遇?最终忍气吞声道:“就叫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