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道：“如果张冰舞并不认识兰兰，而兰兰也不是房东的远房侄女，那么房东就有借刀杀人的动机！”大表姐半信半疑道：“即使你的假设成立，可房东就不担心非洲牛仔与张冰舞当面对质吗？”我反问道：“以非洲牛仔的冲动性格，你认为他会和张冰舞对质吗，你又确定他会相信张冰舞的解释吗？”“这倒有理！”老所长当机立断道，“马上联系兰兰，确认她是不是和房东有关系，另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立即逮捕房东！”“嗨——”众假日本鬼子再次出动。其间，小何也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了兰兰，岂料，兰兰说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房东，更不认识张冰舞，这就再次印证了我的推断，使得大表姐和老所长都对我刮目相看，连小何都惊讶地打量我，夸赞道：“行啊小张，你简直就是未卜先知，好像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掐算，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厉害捏？”我坏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小何下意识地点头。我一脸邪性道：“那要不要在我家的户口簿上签字，你也知道，我家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你要是愿意签字的话，正好填补我家的空白。”小何眉毛一竖，正要大发娇嗔，却忽然笑道：“那以后你是不是得改口叫我老妈呢？”“不是……”我神色一僵，老半天做声不得，而大表姐和老所长却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娘希匹……”我眼睛发绿的咒骂了一句，早就知道这女人牙尖嘴利，却想不到牙尖嘴利到如此程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喜欢用‘娘希匹’做口头禅了，感觉的确挺爽。“所……所长……”不多久，电话里传来变了调的声音，好像对方在寒冬腊月里掉进了冰窟，冷得说话都不利索。“怎么，你见鬼了！”老所长急吼吼道，“人到底抓到没有？”“没……不是……所长，我们见鬼了。”“见你妈的大头鬼！”老所长语气火爆道，“老子让你们去抓人，什么鬼呀怪的，再胡说霸道就格老子滚回去吃老本！”“真……真的……那房东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你让我们抓谁呀？”“啊？”老所长愣住了，我和大表姐也愣住了，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背心升起，感觉有点阴风惨惨的味道。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房东家，那是一栋挤在暗巷中的破旧砖瓦房，没有围观者，估计大家还没到消息。在干警们的引领下，我们进了卧室，只见阴暗杂乱的破**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婆，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好像在诉说着孤苦无依，老来无人送终的凄凉。一看就知道死去好几天了，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鸡爪似的手心里还攥着一部廉价手机，而手机的屏幕还闪烁着荧光。我们静静地的注释着她，没有人说话，只有滔天的恐惧在心里滋生。尤其是我，恐惧得几乎窒息了——这老太婆不是黑无常锁链上的孤魂野鬼吗？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大表姐已经吓得身体僵硬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升起了一丝勇气，迈着千斤重的脚步走到床前，用力搬开她的手指，取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不错，昨晚10:40分的确有个已拨电话，通话时长是8分钟。其实这时候我也感到毛骨悚然，但还是就那个号码重播了一次，电话里立即传来小艾的声音：“房东吗？”我尽量镇定，编造了一个临时身份道：“我是派出所协警小张，就是先前与李小鹿去你店里的那个年轻人，还记得吗？”“原来是你啊。”小艾道，“你怎么用房东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咳嗽道：“你确定昨晚10:40分是房东用这个号码给你打电话吗？”“我要看看来电显示。”过了回，小艾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个号码，的确是房东在10:40给我打来的，通话时间是8分钟，怎么，有问题吗？”我道：“你确定打电话的人是房东？”“那当然！”小艾再次肯定道，“我和房东通过好几次电话，而且还见过面，她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我又问：“你最近和房东通了几次电话，最后一次见到她又是什么时候。”“最近好像只有昨晚通过电话，之前也有好几次，只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至于最后一次见面嘛，应该是今天早上，我看见她来菜市场买菜，远远的招呼了她一下。”我紧张道：“她……她当时是什么表情，或者说，你有没有发现她体型变瘦了？”“表情啊……好像还是老样子，因为当时菜市场比较吵，她没听见我招呼她，不过体型明显瘦了很多，但她一向骨瘦如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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